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闻言,沉默一瞬,便点了一下头。
两人随着齐长老去看聂寻的伤情。
而此时的聂寻被安置在帐篷之内,他躺在一张榻上,脸色极差,呼吸若有若无。
南荣静云是认得齐长老的,但她却不认识他身后的两名少女,齐长老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这是老夫的亲传弟子,沈烟,江弦月。”
南荣静云听到‘沈烟’这个名字时,心中一震,她抬眼看向这个名字‘沈烟’的少女,只见她容色冷艳至极,眼睫微抬,似乎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南荣静云看清沈烟后,心底生出了一丝微妙的异样。
沈烟的目光落在南荣静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感受到了来自南荣静云的关注,但并没有过多在意,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聂寻的伤势上。
齐长老道:“老夫的徒弟江弦月擅医,可以为聂寻一瞧。”
听到这话,南荣静云才惊察自己有些失态,她朝着江弦月微微颔首,“江师妹。”
江弦月点头应下,旋即走到聂寻身边,仔细查看了一番,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沈烟和齐长老。
“他的伤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沈烟抬步走近,低眸瞧了一眼聂寻的脸色,语气淡淡地问道:“他的命能不能保住?”
“难说。”江弦月思索几秒,摇了摇头。
她又说了一句:“但办法不是没有。”
听到这话,南荣静云快步走到江弦月面前,略显急切地问道:“江师妹,是什么办法?”
江弦月道:“得先找三位实力强大的人,为他护住心脉,然后再找一位实力强大的医师,施针锁住他的气穴,且让他服下高阶修复丹,最后以灵力灌入其中,为他修复肺腑。不过,这个治疗过程,危险性极大。因为无论是哪一个关卡失误,都会导致他血崩而亡。”
南荣静云脸色变幻。
齐长老闻言,便看向南荣静云:“你们极道宗可有其他办法来救聂寻?”
南荣静云唇色略白,有些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
没有。
沈烟抬眼看向南荣静云,淡淡道:“那就请南荣师姐去请三位信得过的强者过来,为聂寻护住心脉。”
南荣静云抬眸对上沈烟的视线,心底却隐隐别扭。
这沈烟当真与师弟这般熟悉吗?
她问道:“若治疗过程失误呢?”
沈烟反问:“那南荣师姐有更好的选择吗?”
南荣静云垂眼,“他是我师弟。”
沈烟愣了一下,对方这是怪他们乾坤宗插手他们极道宗之事了?她眉眼微冷,若不是先前与聂寻相识,她和月月都不会掺和进来。
毕竟,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沈烟与江弦月对视一眼,正想撂挑子不干的时候。
突然,榻上之人似乎醒了。
发生细微的响声。
沈烟转身看过去,对上聂寻那有些涣散的眼神,他面容病态憔悴,但却难掩俊色。
“师弟!”南荣静云见状,惊喜地快步来到聂寻的榻前,想要伸手去握住他的手,但却被他本能地躲了一下。
若是在以往,南荣静云便收回了手,但此刻不知怎地,她伸手强行握住了聂寻的手。
她关切地问:“师弟,你好点了没有?”
江弦月看不下去了,这聂小师叔明显是要回光返照,这南荣师姐竟还问他好点了没有?
她皱眉道:“南荣师姐,你且退开!时间不等人,你还是快去请三位信得过的强者过来为聂寻护住心脉吧,否则,他将活不过半个时辰!”
南荣静云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惊变。
齐长老叹息道:“静云,你要是不想你师弟死的话,就快点去请,老夫这小徒儿是不会诓骗你的。”
南荣静云闻言,便松开了聂寻的手,她朝着齐长老和江弦月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便出了帐篷。
江弦月在她出去以后,便伸手掀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聂寻嘴里涌出更多的鲜血。
见此,江弦月随手拿起抹布,为聂寻擦了擦嘴角的血,她的脸色愈发凝重。
旋即,她拿出银针,在聂寻的穴位上扎了几针,让他不再吐血。
只是,聂寻的身躯却突然抽搐了起来。
“烟烟,快帮我摁住他!”
沈烟抬步走近,伸手摁住聂寻的肩膀。
可就在这时,聂寻的意识忽而随着锁骨处灼热滚烫的朱砂印而清晰起来,他唇瓣微启,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别走……
长公主……
江弦月狐疑道:“咦,他的情绪为何突然如此激烈?”
沈烟一边摁住聂寻,一边问道:“月月,你可有把握救下他?”
江弦月闻言,“只有五成把握。”
沈烟道:“聂寻若是在治疗过程中死了,恐怕极道宗将聂寻之死怪到我们头上。”
齐长老捋了捋胡子,“这确实是个麻烦。”
江弦月道:“那还要不要救他?”
可就在这时,帐篷被掀开,是南荣静云去而复返,她身后跟着三位强者,其中两位是极道宗长老,还有一位是十方宗的长老。
当南荣静云看到沈烟俯身摁住聂寻肩膀这个画面时,眼神微变了一下。
而在下一刻,她唇瓣微张,似乎有些震惊。
因为聂寻居然伸手紧紧握住了沈烟的手腕,他眼神哀愁地看着沈烟,面容清冷惨白,声音沙哑。
“别走……”
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场的都是修炼者,岂能听不到?
沈烟皱眉,她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对方握得太紧,根本抽不回来。
“松手。”
聂寻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他以为自己抓住了长公主沈珂。
江弦月见状,脸色一沉,直接给聂寻扎了一针,让他晕了过去。
沈烟才得以收回自己的手,只是手腕处被勒得有些红。
江弦月冷哼一声:“这聂寻该不会将你认成别人了吧?”
沈烟点头:“应该是。”
她与聂寻并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而且他刚才那副神态显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另外一个人。因为她从未见过他露出过如此脆弱的神色。
南荣静云脸色冷漠,开口问了一句:“可以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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