沈瑶初的反应,让周红丽也吓了一跳。ochen但转念想了些什么,眼神里又有些许笑意。

    周红丽清了清嗓子:“行了,你也累了,我们回家吧。”

    沈瑶初胸口上下起伏,仍对周红丽那句话感到心有余悸。她多看了周红丽几眼,抬手推着她出了医院。

    将周红丽送回家安置好,沈瑶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想起高禹川的那个电话,沈瑶初有些心神不宁。

    打开手机,一条新闻突然跳进了沈瑶初的视线里。

    她眸光扫过那一排汉字,心下一惊,生怕自己看错了。

    可一个字一个字仔细阅读,也仍是没有改变那条新闻带来的信息。

    高老爷子去世了。

    沈瑶初深吸一口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给高禹川回了个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ry,  the  nuer  you  dialed  is  turned  off……】

    沈瑶初敛眸,只好挂掉电话。

    她将手机背面朝上放在桌面上,半晌都没缓过来。

    原来他打电话找她,想要见她,是因为他爷爷去世了?

    沈瑶初双手交握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可如果她当时答应了高禹川,去找他安慰他,又能如何呢?

    他们两人如今一张嘴就是争吵,她只会再次打乱高禹川的心。

    沈瑶初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决定什么也不做了。

    ————

    墓园。

    高老爷子正式的葬礼,所有人都一身黑衣,胸口戴着白花,表情悲伤地站在墓地前。

    墓碑上是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英俊挺拔,和高禹川高禹山兄弟俩长得最像。

    高禹川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老爷子的事情,连手机关机了都毫不知情。

    他沉默地处理着一切,反倒是让那些叔伯得了空。

    不知是谁的哪一句话,引起了那些叔伯们的不满,几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你来床边尽孝过几次?现在好意思争功?”

    “我工作忙,来得是不算太勤,那你来得多又怎样?在床边尽孝了?我可听说你来了就舔着脸哄老爷子,让老爷子多分点钱你,要脸吗?”

    “说什么呢你?我对老头子好点,怎么就是哄着他的钱了?”

    高远斌见两个哥哥吵得不可开交,走过来劝:“现在爸已经走了,你们再争又有什么用?他怎么安排肯定早就决定好了。”

    高远斌看了一眼高禹山,被几个叔伯一眼看清。

    “远斌,你家高禹山回来这么久,几乎深度参与家里生意了,估计也能拿不少吧?呵呵,看你那得意模样。”

    “禹山在公司又能怎么样?怎么也得按人头算吧?他那就禹山一个,我们哪家不是四五个儿子?”

    “我就不信老爷子会这么简单,用人头来分。”

    “那怎么不行?”

    “你小老婆私生子多,当然想按这个分了。”

    “呵,有些人想生,还生不出来呢!”

    家里有个生不出来的何曼月,听到这话,高远斌明显被刺痛。

    高远斌不爽了:“说什么呢你?”

    “实话都不能说?”

    “……”

    几人都不客气地嚷了起来,肃穆的墓碑前顿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高禹川终于忍不住了,他转身,眸光冷冽地看着几人,阔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高禹川身姿颀长,肩宽体阔,此刻穿着挺拔的黑色西装,周身气压极低,面色骇人。

    几位叔伯看着他阔步走来的样子,竟然真的停止了争吵。

    高禹川冷眼扫过几人,手中慢条斯理地脱下戴着的白色针织手套。他动作缓慢,眸光带着杀意。

    他将手套摘下来,扔在几人面前。

    “怎么?爷爷走了,就开始肆无忌惮讨论起财产分割了?”高禹川冷笑一声,舌头轻顶腮侧,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哦,我差点忘了,人还没走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敢在病床前面讨论了。”

    高禹川的大伯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小子回来不是来领遗产的?说得这么清高,实际上谁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

    “就是,以前从没见你来,抗拒进高家的门。这老爷子要走了倒是见你回来好几次。”

    “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老爷子人都走了,你还装什么?老爷子不会给你这种不肯回高家的人一毛钱的,白费力气干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几位叔伯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指着高禹川,眸光鄙夷地打量他。

    高禹川掀起眼皮:“肮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你小子说什么?!”几位叔伯都不爽了,都指着高禹川的鼻子气势汹汹地上前。

    高禹川原地不动,正要跟他们对着干,眼前却闪过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把那几个叔伯隔开了。

    高禹山拦着两方的人,赔笑道:“禹川是这个性格,几位叔伯不要在意,他也是爷爷走了伤心,你们别怪罪。”

    高禹川冷冷勾了勾唇,只觉得高禹山这一副又要在他面前演十好哥哥,又不敢因为他得罪高家人的嘴脸,实在有点令人反胃。

    几位叔伯瞪了高禹川一眼,阴阳怪气道:“一个不是高家的人,居然总在老爷子葬礼上晃,怎么没人把他赶走?”

    高禹山:“禹川毕竟是爷爷的亲孙子,不管他肯不肯回高家,血缘关系都是无法磨灭的,不是么?各位叔伯?”

    “……”

    几人还想再说,一辆黑车却停在墓园不远处。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边眼镜,拎着公文包,从车上走了下来。

    而身后,跟着的是高老爷子身边最信任的亲信管家。

    在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一起,纷纷看向来人,露出疑惑神情。

    金丝边眼镜男人走到大家面前,公事公办地鞠了个躬:“各位好,我是高老先生的律师。老先生生前拟定好的遗产继承已经经过公正,具有法律效应,在此,我会为各位宣读一下高老爷子的遗传继承公正内容。”

    说完,男人左右看了看:“请问,高禹川先生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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