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到底是不一样的,朕想将最好的都给她们。”
“况且,宫中如今也只有她们两个孩子,举办得盛大一些也无碍,总归是祈福的。”
纳兰昭懿:“嗯,可您不在宫中,我大哥进来没事吗?”
“这么不信任你大哥的品性?”玄烨调侃。
纳兰成德的声名他是听说过的,去年刚入国子监,就受到了祭酒徐文元的赏识他,将他推荐给了内阁学士徐乾学。
听说他满腹经纶,武艺也是一等一地好,有个这样的妹妹,想必人品也是极好的。
“臣妾这不是想着人言可畏么。”
玄烨想了想:“朕到时候让裕亲王看顾着些。”
“那臣妾就多谢皇上了。”
在承乾宫待了一会儿,玄烨又去坤宁宫走了一遭,翌日天不亮就带着索额图等大臣出发了。
满宫妃嫔都去送行,纳兰昭懿还在月子里,自然没去,和往日一般睡到辰时才起。
金珞服侍着她洗漱穿戴。
坐在铜镜前,纳兰昭懿大惊失色:“我头已经油成这样了?”
“格格您自己没感觉?”
“我知道油,可也没想到能油成这样啊,拧一拧都能炒菜了。”纳兰昭懿郁闷道。
金珞被她逗笑了。
“昨儿个皇上离我这么近,竟然能做到视若无睹,也是厉害。”她吐槽一句。
要是她,早嫌弃得不要不要的了。
“说明皇上对格格是真爱啊。”
纳兰昭懿呵呵道:“只能说算他还有些良心。”
“要不今天洗个头吧,实在痒的不行了,你说这不会生虱子吧?”
想到头上有虫子在爬的画面,她突然打了个颤栗。
金珞迟疑了一瞬:“当年慈和太后是坚持坐完了月子才洗,奴才心里也没数,要不问问夫人?”
“她肯定不会允的,这样吧,你去问问太医,如果太医许了,咱们背着她搞。”纳兰昭懿在她耳边轻声说。
金珞听她的去问了。
回来道:“太医说要洗也是可以的,只是得注意不能受凉了,不然容易落下头疼的毛病。”
纳兰昭懿当即叫人将觉罗氏支开,然后指挥人道:“往屋里再搁几个炭盆,门窗都关上,就冷不到了。”
“咱们速度快一点,争取在额涅回来前毁尸灭迹,我也能免一顿唠叨。”
“夫人火眼金睛,格格您怕是瞒不住的。”金珞用猪苓涂抹搓揉着她的长发。
云栽和青琐在旁边打下手。
“也是,除非额涅眼瞎了,诶,唠叨就唠叨吧,总比脏着要强。”
云栽笑嘻嘻的:“格格放心,咱们放了这么多炭盆,闷死了都不可能凉到的。”
一刻钟的功夫,纳兰昭懿被包着头扶到炉子跟前坐好,湿漉漉的发丝在暖气和青琐的擦拭下逐渐变得干爽。
等青丝被盘成燕尾,她呼出一口气:“洗完后,身上真是轻快不少。”
就在这时,觉罗氏在绯儿绮儿的陪伴下从梅香园回来了,她拿着刚折的几支红梅进来,正高兴地要与纳兰昭懿说道几句,突然就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放这么多火盆子在里头?”
“你沐浴了?”
纳兰昭懿有些势弱:“没有啊,就洗了个头而已,我还是知道分寸的。”
觉罗氏手叉腰:“额涅不是告诉过你月子期间不能洗头么,老了要头疼的,你……”
她说了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发现门窗紧闭着,瞬间瞪眼:“我的天爷哟,你们三个还不快将这些火盆端出去,想闷死你们格格不成?”
青琐几个忙叫来小哲子和小礼子。
纳兰昭懿招呼她:“额涅坐下歇歇,我问过太医了,他们说洗头没事,你看屋里这么干燥暖和,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的。”
觉罗氏还要再说什么。
纳兰昭懿立即顾影自怜道:“您是不知道,皇上昨儿看见我这么脏,嫌弃得不行。”
觉罗氏果然被唬到了:“怪不得皇上昨晚坐一会儿就走了。”
她低低咒骂一句:“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你阿玛是这样,皇上竟然也这么肤浅。”
纳兰昭懿:“……”
诶,真是对不住皇上。
不过额涅就吃这套呢。
“格格。”玄烨离宫第二日,傅朝笙神色严肃地走进来。
纳兰昭懿看向他:“怎么,有新发现了?”
“那些生产嬷嬷里头有人反映,劳陈氏刚开始一点儿葱都碰不得,吃了就要吐,后来却能面不改色吃下去,这是她无意间撞见的,当着众人的面劳陈氏却依旧保留不吃葱的习惯。”
“余下的人也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有人说劳陈氏晚上磨牙,但从不打鼾,不知何时起却是反过来了。”
“劳陈氏原先很是多话,喜欢与人炫耀她有多会生儿子,生出来的儿子有多能干云云,后期却沉默得很。”
纳兰昭懿若有所思:“照你这么一说,劳陈氏的行为举止前后期转变甚大,怎么刚开始没人说?”
傅朝笙无奈道:“那些嬷嬷开始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后来终于意识到她们也脱不了干系,祖宗八代都吐露出来才吐出这点有用的东西来。”
和愚蠢的人沟通就是这么地困难。
“你怎么看待劳陈氏的异常?”
傅朝笙沉吟一瞬:“格格有没有想过,劳陈氏可能已经不是最初的劳陈氏了。”
纳兰昭懿笑了:“我曾经在书上看过一门独门绝技,可以将两个完全不像的人弄成一个模子,比双生还要相像。”
“格格说的可是推骨之术?”
纳兰昭懿点头:“赫舍里氏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对我不利,无非是自信这种奇门异术没有多少人知晓。若咱们没有在嬷嬷们身上下苦功夫,只怕也要被蒙蔽了去。”
傅朝笙附和道:“所以如今的突破点就在冒牌的劳陈氏身上,奴才瞧着她是个惜命的,这样的人,稍稍离间一下……”
他低声说着自己的想法。
纳兰昭懿递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心思一转:“赫舍里一族手中握着会推骨术的能人也不好。”
这么大个隐患,可不能留。
傅朝笙懂了:“格格想怎样引蛇出洞?”
“流言攻讦可好?”她可没忘记赫舍里氏当初的推波助澜。
傅朝笙自然是她说什么都好:“奴才这就去安排。”
“不用,你去忙你的就是,这件事儿我让阿玛去办。”
窗台下,照水看着家书上的内容,担忧道:“格格,您不怕皇上查到是咱们纳兰府在作怪?”
“就怕他不查,一查顺藤摸瓜摸出些什么,岂不是更好?”赫舍里一族比她家更禁不住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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