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停下,十几个拿着棍棒和片刀的小青年跳下来。

    “尼玛!”

    陈阳撒腿狂奔。

    半小时后,精疲力尽的两人回到出租屋。

    “你们不是去见世面吗?怎么见世面还要卖血啊?”

    何阳靠在破躺椅上,一颗一颗吃着花生。

    “我艹!真他妈的见世面了!一言不合就开干!全是二十来岁的小崽子!”

    陈阳坐到椅子上,龇牙咧嘴的脱裤子:“妈的,挨了一下!”

    何阳鄙夷的看着两人:“二十来岁的雏儿,就把你们弄成这样?”

    “你还别吹牛逼!你去你也是个死!人太他妈的多了!”

    陈阳拿过桌上的急救包:“还有女的!我就日了鬼了!老子哪想到一个女的会捅我?!”

    “幸亏老子身手好,让了一下”

    杜勇军拿过一罐啤酒打开,一口气喝完,擦擦嘴角。

    “想不到盛平玩的这么野!里面卖粉几乎是公开的。而且玩的人很多都带着刀!”

    “看来传闻不假。这还只是卫江的一个小场子。明天再去那个什么斯卡拉看看,听说那里连扫地大妈都带着卡簧。”

    陈阳麻利的把伤口处理好,扔掉带血的酒精棉:“其实这种地方没什么意思。层次太低。打听不到卫江的消息。”

    “慢慢来!明天你们去拆迁的地方看看再说!”

    何阳说着,示意杜勇军拿啤酒。

    “妈的。伤没好还喝酒!”杜勇军嘴里骂着,拿起一罐啤酒扔过去。

    “等猴子来,咱们就可以去点高档次的地方!”

    陈阳语气中有点小期待。

    盛平市胜利街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分为东街和西街。

    东街以零售为主,各种精品店专卖店以及首饰店,特产店一家挨着一家。

    西街以批发为主。是整个辽东省乃至整个北方地区最大的服装集散地。

    据说最早是一些倒腾“洋垃圾”的大商户自发形成的市场。后来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翻新的洋垃圾失去市场后,在政府的引导下,这里逐渐成为一个服装大市场。

    “这就是胜利街?不是说可以媲美汉正街吗?这也没人啊!你看,这么多店,都没开门!”

    陈阳东张西望,一脸疑惑。

    杜勇军也觉得奇怪,看看时间:“是挺奇怪。这都十点多了,再懒也应该开门做生意了!”

    “大白天的,路上也没多少人。咱们来错地方了?”

    两人说着,继续往前走,准备走到路口拐到西街去看看。

    没走多远,就看到路上横七竖八的停着几辆车。随后就见三个人朝这边狂奔,后面一群人手持棍棒叫骂着追赶。

    “我擦!拍电影吗?!”

    陈阳赶紧拉着杜勇军贴墙站好,生怕被波及。

    三个人飞快的从两人面前跑过。追赶的人群倒没人注意陈阳两人,也呼呼啦啦的跑过去。

    “啥情况?这是省会城市?!大白天就”陈阳不可思议的说。

    见杜勇军还在伸头看着跑远的人群,奇怪道:“看什么呢?有你相好的啊?”

    杜勇军皱着眉:“前面跑的那几个,好像是安保公司的人。”

    “覃奋那个安保公司?你确定?”

    “没错!那个捂着肩膀的,我记得!快去帮忙!”杜勇军说着拔腿便追。

    二十分钟后,路边的一个休闲公园长椅上。

    “你真不要紧?要不还是先去医院吧。”杜勇军把纸巾递给坐在椅子上喘粗气的伤者。

    “不用!我打过电话,接我们的人很快就到。”

    受伤的人接过纸巾,犹豫一下说道:“谢谢!”

    “喂!你们怎么会被人砍?我记得你们挺牛逼的啊!又是刀又是枪的!”陈阳问道。

    旁边一人说道:“安保公司都关门了。哪来的刀枪。还不是你们害的!”

    “这话说的就不上路子!你们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把你们都弄进去啃窝头就偷着乐吧。”

    那人翻白眼:“行!你们牛逼!”

    杜勇军拦了一下:“别吵别吵!你们为什么被砍?”

    “妈的!老板让我们来盛平开个典当行!我们几个负责租房子。这不,昨天谈好一家,今天来签合同的!”

    “昨天看店面的时候,就有几个小比崽子过来。说这店面原来的老板欠他们钱,让我们不许租这个房子。”

    “我们也没在意。谁欠他们钱找谁去,关我们屁事!”

    “结果今天来,合同还没签,这帮人就堵住店门,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那人啐了一口:“听他们的意思,是这一片要拆迁改造。新盛公司要拿下四十间铺面开电器城。”

    “我们看中的这个,房东不愿意卖房子,又惹不起新盛公司。”

    “呸!也不是好东西,欺负我们不是本地人!想坑我们!”

    杜勇军和陈阳越听越糊涂。不过感觉这几个家伙也是愣头青,打听不出太多的事情,也就不愿继续浪费时间。

    “那我们先走了!领导说你们已经从良,没准以后都是一家人!”

    “放心!我们不会歧视你们,毕竟穿上裤子了!要不,留个联系方式?”

    陈阳贱嗖嗖的拿出手机问。

    三个保安脸色都不好,没人搭理陈阳。

    再次接到覃奋电话时,周严已经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江省的情况越来越复杂,周严短暂的悠闲时光不得不马上结束。

    “周严,你是不是耍我上瘾?”覃奋一开口就是质问。

    “覃总,你更年期提前了吗?怎么每次说话火气都这么大?我有祖传乌鸡白凤丸”

    “周严!!!”电话里传来覃奋的怒吼。

    周严把手机拿远一点:“覃老板,你要再叫唤,我可挂电话了!”

    覃奋喘了几口粗气,似乎稍微平静一点:“你以后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再让我去办?你知道盛平的水有多深吗?”

    “我的人去了九个。两个受伤,四个被公安抓了。”

    周严嗤笑一声:“覃奋,我本来觉得找你合作也还行。你这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但眼光不错,心也够黑。”

    “现在我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

    “这种事需要我告诉你?!”

    “那个卫江敢在帝都和吴斌掰手腕,吴斌都没把他怎么样。盛平是人家的地盘,你觉得会怎么样?”

    覃奋不说话。

    周严忽然笑起来:“覃奋,你不会傻了吧唧的,毫无准备就派人过去探路吧?”

    “你在吉北吃的亏还不够?我再说一遍,你在帝都也好,在冀省也好,那一套到北方不管用!”

    “要低调!要用脑子。我喊你哥行吗?咱们走走心!”

    覃奋憋了半晌,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拿我当你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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