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这个方法太冒险了!”
全场静默良久,邵一曼出声反对。
她是邵家三英的老大,性格更为沉稳。
邵家两兄弟也连声附和。
司徒剑南目露纠结之色,“此事可以再议一议。”
他也觉得虞昭的提议过于大胆了。
他们眼下只是被困在这里,并无性命之忧,完全可以从长计议。
虞昭并非固执,不通情理之人,现在有一半的人表示反对,她自然也不好再坚持。
她手指轻轻抚了抚沉睡的白燃,心中暗道:“小家伙,你可要撑住啊!”
虞昭的计划搁浅,但众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于是,众人各自埋头苦思,寻求破解之法。
与此同时。
灵山。
九尾看着神色憔悴,容颜黯淡的白灵,心下轻轻叹了一声。
白孔雀一族喜好装扮,注重外形,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她轻声劝道:“我知你担忧负屃,可你也需顾虑自身。”
白灵微微颔首,眉眼间仍难掩忧色。
九尾还想再劝,可想到不知下落的负屃,一颗心也不由得高高悬起。
身具青龙血脉的负屃想要成为兽王,同样需要历经无数坎坷,而第一道坎就是权野也经历过的血脉考验。
当初,权野是在九尾的帮助下,才勉强度过此劫。
白灵为了万无一失,还将帮助负屃吸收血脉力量的天才地宝又另外准备了一份,谁料负屃突然不见。
也不知它现在情况如何,有没有觉醒血脉?
“九尾!白灵!你们俩个给我出来!”
九尾和白灵对坐着长吁短叹,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粗狂的吼声。
九尾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心道糟糕。
还没等她想好对策,外面又是一阵长嚎。
再让他叫下去,灵山外都能听到他的死动静。
白灵叹道:“终究是瞒不住。”
九尾宽慰他,“我与三目花豹做了多年的邻居,可以一信。”
白灵点点头,打开结界。
下一刻,一只体型比花图还要硕大数倍的花豹一跃而入,他挥了挥爪子,又树立起一道结界后,急声问:“负屃是不是失踪了?”
“是。”白灵闭上眼,沉重点头。
“哎呀妈呀!”
花广怪叫一声,急得刨了两下地。
他就说奇怪,白孔雀和九尾狐两族最近怎么偷偷摸摸,四处乱窜,也没听说白灵和九尾要结成伴侣啊。
于是,他悄悄派花图出去打听。
结果花图不干正事,不去打听两族的异动,反而去追一个叫虞昭的人族修士去了,白白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花广只要一想到这事就更气了。
花图靠不住也就算了,怎么白灵和九尾也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那可是负屃!
青龙唯一的……哦,差点忘了,还有一位血脉不纯的后代。
“你们听说没有,噬天鼠和月影兔把那个拥有一半青龙血脉的权野给请回去了,说要培养他竞争兽王。”
花广的思维极为跳跃,刚才还在为负屃的事生气,转头又跳到另外一件事上了。
“兽王?他能够活下来,就已经算是走运了。”
前段时间,权野的身世突然曝光,在妖族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震荡。
不少妖兽蠢蠢欲动,但又忌惮于五行道宗的实力,不敢上门要人。
最后是噬天鼠和月影兔两族结盟,才敢将人接回来。
可要说什么悉心教导,别说九尾,就连最单纯的小狐狸们都不会相信。
众妖觊觎青龙血脉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是负屃身份贵重,又有白孔雀相护,它们不敢打负屃的主意,可对权野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了。
也许它们会看在五行道宗的份上为权野留一条命,至于其他的……
九尾冷笑一声。
花广瞧出九尾对权野颇为不喜,好奇心起,正想打探一下九尾是不是还知道更隐秘的消息,就听到白灵郑重道。
“花广,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苏鸣寻找负屃,它失踪已有一月之久,至今毫无线索。”
白灵现在根本不想理会权野的消息。
他只在乎负屃!
花广板着一张豹脸,极其严肃道:“我会派出花豹去寻找负屃,但不是为你,是为了妖族!”
“多谢!”
花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去之后,他立刻派出花豹小队寻找负屃的下落,顺便还发布了一个任务。
凡是见到花图,先揍一顿,再将他绑回来。
他要是敢跑,就打断两条豹腿,再拖回来。
总之必须要挨一顿毒打。
花图还不知道他的族长已经对他发起了千里追杀令,他从天地笼里出来后,根据小弟们收集的消息,一通分析,选择了一条虞昭最有可能出没的地方。
好在他的运气不错,选择的线路终点正是虞昭如今所在的亡灵沙漠。
……
亡灵沙漠外,依旧是熟悉的小摊。
一个气宇轩昂、贵气十足的青年从年轻女修手中接过打包好的凉体珠和甘霖石,兴致盎然冲入亡灵沙漠。
低头看了一眼玉牌中正在不断靠近的两个红点,司徒轩的嘴角不禁上翘。
当初,他主动与虞道友结交,果然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虞道友不仅天赋超高,胸襟开阔堪比圣人,竟然愿意将古道场的位置无偿分享给他。
而且这次的队伍里竟然没有药无忌!
也没有周今越,木也之流!
他既受宠若惊,又心生欢喜。
所以他收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赶来亡灵沙漠,与他们汇合。
按照距离推断,再过七日就能见到她了!
偷笑的狂风和漫天的黄沙也无法吹灭司徒轩心头的火热。
就在这时,他的神识内出现一个蜜色皮肤,浑身透露着野气的青年。
他趴在沙丘上,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胸肌。
“水,水,水……”
司徒轩警惕地将青年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脚尖向外一转,打算绕过他,从另外一边进入。
“别走……”
青年张开干裂的嘴唇,小声呼唤。
司徒徒并没有因为他奄奄一息的模样而改变主意。
此人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为了安全起见,他并不准备去多管闲事。
他刚才已经留意过,对方身上没有佩戴凉体珠,也没有带甘霖石。
他的劫难也是他自找的。
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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