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原本非常繁华,但是经历了之前的事儿,不少店家大伤元气,很多制衣的店铺都关门了。
算上之前做成衣手艺好的,霓裳阁才是如今的翘楚。
晏菡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带着画屏去将霓裳阁手艺最好的绣娘请来。
掌柜的见有人进来,脸上瞬间挂上了笑容。
等到上前看清楚是晏菡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更明显了,“哎哟,原来是嘉德县主,怪不得小的一大早就听见外面有喜鹊叫呢,原来是知道今天您会上门啊!”
画屏被掌柜的话逗笑了一瞬,“掌柜的,你居然认识我家主子?”
掌柜道:“那当然认识了,现在整个京城里头,谁不知道是嘉德县主找到了瘟疫的药方?现在嘉德县主在咱们心里和九天之上的善心神女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话虽然有讨巧的嫌疑,但也从侧面反应了百姓现在对晏菡的态度。
陆府之前上门闹事时候,顾徽庭主动将晏菡在荆州做的贡献告诉了众人。
百姓们自然将这信息到处传播,他们越传越神乎。
在他们嘴里,晏菡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神女。
掌柜的或许心中确实佩服晏菡,不过今日说话这么夸张,肯定加上了生意人说话讨巧,故意想逗晏菡开心的嫌疑。
至少画屏就被逗得咯咯笑,“小姐,你听听这掌柜的夸张的,说话怎么这么搞笑?”
晏菡有些无奈,“行了,就你贫嘴,要不是你提起这话题,掌柜的会这么说么?”
画屏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想听听小姐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么?”
晏菡真是拿她没有一点办法,索性不和她争辩了。
直接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我们今日来这里,是想聘请绣娘去忠义伯府。”
掌柜的一听就犯了难,“县主,您这可就为难小的了,不是小的不识好歹刻意要刁难您,实在是霓裳阁有霓裳阁的规矩,绣娘是不能去府上的。”
他们服务的客人大多都是达官显贵之辈,平常也有不少人开出要让绣娘去府上的要求。
可是规矩如此,掌柜的无一例外,全部拒绝了。
在得罪了那些达官贵族下,霓裳阁还能屹立在京城不倒,可见背后的雄厚实力。
但还是那句话,不怕后台硬,往往还有后台比这更硬的。
谁不知道嘉德县主就是将来的皇后?他们可以得罪其他夫人小姐,但实在是不愿意得罪皇上的枕边人!
嘉德县主受靖远侯珍视,要是真的在靖远侯面前吹点枕边风,他们霓裳阁说不定还真的关停了。
也正因如此,掌柜的表情虽然为难,语气却不坚定。
“我知道霓裳阁的规矩,但是我要做的衣服精贵,若是在霓裳阁出了什么问题,对你们不太好。”
晏菡神色如常,既没有威胁也没有发怒,仅仅是在陈述。
“绣娘去忠义伯府,对霓裳阁和忠义伯府都是一件好事。”
开门就是做生意,总不可能霓裳阁拒绝做自己的生意吧?
而只要他们不拒绝,她的提议就是最有用的。
掌柜的早就是个人静了,听见晏菡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了点点犹豫。
“县主,这……您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小的能看看是什么料子么?”
他显然还想遵循霓裳阁的规则,想继续挣扎。
晏菡没有回答,仅仅是将他看着。
玄金缎的料子珍贵,她下马车的时候并没有带着,而是放在马车里。
自然不可能因为掌柜的几句话,专门让人上车去拿。
“掌柜的,你怎么这么啰嗦?你们霓裳阁的绣娘难道挪不动地儿?酬金绝对不会少。”画屏柳眉倒竖。
晏菡更是言简意骇,“十倍。”
有钱能使鬼推磨。
掌柜的一听有十倍酬金,之前的不安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么多酬金,而且晏菡的身份也特殊,便是自己身后的那位主子知道了,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还是那句话,现在京城百废待兴,达官显贵最近做衣服都少了。
霓裳阁的生意远不如之前好。
这十倍酬金若是拿到手里,霓裳阁的账本也能好看很多。
“既然是县主的吩咐,小的自然不敢不从。”
他脸上挂着狗腿的笑容,“那您看看是您挑选了带走,还是小的到时候给您带到府上来?”
“带到府上来便可,一定要是你们这里手艺最好的绣娘。”
“这您就放心吧,给您的自然是最好的。”
掌柜的一边说,一边送晏菡两人朝外走。
才出门,就看见路边站着一个熟人。
——陆诗蓝。
说起来,在霓裳阁门口遇见陆诗蓝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上一次遇见的时候,陆诗蓝还没有这么落魄。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棉布衣裳,衣裳的款式也很简单。
晏菡发现她的时候,她正朝着霓裳阁里面望。
似乎没想到会看见晏菡,望见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县主,您怎么停下了?”掌柜的跟在门边,还没瞧见门口的陆诗蓝。
见晏菡停在那里,还疑惑的问了一句。
这种情况下,当然没人回复他。
画屏还盯着陆诗蓝问:“你怎么在这里?”
陆诗蓝看着晏菡,之前的趾高气扬全都没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了什么,居然直接眼眶一红跪在了晏菡面前。
“二嫂,我求求你,你看在之前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现在帮一帮陆府吧。”
一边说,她一边想上前,恨不得将晏菡的腿抱上。
画屏咬牙切齿,“陆小姐,你是不是疯了?要发疯不要在我们这里发疯,居然还在乱喊。”
难道之前在忠义伯府门口吃到的教训还不够吗?
现在居然还要在这里来!
陆诗蓝抬起头来,眼睛里全都是泪水:
“我错了,我不叫你二嫂,我叫你县主,我们陆府现在已经彻底荒废了!县主,你就算是记得一点往日的情分,也拜托你拉拔我们一把,算是我求你了。”
她仿佛忘记了之前晏菡在陆府的孤立无援,此时只是迫切想得到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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