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去公司拿了通知,顺便把春节的福利领完,周严就彻底闲了下来。
每天在家除了搞卫生,就是看书睡觉。总算是好好休息了几天。
没人打扰他,年底大家都忙,周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
二月十号,离除夕还有两天,周严去公司参加了春节年会,并领到了工作以来,最丰厚的一笔年终奖。这大概也是他最后一次在临海集团拿年终奖了。
二月十一号,周严在向阳渔港定了一个大包间,请身边这些朋友聚餐。
“到底是搞房地产的有钱,私人请客都要在这么贵的地方!”赵亮和女朋友赵初晴来的最早。进包间就调侃周严。
“赵哥,你现在都是区长了,每天都在腐败中打滚,这种档次的饭店,你还会放在眼里?”周严反唇相讥。
“你还别诬陷我!这几个月,还真没正儿八经的吃过什么好饭店!避嫌,避嫌!”
赵初晴看着两人,只是在一边抿着嘴笑。
没一会儿,光子和陆嘉琪,岳晔三人一起进来,不用问也知道,光子还在锲而不舍的想给周严当姐夫,又是主动去给两个美女当司机了。
等见到张小乐,周严连忙问:“吕进呢?电话关机,我不是让你去找他吗?”
张小乐神秘的笑:“他今天不来了,度假去了!”
“度假?度假还要把手机关掉?”周严狐疑的看着张小乐,总感觉这家伙的笑容里别有深意。
周严把一个袋子放在张小乐椅子下面,小声说:“里面是两万块钱和一些超市购物券,你回头拿给吕进。”
张小乐看了周严一眼,点点头,然后说:“没有我的?”
周严:“你要点脸行吗?”
陈文涛兄弟两个是最后到的。进门就把四瓶茅台放在桌子上:“出门把酒忘在家里了,又回去拿。来晚了,不好意思各位。”
周严实在是没忍住,直接笑起来:“涛哥,你现在连金丝边眼镜都戴起来了,是要奔着教授的形象捯饬吗?”
陈文涛双手合十,笑眯眯的朝大家作揖,肥头大耳的样子,配上光头,很有喜感。身上的江湖气虽然依然明显,但已经有了点“文化流氓”的影子。
大家寒暄完,开始喝酒。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奇怪的饭局。不在同一个阶层,也不在同一个圈子,甚至彼此都不怎么熟悉的一帮人,竟然相对和谐的凑在了一起。竟然没有产生多少尴尬。
周严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到这是自己的作用,只能说,赵亮也好,陆嘉琪也好,格局足够大,而陈文涛这样的人,也足够洒脱。
真是一群不错的家伙!
“小弟弟,姐姐今天要敬你一杯酒!你出的馊主意,帮姐姐赚了不少钱!”陆嘉琪端起一杯酒,笑着对周严说。
“陆姐姐,你这样说就见外了!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是要受不少罪!”
“怎么能不救你呢!那时候,我不是你女朋友吗?”陆嘉琪调皮的朝周严眨眨眼。
“哦”其他人发出长音,准备听八卦。
“什么叫那个时候啊?现在也是嘛!”周严也端起酒杯笑着说。
“这样啊,那我打个电话给倩倩”陆嘉琪作势要去拿手机。
“别呀,每个男人都有个妻妾成群的梦,做个梦而已,你别较真”
大家哄笑。
“不信你们问赵哥,别看他道貌岸然的,肯定也做过这种梦”
赵亮还没来得及反驳,腿上已经被赵初晴掐了一把。
“张大局长,你也证明一下,别光顾着鼓捣手机”
张小乐抬起头,一脸茫然:“证明什么?”
周严无语。当警察可真不容易,过年也清闲不下来。
如果周严知道张小乐此时“不容易”的原因,一定会收回这句话,再骂一句:“张小乐,你这个禽兽!”
桂城市看守所。春节马上就要到了,监狱,看守所这类监管场所按惯例进入戒备状态。每天晚上必须有主要领导值班。
副所长张青松跟在吕进后面朝二楼走。
“如果有危险,记得往监控下面跑!我们两分钟就能赶过来!”张青松小声说。
吕进微微点头,也压着声音说:“谢谢张所。”
监舍的铁门打开,张青松喝到:“加个人!”随即干净利索的关上铁门
“蹲那块儿!”有人说。随即两三个人围上来,把吕进堵在门口。
吕进斜靠在门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挺牛逼啊你!”一个人骂着,看不出吕进的深浅,没敢直接动手,回头看向带班的。
“什么事儿进来的?”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光头问。
“和你妈睡觉!”吕进呲牙笑。
“我艹你妈!干死这个呆逼!”带班的一声怒吼。
两分钟后,张松手里拎着警棍,带着一个值班管教打开监舍的铁门。
地上躺着三个不停呻吟的人,吕进还是站在门边,除了身上有几个鞋印,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张所!新来的呆”带班的赔笑着解释,话才出口,脸上就挨了两个耳光。
“我就接个电话的功夫,你们就作逼倒怪是吧?”张松骂道。
带班的被打懵了,捂着脸还想分辩。
“你一个粉鬼子,让你带班就是给你脸!再闹事,劳资就把你上下两个眼都塞起来!”张松拿着警棍戳了戳带班的肩膀。
“晚上让他睡二铺,再有事,就让你过年钻笼子!别几把以为你有条有棍(有关系的意思),你那个几把条,算个吊毛灰!”跟在后面的管教也跟着骂道。
一个小时后,吕进半躺在铺板上。
带班的一脸谄媚:“进哥,你这关系硬整!刚才那个是号子的规矩,别介意!”
“没事!你好好当你的带班,我反正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吕进大大咧咧的说。
带班的朝吕进竖起大拇指:“进哥牛逼!那个谁,把那两个外马拉过来,表演个滴水观音给进哥助助兴!”
所谓滴水观音,是号子里折磨人的一种手段。
把冷水缓慢,但不间断的滴在人的头顶上,用不了几分钟,被滴水的人就会感觉头痛欲裂,而且时间长一点,这种头痛会持续很久。据说是二战时,审问战俘的德国人发明的酷刑。
“外马啊!哪里的?”吕进装作随意的问。
“一个徽省的。故意伤害。另一个鄂省的,这呆逼说自己是冤枉的,是受害者,嘴特别硬!还没调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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