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涕泪俱下,浑身发抖。
她是真的害怕。
徐鸣则是想起什么,忽然开口问她:“王桂花,你是当初这边拆迁时被房梁和上面的砖头掉下来砸死的那个拆迁户?”
王桂花抿着嘴点头:“是我。”
徐鸣再次心中感慨:难怪。
难怪能进入警局,不畏惧警局这边的气息。
说起来这里是她的地盘,自然无所畏惧。
而且没有杀过人的鬼东西,按照玄学来说,在警局的安全系数更高。
垃宝有些意外徐警官知道王桂花:“徐叔叔,你知道王桂花?”
徐鸣点头,看着涕泪俱下的王桂花神色复杂。
“她的死,有疑点。”
王桂花猛然回头看向他,眼珠子因为太震惊险些瞪出眼眶,看得徐鸣非常不适应,但并没避开。
“王桂花,你知道你的死亡原因吗?”
王桂花点头,眼泪流的更凶了。
“知道,被房梁和上面的砖头砸死的。”
徐鸣问她:“房梁上的砖头,是你自己放的吗?”
王桂花心神紧绷,眼底浮现出丝丝亮光,却没有太亮,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她轻轻摇头:“不是。”
徐鸣心想果然如此,他又问了一个问题:“我看过资料,那套拆迁的老破小住房是你个人购买的,购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你有看过整个房子吗?尤其是房梁上,有查看过吗?”
王桂花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垃宝皱眉:“王桂花,你是不记得了,还是没有看过?”
垃宝觉得徐叔叔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如果不是有事,徐叔叔不会多问。
可今天徐叔叔看到王桂花,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而且还和王桂花的死有关。
垃宝只知道王桂花没占染过鲜血,知道她是被砸死的,可关于王桂花的过往她并不清楚。
当时救下王桂花也是意外,她那会儿刚到帝都没两天,还急着去找爸爸呢。
看王桂花不说话,垃宝软糯糯地问徐鸣:“徐叔叔,是王桂花的死有什么问题吗?”
徐鸣看看垃宝,又看看沉默不语的王桂花,大概猜到了什么。
“王桂花,你确实是被砖头和房梁砸死的,可那房梁上的砖头不是你放的,但你知道是谁放的,对不对?”
垃宝惊讶地瞅瞅王桂花,又看看徐鸣。
“徐叔叔,你的意思是……王桂花其实是被害死的,就是在房梁上放砖头的人做的?”
徐鸣点头:“是。”
当时看资料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
哪有人会在自家房梁上放砖头的?
那可是木房子,砖头在房梁上放着,还是要拆迁了,怎么看怎么危险。
可事情已经过了好些年,王桂花遗体都成了一捧灰,她的遗产也都被她父母弟弟继承人了。
他从同事们那边了解过,王桂花的家人确实伤心王桂花意外死亡,还给大肆操办了葬礼。
这一看一切没什么问题。
可现在再看沉默的王桂花,徐鸣觉得这里面问题大了去了。
“是你的家人放的对不对?”
沉默的王桂花周身阴气明显波动,甚至还有阴煞之气有些不受控制地翻腾起来。
她心中是痛恨的,憎恶的。
她怨气十足。
却又因为哪怕她死了,她依然有良知,所以一次又一次竭力压制着属于鬼东西与生俱来的阴煞怨气。
垃宝瞧着忙伸手抓住她冰冷纤细的手腕:“王桂花,徐叔叔说的都对是不是?”
这一次王桂花没有沉默了,但也没有回答,而是恍惚地自言自语反问了句:“是不是他们做的,有什么用呢?”
就算知道她是被家人害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证据早被毁的干干净净了。
想报仇就要搭上下辈子或者永生永世,为那样的家人搭上自己的所有,值得吗?
王桂花毫不犹豫否认。
她不要。
徐鸣快速出声:“有用。”
王桂花眼神晃了晃,好一会儿才聚焦重新看向他:“有什么用?我已经死了,我所有的一切他们都拿走了。”
是能让她活过来,还是能让父母家人将属于她的一切吐出来?
什么都不能。
徐鸣不认可她的话:“很有用,既然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已经犯罪。”
没等王桂花说话,徐鸣又补充一句:“除非你不想让他们伏法。因为他们的是你的家人,哪怕你被你的家人害死了,可你不想报复他们,你认命了。”
王桂花下意识反驳:“不,我从没认命。可我已经死了,我如果以现在的身份去杀他们,他们分分钟能死,可我也不会有来世了。”
王桂花视线落到垃宝身上,眼神难得坚定清澈:“小傅老板救我的时候说过,因为我没有见过血,我手上是干净的,所以她才救我。知道我心有所念,所以也没有将我送去地府。”
“我如果利用现在的方便去杀了他们,小傅老板救我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和那些利用做鬼的能力害人的同类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我会上小傅老板的黑名单,会魂飞魄散,再无来世。”
“因为那样的家人再无来世,徐警官,你觉得值吗?”
徐鸣神色更加复杂,看起来更加严肃。
“你是对的,不值得。”
看王桂花神色变得落寞,眼底泪水涟涟,徐鸣又快速开口:“但既然我知道了,而你也想让凶手绳之以法,那我们可以翻案。”
王桂花沉郁压抑的眼神变了变:“怎么翻?已经过了很多年了,什么证据都没了啊。”
垃宝奶呼呼出声:“这个好办,只要你父母家人承认是他们故意害了你,那就可以了吧?”
说完垃宝问徐鸣:“徐叔叔,是不是这样呀?”
徐鸣点头:“对,因为你的资料上写的非常清楚,你的死本来就有疑点,当初没有追究应该是你的家人不想追究。作为杀人凶手,他们自然不想追究。”
“可现在我知道了,我是人民警察,知道了你是被人害死的而不还你公道,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也对不起我身上这身衣服。”
王桂花捂着嘴呜呜哭起来:“徐警官……我……呜呜呜……无果可以将他们绳之以法,我所有的遗产都捐给警局。”
与其给王大富他们那样的人,不如捐给警局,也算还了因果。
徐鸣微笑:“那倒不用,等你的案子重新翻案将他们定罪,你的遗产依然由你自己处置。我是人民警察,本就该为人民办事。”
垃宝看这件事情定下了,马上问重要问题:“王桂花,乌家只安排了你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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