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开发商,周严最大的感触就是,想搞钱简直太容易了。难怪随着房地产行业的兴盛,后世那么多公司的高管受到法律的严惩。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其他赚到钱的办法,周严都不确定能不能抵抗住诱惑。
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比如周严在讲解时介绍的,商业面积在五万平方米左右,就属于打了一个很大的埋伏,一个在目前状况下的擦边球。
在整体介绍中,周严刻意忽略掉了物业用房这部分,这样一来,项目建成后,将会有一万平方米的物业用房被改做商业。而这部分,就是给各位领导的大礼包。
这部分房子,通常以资产管理公司的名义代持,也可以落在领导们指定的人名下,在未来,可以为领导们提供源源不断的租金收益。
周严非常清楚,在国家开始规范市场之前,在05年左右,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会集中为既成事实的违规变更使用用途的房产变更使用性质,到那时,这部分房子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合法的商业性用房。
李青山虽然对这种操作持有疑虑,不过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如同项目还没开始正式动工,但为哪些领导预留,预留多少,就已经要提前划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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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想要避嫌,也可能是出于别的不可宣之于口的原因,李青山给了周严非常大的决定权。
除了水泥,黄沙,钢筋三大主材交给更熟悉业务的邱达强拟定供应商在工作会议上审核决定外,其他各项采购合同几乎都交由周严处理。
于是,周严每天都有了接不完的电话,身边从早到晚,都围满了各种闻讯而来的供应商。
小到办公耗材,大到整体精装修的工程,这种决定权中,包含的全都是表面上的利润和私底下的利益。
为了拿到合同,接洽业务的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送上的见面礼,除了整箱的烟酒,奔放一点的供应商,敢直接拎着整包的现金,堂而皇之的扔在周严的办公桌下。都懒得掩饰一下。
当然,无论掩饰还是不掩饰,钱,周严是不会收的。未来有上亿的钱可以落袋,周严可看不上这点小钱。更何况,作为一个有政治追求的人,周严深知底子干净的重要性。
至于烟酒之类的,当然基本上就收了,然后就在办公室大家分分,这让老汪都感到眼红,经常扬言话说:“早知道搞开发这么爽,自己也要求调到地产公司了。
老汪这是很典型的只看贼吃肉,不看贼揍。面对供应商,周严是甲方,是强势的,但面对政府的职能部门,周严就被打回原形,成了到处赔笑脸的乙方。
好在临海集团作为大型国企,级别比较高,等闲一些部门也会给几分面子,但面子归面子,该烧的香,依然还是要烧。
单纯一个项目名称,就要来来回回的跑派出所和地名办,而且两个机构相互不买账,周严安排负责开发前期工作的人,一连跑了一星期,竟然都没有把项目名称登记下来。
最后周严不得不自己出马,费尽口舌,最终给辖区派出所“捐”了两台空调,给地名办“赞助”了两万块的的地图费,才总算把项目名称最终确定下来。
一个看似与开发关系不大的地名办尚且如此,更遑论规划局,土地局,建委以及人防办这些大衙门了。
周严真是痛并快乐着,偏偏手底下一时半会没有得力的助手,新调来的人同样不熟悉流程和其中的关节,而且周严也不敢把权限下放,只能一遇到麻烦就要亲力亲为。
周严一有时间就去催老汪,让他尽快帮忙把陈文清搞过来,起码有一个能管杂事的人,替自己分担一些琐碎的工作。
看到周严每天焦头烂额的模样,李青山良心发现,在原来的省建工集团合并进来的人员当中,挑出了三个有过与建工局,建委都长期接触过的老油条,调到房地产公司这里,协助处理一些前期事务。
三个人都是四十多岁,周严分别与三个人谈话后,马上就把联系建委,建工局和土地局的工作交给了他们。这几个人,和这些管理部门的领导扯不上关系,但常年和基层人员打交道,关系熟络的很。
周严这段时间可是尝够了苦头,阎王好过,小鬼难搪,往往是周严使劲浑身解数,终于搞定了领导,但毕竟具体办事的,还是那些基层人员。
违背领导的决定,那些人当然不敢,但他们可以采用拖字诀,明明一天可以办好的事,非要折腾你天才干完,这种情况,领导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如果升迁无望,根本就不会怕什么领导。
人情社会,很多事情往往不是法律和各种规章制度能完全规范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句话的深意,周严这回算是体会个透彻。
终于,又过了几天,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走进周严的办公室,灿烂的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周总,我是路桥公司的陈文清,来报到的。“
周严一愣,印象中陈文清是挺帅,但也没有帅的这么逆天吧,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吗?
至少有一米八以上,身材修长匀称,剑眉星目,眼带桃花,尤其那双大长腿配上棕色的马丁靴,不知会让多少女孩子着迷。
周严一向觉得自己也算帅了,但和陈文清站在一起的话,自己这种小帅,最多算是绿叶级别。
周亚瞬间感觉,把陈文清要过来跟着自己,绝对是一个错误。
呆愣了足有十几秒,周严才醒过神来,站起来和陈文清握手:“你好,你好,把你调过来可是真不容易!”
陈文清又咧嘴笑起来,嘴角化成好看的弧度,周严不禁再次撇嘴。这家伙,绝对是个祸害。
“那个,周总,我有个问题,能问一下吗?”
“哦?什么问题,不会是想问,为什么一定要把你调过来吧?”
周严指指椅子:“坐吧,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不用拘束。”
陈文清听话的在椅子上坐下,回头望望办公室里忙碌的其他人,又看看周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不是穿的太随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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