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话,是说给陈大富这群人听的。xy
因为在他们之中,也有沈临风的眼线。
我要是表现得太怂,沈临风不会重用我。
果然,陈大富他们,都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表情之中,无不带着几分佩服。
敢惹条子,那真算是顶级混混了。
周正二话没说,又把我给拷了一遍,然后推上警车带走了。
“就冲你刚才那两句话,我得拘你几天!”
警车上,周正无比严肃地朝我说道。
我开始害怕了。
“周叔,不是演戏吗?”
周正白了我一眼。
“你傻啊,沈临风的人看见我带走了你,你要是没被拘留那沈临风该怎么想?”
也对,我可不想让沈临风发现我是警察的卧底。
“相机里面拍到你的视频,我会帮你删除,记住以后少跟记者打交道。”
随后,周正又朝我提醒起来。
张幼蓉吗?
我再也不想见到这野蛮妞了。
虽然模样清纯,但做起事来是真不带脑子。
“对了,还有一件事。”
突然,周正又侧头观察了一下我。
我十分无语,周正的心里究竟憋了多少事情?
“你能不能把事情一次性讲完啊。”
“是关于墩子的!”
周正连忙回答。
墩子?
我的胸口一股刺疼。
我知道,我再次听到墩子消息的时候,无非是他被枪毙的时候。
“墩子杀人,证据确凿,他也认罪得很快,我去牢里见过他。”
“他让我拜托你一件事。”
墩子,拜托我一件事?
无论什么事,我都义不容辞!
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帮他办到。
于是我看向周正:“周叔,墩子让我办什么事情?”
周正愣了一下,很疑惑地讲道。
“他说让你照顾一下公园里面的那些流浪猫”
我鼻子一酸。
把脑袋立即转向窗外。
不想让周正看见我哭了。
他明明自己都要死了。
心里还在担心那群流浪猫。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社会,要杀死这么善良的人?
哪怕,这个世界对墩子好一点。
也不会把墩子逼到绝路啊。
“墩子是个不错的孩子,主动签了器官捐献书,还说死了就烧成灰随便撒海里”
“不行!”
我带着哭腔大吼。
“绝对不能撒海里!”
一股子执着劲儿,也开始在我心里散开。
“我一定要在蓉城,给墩子买一块最好的墓。”
“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好好对他,死了,我一定让他风风光光的。”
我紧咬着牙齿。
心里发着誓。
在这个操蛋的世界里。
墩子是唯一一束照在我脸上的光芒。
他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
——
郊区看守所。
我的心情,还伴随着墩子带来的悲伤影响。
明显没有感受到,看守所内,其余的人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浓厚的恶意。
我进看守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房间里只有几个架子床,关着灯,但里面的人,都在装睡。
我进来以后,所有人都起床看着我。
我不认识他们。
也不想认识他们。
周叔说,我最多关三天。
我只想低调地过完这三天。
但这里的人,可不想让我低调。
我朝前方的一个空床位走去。
脚下,一个人摸黑伸出腿来故意绊我。
我差点踉跄地摔了出去,但我没有生气。
这一时,我忍了。
房间里的人见我没发脾气,互相看了看阴笑起来,月光洒在他们的脸上,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半夜,我一直躺在床上没有睡去。
我的脑袋突然想起了好多事情。
墩子的事,龙儿的事,还有我新开的饭店,还有沈临风。
我的人生,即将迎来巨大的转变。
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一个枕头,突然狠狠地砸中了我的脸。
没有痛觉,但侮辱性很强。
我拿起枕头起床看去。
发现对面的上铺,已经坐了起来,正光明正大地看着我。
我想发脾气。
但这一时,我忍了。
乖乖将枕头还了回去,又像条死鱼一样躺在了床上。
下半夜。
我稍微有了点困意。
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脑袋一凉。
只见睡在我上铺的人,端着水杯往我枕头上倒水。
我的头发我的后脖子,都被凉水浸湿。
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
站了起来,淡定地看着他们。
“谁要是看我不爽,现在可以出来打一架。”
这句话一说出来。
房间内,便开始躁动起来。
七八个人,纷纷从床上跳下来,原来他们都没睡。
只是我唯一想不明白的地方。
是我哪里惹到他们了?
我刚进来。
他们把我围住,我看着他们。
个个凶神恶煞,胸口不是纹龙,就是纹凤。
我就算再能打,也不能以一敌百。
不过他们没有动手,而是在等他们的头头发话。
中间,一个人走到我的面前。
他用一种挑衅和轻蔑的语气朝我说道:“你就是沈临风的私生子?”
我心里一凉。
大概猜到这群人是什么成分了。
沈临风在蓉城一家独大。
想必得罪的仇家不在少数。
只是我很奇怪,他们怎么知道我是沈临风的儿子?
谁给他们的消息?
答应只有一个,周正!
是周正给我下的套。
周叔啊,你真狠!
“我能说我,不是他儿子吗?”
周围的人,都面无表情。
很显然,我不能说不是他儿子。
我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个带头的人。
四十来岁,顶着光头,脸上还有一道大大的刀疤,将整张脸撕裂成两半,下巴留着山羊胡,看着就是个狠人。
“我叫王枭,我脸上这道疤,你爹留下来的。”
“有句话叫父债子偿。”
“都是上代人的恩怨,跟你没关系,别怪你王叔。”
王枭冷冷地说完,往后一退。
他身边的人就上前一步将我围住。
我慌了。
我真的慌了。
在外边打架,我能跑,能逃。
这里就是个封闭空间,我就是安上翅膀也飞不高。
两个人将我的双手按住,两个人抱住我的双腿,正前方一个人掏出一根削尖了的牙刷把对准了我的眼睛。
“我有话说!”
“我爹让我进来的!”
情急之中,我什么话都憋得出来。
他不是跟沈临风有仇吗?那我就提沈临风的名字,保准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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