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枣树上的枣子在夜色之中,竟是如一个个拇指大小的灯笼。
“前辈可知道,青姨在躲着谁?”赵负云问道。
“谁知道呢?这个世上能够让婴变修士都不得不逃避的存在,也没有多少。”老人说话间,看向天空。
赵负云第一时间想到了化神修士,然而这個世上化神修士却几乎难见,那还会是谁呢?
而且人类婴变修士亦是少有,云倚青居然会是婴变修士,也是让赵负云大吃一惊。
“前辈可知道。”赵负云问道。
“天地之间,隐秘无数,云倚青婴变修为,可是天下间却又有几个人知道她名字呢?”老人说道。
“是啊。”赵负云心想着,又重新坐了下来,一会儿之后问道:“前辈可需要回屋中去?”
“不必了,今夜天空无云,星辰灿烂,正适合观星。”老人说道。
“还未知道前辈姓名。”赵负云再问道。
“你唤我车迟星即可。”老人很自然的回答。
“原来车师伯。”赵负云这样称他,是从云倚青那里论过来,云倚青来找他的师父学占星术时,他已经入门,显然是师兄,所以赵负云称师伯也不会有问题。
“我可不敢当,云倚青学得占星术之后,便说与我们占星派没有瓜葛,让我们在外面只当不认识她,她一身麻烦,你可不要在这里认亲。”车迟星一副要与他分割清楚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势较高,还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所以今天看到的星星特别的多,特别的明亮。
满天星辰,有蓝色、红色、有金色、有白色、黄色、紫色,似宝石散落黑色的天幕,那些一个个宝石,像是棋局的落子,又像是一个个阵式。
“车前辈,我听说这满天的星辰都是大千世界的显化,是不是真的?”赵负云突然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曾有游大千世界的人说过,满天星辰之中,有原本就存在于宇宙之中,也有是由大能开辟出来世界,或虚或实,或隐或显,都不一定。”车迟星。
“那我们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赵负云问道。
“我们这个世界,曾经灵机旺盛,众多大能降临此界,开宗立派,以此界为战场,我们神话传说之中的那些神灵,都是从别处而来,他们传道授法,散播信仰,收割香众。”
其实赵负云在天都山也看过有关于这个世界中,生灵起源,以及诸神来历的书籍,他问这个车迟星,只是要看看这个占星派传承正不正,久不久。
在他的心里,一个传承正的门派,会有许多这一类的知识类书籍,并不仅是让弟子们只知道修法斗狠,会有许多修心养性的东西。
同时,好的门派,会将一些危险的法门列为禁术,不让门中弟子接触,并会有相应的警告。
无论是在下院还是上院之中,学到相关的知识时,那些道师都会讲相关的禁术邪法,一定要让大家注意不得随便乱修。
有些禁术邪法,看其文字描述,威力大,进境快,但是在这背后,却有着极大的危险,比如一旦修成了,便可能成为某个强大存在的肉身道标。
而很散修出身的人则是不管这些,得到一门威力大的功法,或是能够助自己突破境界,便会冒险去修这个东西。
他想听听这个占星派的人对于世界的了解,就是想看看他这个门派是否传承久远。
“在我们这个世界的几次改变天下格局的战斗,不过是从别的界域地方蔓延过来的。”车迟星的话并没有让赵负云感到有多么的新鲜。
车迟星发现赵负云虽然在听着,但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由的问道:“你这娃娃,年纪轻轻便已经这般修为,道基深厚,这些年是在哪里修行?”
“在哪里修行,前辈算不到吗?”赵负云有些好奇的问道,因为他也想要学习占卜之法,所以要问一问这个。
“你在这里,问你不就得了,何必去算呢?”车迟星说到这里又突然问道:“你觉得卜算之法是什么?”
“窥探命运长河,算过去与未来。”赵负云说道。
车迟星叹了一口气,说道:“伱说的没错,我初学占星术的时候,亦是作如是念,但是修习占星术之后,却明白,窥探命运长河,算过去与未来,那是最顶级的占星家才能够做到的。”
“我们这样的,只能够像是见远山夜雾里的白鹭起落,根本就看不真切,你见白露飞起,去了哪里?只能够根据时间,和它飞的方向,以及白鹭的习性来猜测,你若要管这算是窥探,亦无不可。”
“天时、地理、人物,三者合一,才能够算出一个大致的行动,若是能够知道这些,你亦可推理而出。”车迟星说道。
“但我知道,占卜之法,将天时、地理、人物都转化为了数,可以通过数术来推演,如此便形成了各家各派的卜算之术。”赵负云说道。
“但是卜算之术,从来都不是什么直接的答案,而是一种推测,推测出了卜辞,也可能被解读出不同的意义来。”车迟星说道:“这种解读更是需要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又或者说是灵性觉悟,然而一个人算得多了,那一点灵光往往无法得到滋养,便会慢慢的枯竭,会暗淡。”
“所以,越是卜算能力强的人,到后面越少去窥视命运,当然也有人将这些都修成了一种神通本能,这是各家法门出现及存在的原因。”
“我的来历,想必前辈并不难算出来吧。”赵负云说道。
“昨日有鸟入我屋中,鸣了七声,我随手占得一卦,是有客至的卦意,再出门来,见南边云密厚似山,其云中又有缕缕华光透出,仿如天宫都城。”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从天都山而来。”车迟星说完,微微闭上眼睛,显然,他对于自己的卜算还是很自信的。
“就这么简单。”赵负云却是惊讶的反问道。
“简单?这是灵慧的一点觉悟,若无这一点觉悟,便是摇破卦盒也算不出来,我说的简单,却是因为我高明。”车迟星说道。
赵负云想想,也确实是,本来是一件很复杂的事,被人做的简单了,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高明,而且结果是对的。
“前辈的占卜之法果然高明。”赵负云夸奖道。
那车迟星大概觉得这算不得什么,对方夸奖自己,就当没听到,而赵负云夸完之后便不再说话,于是一阵沉默之后,竟是两人直接坐到了半夜。
“她给我留了什么?”赵负云突然开口说道。
车迟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到云倚青时,有几次称呼变化,青姨,大姨、她,可见你与她的关系一点也不亲近。”
“我与她相处时间确实不多。”赵负云说道。
“你可能够猜到她给你留了什么?”车迟星问道。
“我猜不到。”赵负云很老实的回答。
“是的,你猜不到,我猜了二十来年,也算了二十来年,每一次算得的结果都不一样,这几乎要成我的魔怔了,你来了之后,一直忍不到现才问,我都快要忍不住了。”车迟星说道。
“那东西在哪里呢?”赵负云问道。
“你去我床下,床头正对着的下面,你挖开那里的土,里面有一个盒子,你挖出来,打开之后,便知道云倚青留给你什么东西了。”车迟星说道。
赵负云也没有去耽搁,起身,来到那卧室之中。
这卧室极为的简陋,只有一床,一桌,还有墙壁上的一块卦盘。
他钻入床下,床下却有几个老鼠洞,他心中一紧,这个盒子不会埋得太久了而被老鼠给咬了吧?
心中忐忑之下,很快就挖出了一个金属盒子,从土里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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