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司马世政听到她的呼唤,皱了皱眉头。wanruo
他不知道周亦凝又耍什么花样。
他不喜欢她。
可是,他对这个女人有愧疚,不管她做什么,他都纵容了。
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忍心责怪她。
可是今夜,他真的很生气。
“怎么回事?”
司马瑾瑜问,声音冷漠。
丫鬟进来通禀,说老爷回来了。
周亦凝连忙擦干净了眼泪。
“老爷,您快去劝劝夫人。”
丫鬟道,“夫人1早就醒了,非要去找太医给她诊脉。
奴婢拦着不准。
夫人不仅仅骂奴婢,还说要和奴婢同归于尽呢……”
这个妇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她居然敢威胁他的丫鬟?
她不怕死,司马瑾瑜反而有点佩服她。
这个女人有骨气。
她宁愿死,也不肯做妾室。
这是个烈性子。
若是普通妇人,哪怕不愿意做妾室,也绝不会当众顶撞长辈的。
除非她不识抬举。
周亦凝就很懂分寸。
她知晓什么时候该退让。
什么时候,她可以得逞!
“夫君?”
周亦凝喊他,似乎是担心他会拒绝,“您不会抛弃妾身的吧?”
“放4。”
司马世政低叱,“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周亦凝就不再吭声。
司马瑾瑜叹了口气。
他的眼底,闪动着无奈和痛苦。
他的确是个孝子。
母亲死后,他每日按照祖制,去祭奠。
他对母亲的记忆很深刻。
“你先休息吧。
我待会儿来看你。”
司马瑾瑜道。
周亦凝点点头。
“多谢夫君。”
周亦凝低声道。
司马瑾瑜离开了。
周亦凝就躺在床上,等着司马瑾瑜。
司马瑾瑜的身影,果然1刻钟后,出现在东次间内。
他1脸疲惫。
“夫君!”
周亦凝柔声喊他。
她朝他扑过去。
司马瑾瑜避开了。
然后,他在炕桌旁的椅子里坐定。
周亦凝的脚步微僵。
她有点委屈。
司马瑾瑜的态度很恶劣。
周亦凝的表情,也变得有点狰狞。
她恨恨盯着他:“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要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嫁给你,不就是为了做你的妻子吗?”
“你没错。”
司马瑾瑜道,“我娶你的时候,也告诉过你。
我娶妻的初衷,乃是为了救我娘。
所以,你不欠我。”
周亦凝脸色微白。
她咬紧牙关,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再提醒我。”
司马瑾瑜道:“你明白就好。”
他的语气冰凉刺耳。
周亦凝就不满。
她怒视司马瑾瑜,眼里充满了恨意。
“我不是你们家买回来的丫鬟。
我也是有父亲和兄弟姐妹的!司马瑾瑜,你欺人太甚!”
她道。
“你父亲病逝之前,曾经留下了1封信。
你的父亲说,你不配做他的女儿。
他希望我照顾好你,但是不要把你宠成骄纵任性,恃宠生娇的模样。
他还说,我是男人,应该以国事为重,而不是被儿女私情牵绊。
我虽然觉得你爹说的不妥,但他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你爹的话,我1直铭记在心。
所以,你要求我不碰其他女人,我答应你,从未有违。
我对你很好,我也相信你的贤惠体贴。
可你千万不要忘了,你是个妾室,你只是1个妾室。
不管我如何宠溺你、疼惜你,这都是我的家务事。
我的妻子、妾室,我都要尊重。
你是不是太过于逾矩了?”
司马瑾瑜1字1顿,掷地有声。
他的语速极慢,像念咒语般。
他说完,就静默不语了。
周亦凝愣怔看着他。
这是司马瑾瑜第1次训斥她。
他平素对她总是很宽厚。
她1直以为,司马瑾瑜很好说话,是个很好拿捏的人。
可他现在,竟是这般严肃。
“是,妾身明白了。”
她低垂下眼帘,轻轻颔首。
她的姿态卑微。
可是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却带着几分倔强,仍是不甘心看向司马瑾瑜。
司马瑾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见她眼睛红肿,脸颊也泛着青白,便知道她受伤了。
他的眉头蹙起。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夫君,您帮我治病吧。
妾身知道错了。”
周亦凝哀求道,“您就原谅我这1次,好不好?”
她抓住了司马瑾瑜的衣袖。
“夫君,妾身真的知错了。
妾身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
我也没学过琴棋书画。
妾身笨拙,妾身的确是配不上你。
我不奢望做你正妻,我做妾就够了……”
她低声说道。
她这番话,听起来楚楚可怜,又带着1丝坚持和倔强。
仿佛她真的认为,做妾是最好的结局。
司马瑾瑜心底莫名1阵酸涩。
他将她拉入怀里。
周亦凝顺势抱住了他。
“别胡思乱想,好好养胎。”
司马瑾瑜道,“我没有嫌弃你,不许胡思乱想。”
他拍了拍周亦凝的肩膀。
然后,又安慰了她几句,才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他身边的李妈妈才松了口气,压低了嗓门道:“姑奶奶,您怎么不争取啊?”
“我已经尽全力了。”
周亦凝道,“我没有办法了,李妈妈!我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决断。”
李妈妈叹气。
周亦凝又问李妈妈:“我哥呢,我想看看我哥。”
她哥哥叫周景坤。
“老爷吩咐的,您别怪他。”
李妈妈道,“3少爷今天没有进宫,他去了军营。
奴婢怕您找他麻烦,所以没敢说。”
周亦凝就沉默了。
过了片刻,她才喃喃自言自语:“我哥是读书人,他怎么也掺合进来?我哥哥1定是被我连累了,否则我哥哥怎么会参与这种事?”
李妈妈忙劝解:“姑奶奶,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您不要再惹老爷和夫人生气。
他们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周亦凝点点头,没再说话。
司马世政的话,让她心灰意懒。
她想不通。
当年,她娘为什么非要让她做他的正房太太?
而且,她娘是怎么活下来的?
周亦凝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
她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心里难受极了。
她的心脏很不舒服。
司马世政不喜欢她,这是肯定的。
她知道自己不漂亮。
司马瑾瑜长得俊朗。
可是,这样俊美无匹的容颜,他身边也有好几位貌美的姬妾,怎么偏偏对她如此厌恶?
周亦凝不懂。
司马瑾瑜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绝不愿意委屈自己。
若是周亦凝是个普通的女人,司马瑾瑜或许还愿意给她几分情面。
可周亦凝是个妾室,司马瑾瑜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也不会允许她爬到他的头顶,成为司马府的主母。
所以,周亦凝的悲惨命运,是注定的。
她是不可能嫁给司马瑾瑜的。
除非她能怀孕。
司马瑾瑜是绝不可能纳妾的,哪怕这个女人生下来就是嫡子,司马瑾瑜也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所以,这孩子必须要早产。
而她要生的这个孩子,将来就是庶长子。
庶长子的地位很特殊。
因为他们继承的财富很多。
将来的爵位,也要传给他们兄弟姊妹的子嗣。
司马瑾瑜不会让庶子夺走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周亦凝要在他们的子嗣出生之前,让司马瑾瑜失去继承人。
她要让他死掉1个儿子。
这件事太过于阴狠毒辣,也太过于危险,周亦凝不敢冒险。
可她又没有办法。
周亦凝的眼泪滴在锦褥上。
她哭了整整半晌,终于收住了眼泪。
她擦干净了眼角。
这是个不幸的夜晚。
翌日,司马瑾瑜去上朝了。
他临走之前,跟周亦凝说了很久的话。
“这两日,你好好休息。”
他柔声说,“等我回家,咱们1起用膳。”
他的神色很柔软,似乎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
周亦凝点点头,含泪笑着答应。
她送司马瑾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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