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嘴角上扬，笑容桀骜，脸上两道狰狞的疤痕不仅没有让人觉得丑陋，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狂傲的美感。
微微上扬的嘴角夹杂着几分戏谑，让人只看一眼都觉得卑微，仿佛就该被她踩在脚下一般。
宋明倩被夜凰的笑容深深刺激到了，顿时红了眼。
凭什么？
凭什么她都成了废人一个了，还能这样骄傲？
一个右手被废的女武神，不是应该从天堂跌落地狱，自此泯然众人么？
她在自己面前，不应该是一副败者的姿态，灰头土脸地屈服才对么？
可为什么夜凰脸上看不出半点阴影和自卑，脸上的疤痕仿佛成了她的荣耀一般，毫不隐藏。
到底凭什么？
宋明倩握紧了拳头，夜凰现在的样子，深深地刺激到了她，让她恨不得冲上去一刀杀了她。
喻言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立刻出声提醒：“明倩！你不要被她的话刺激了，千万别上头！”
“别忘了，我们两人联手，她今天绝对走不出这里，无非是强弩之末罢了。”
身为武者，一旦心智乱了，招数也会乱。
宋明倩红了眼，此时的出招明显没有刚才稳健，喻言和她的配合也没有之前那般默契。
甚至本来该以喻言为主导地位进攻的，可宋明倩被刺激得不断地抢占喻言的进攻位置，导致喻言的实力不仅发挥不出来，反而会被她影响。
然而宋明倩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她一门心思盯着夜凰，频频出招，而且一招比一招狠辣，一招比一招疾速，看样子是打算今天和夜凰分出一个胜负来。
喻言无奈之下，只能选择从旁边辅助她，以免两个人都受到影响。
可是这样一来，喻言的实力便没法完全发挥出来，反而将之前两人打出来的优势全都打没了。
夜凰也看出宋明倩的出招明显没有之前稳定了，一边用左手接下她的一招，一边轻笑道：“怎么，我仅仅只用一只手而已，你这都拿不下么？”
“我说了，你确实是个废物，即便我没了一只手，你也一样毫无胜算。”
“要是按照之前你们的进攻方式，或许我今天还真有可能落败。”
“但如果是你主攻……那可惜了，你们今天怕是没机会留下我了。”
夜凰的言辞十分平淡，仿佛不是面对自己的对手，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在进行点评一样，丝毫没有掺杂个人情感。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宋明倩觉得屈辱至极。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她都废了一只手，自己却还要被她踩在脚下，这不公平！
现在该出声嘲讽的，难道不是自己么？
夜凰凭什么！
“别太得意，你以为我赢不了你么？你引以为傲的枪再也拿不起来了，没了右手你也没了晋升地境的可能。”
“之后武神殿不再有你的一席之地，武神殿的资源也不再为你所用。”
“而我不一样，我有健全的躯体，还有武神殿丰厚的资源，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超越你，彻底将你踩在脚下！”
夜凰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了，你难道以为我夜凰走到今天，靠的是武神殿的资源么？”
“呵呵，别跟我说你靠的是自己。我承认你很有天赋，可同样的天赋，若是没有武神殿丰厚的资源，你怎么可能成为武神？”
宋明倩不愿意承认夜凰的非同一般，一边过招一边还在嘴硬。
夜凰摇了摇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宋明倩不明所以。
“怪不得，当初你就算竞选武神候选人和特殊小队全都失败了，宋启凡也可以把你留在身边做他的暗卫，就像清清一样。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任由你出国了，大概是因为他也知道你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吧。”
出国去海外战场固然可以锻炼人，但当时宋明倩选择的那处战场却十分平静，龙国的势力在那边相当强悍，周边都是小国家，根本无法可龙国的兵力相提并论。
也就是说，去了那种地方，基本上就和养老没区别了，十几年都不会有一场大型冲突发生。
如果宋启凡是铁了心想栽培宋明倩，绝对不会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不然宋明倩也不会好几年都没有任何长进了。
许清清留在许振山身边做暗卫，虽然并非许振山安排，但这确实是一个很锻炼人的位置。
不仅在武神殿内的地位还算尊贵，而且可以获得修炼资源也相当丰厚，更有不少累计实战经验的机会。
可以说，虽然是跟在自己父亲的身边，但其实许清清的进步比在训练营的时候更大。
而宋明倩，这些年算得上是毫无长进。
夜凰轻飘飘地躲开她的一击，顺势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宋明倩心已经乱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一脚，当即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啊！”
好在休息室地域窄小，宋明倩一下子撞到墙壁上掉落下来，当即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她一被踹飞，喻言立刻停下了自己的进攻趋势，转为防守，虎视眈眈地盯着夜凰。
失去了一个助力之后，她怕自己被宋明倩的失败影响，被夜凰有机可乘。
毕竟面对夜凰这种身经百战的强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抓住弱点，直接就是致命一击。
好在夜凰收回腿之后，却没有立刻再攻击喻言，只是冷冰冰地瞥了她一眼。
这一眼，就让喻言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夜凰则懒得管她，将目光落到了宋明倩身上：“看来，宋启凡眼光还是很毒辣的，对自己女儿也足够了解。”
“在他眼里，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所以才会纵容你去海外战场上享清福，轻而易举地抢走其他人的功劳。”
“可是你觉得，即便宋启凡当上了武神殿殿主，他真的会拿南部开玩笑，会拿自己的地位开玩笑么？”
“宋明倩，你觉得你的好父亲，真的会把武神的位置交给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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