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矗立在原野呼啸
飓风奔腾如疾
云翳变幻如驰
——
凌绝顶而望风云
风不及我磅礴
云不及我逍遥
蓉城的天,暗了。anli
蓉城的水,浊了。
蓉城的气,浑了。
蓉城的我,来了。
“三路人马,四面入城,五十个精锐袍哥,早已待命!”
迈巴赫内,林啸朝我汇报着入城的情况。
进入蓉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摇下车窗,我呼吸着湿润的空气,闻着熟悉的市井烟火气,是蓉城的味道。
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感受着心灵起伏的呼唤,感受着内心深刻的仇恨。
“让兄弟们就近找旅馆休息,林啸,开车去一个地方。”
平复好心情以后,我恢复了理智。
在蓉城,我一无所有地离开。
回蓉城,我并不是一无所有。
林啸纳闷,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着我:“沈墨,咱们还要去哪儿?”
我笑了笑:“去拜访一个朋友,一个老朋友”
周大福总店,店内亮起的营业灯,让我安心,激动的我,直接打开了车门,时隔半年,双脚再一次踏在蓉城的土地上,惶恐了半年的心,终于踏实了一回。
我径直朝周大福总店走去。
跟在我身旁的林啸和鲁力,不解地互相看了看。
“沈墨,你要买金子吗?”
“不对,我要换金子。”
“我要用我的情谊去看看还能兑换多少金子”
这话,林啸跟鲁力自然无法听懂。
那是专属于我的回忆。
那时,我跟陈菲阳,一起大闹周大福的赌场,周大福提着一袋金子质问着我,情谊跟金子,选择哪一个?
现在,我就要去兑现我的答案。
“欢迎光临!”
踏入金店,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朝我鞠了一个标准的躬,她知道,我们三个是从迈巴赫下来的男人。
我看着女服务员,没有废话,直接说道:“你们老板在吗?”
我认真的态度,让女服务员吓得后退了两步。
“我们店长下班了”
“我说的不是店长,是你们老板。”
半夜突然闯进来三个陌生的男人,说要找“周大福”金店的老板,在蓉城谁还能遇上这种怪事儿呢?
女服务员很显然被吓得不知所措起来。
我冲着她淡定地笑了笑。
“没事儿,她一定会来的!”
说完,我跟林啸鲁力就坐在店内默默等待着。
我特意望了望脑袋上的监控,努力要让监控照清楚我的脸。
被吓得缩在墙角的女服务员,看见我们三个像门神一样坐在门口,害怕的她终于拿起了电话。
“有三个人,好像要来打劫”
女服务员瑟瑟发抖的声音,被我听得一清二楚,但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等待着。
等待着一场命运的相遇。
“沈墨,她好像报警了?”
林啸用手肘抵了抵我,语气也止不住焦急起来。
我朝将手搭在林啸的肩膀上,指了指眼前的金店:“林啸,你很聪明,你告诉我,这个金店基本上没什么生意,请问它是靠什么赚钱的?”
林啸很奇怪,他奇怪的不是这家金店是靠啥赚钱的,他奇怪的是我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他奇怪的是明明那个女服务员都开始打电话叫人了,为什么我却一动不动。
“沈墨,别开玩笑了,咱们得走了。”
林啸要起身,却被我硬生生地拉着他坐了下来。
我在他耳边解释起来:“这金店,其实是用来洗钱的,他们干的是黑产,不会报警,放心。”
林啸听后,似乎也悟了一些。
“原来如此,可是那个女服务员会叫什么样的人来驱赶咱们呢?”
随后,林啸又陷入了思考当中。
“你们三个,是不是迷了路了?”
门口,突然走来一群青年,将我们包围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个被我们吓住的女服务员跟看见救世主似的立即冲了过来,指着我们:“你们来得太及时了,这三个人说要找我们老板,看上去怪模怪样的。”
“嗷?想找我们老板?”
人群当中,一个带头的青年,站在阴影当中朝我发来疑问。
“你算什么混蛋?也配找我们老板?”
我站起来,抬起头,望着下方的人,难掩心中的兴奋:“我不是什么混蛋,我是苟旦”
时间停顿。
空间静止。
呼吸和风声,成了此刻最大的噪音。
底下,那个带头的青年,突然从阴影当中走到了明亮的地方。
周大福店内照射出来的灯光打在他那张充满故事略显沧桑的脸上,我们四目相对,犹如星球碰撞。
轰地一声。
时间碎裂,空间爆炸,青年跟疯了一般,流着泪,跳着,跑着,吼叫着,跟我拥抱在一起。
“吗的!你真的还活着!”
“苟旦,你他吗的还活着!”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来信儿!”
青年搂着我的脸,灯光下,我也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长相儒雅,但却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嫩白的脸上还有些许伤疤,留着一个成熟的寸头,面孔之中跟我一样,透露着一股少年气。
“该死的,你把老子忘了?”
“你记不清老子是谁了?”
青年继续摇晃着我的脑袋,似乎要把我脑袋里混杂的记忆给摇匀了。
青年的样貌,触动着我脑袋里最深层次的记忆。
一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是我跟他的第一次相遇。
他站在别墅门内,我站在别墅门外,他好奇地望着我,我羡慕地望着他。
他恨我,为什么要搅乱他完美的家庭。
我恨他,为什么要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沈念?”
终于,我的嘴里说出了这个如同碎片一样的名字。
沈念的变化,超出了我的认知。
他现在长得好像陈冠希演的《狗咬狗》里面的那个柬埔寨杀手。
脸上的轮廓充满了攻击性。
原来这一年,不只是我从少年变成了男人。
沈念也从少年变成了男人。
“你记得我!你特么记得我了,苟旦?”
“我们是兄弟,兄弟啊!”
沈念无比激动地抱着我,他的眼里流着泪。
我们是兄弟,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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