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有这么个东西,让那些来过富乐院的好好掂量一下,希望能减少对我的参劾,】
咱也想看看参劾你林小子的奏疏,可以少掉多少,
至少今日早朝上,
除了个别真正洁身自好的,还在揪着贱籍的事不放,
大部分官员们的表现都克制了很多,
看来他们一个个,消息都很灵通啊。
【利刃放在刀鞘里的威慑力是最大的。】
林小子这话说得好,
掌握着“利刃”,就有了主动权,
对手就只能活在威慑之中,
他们时刻清楚地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威胁,
行事之时,
不得不考虑潜在的各种后果。
不愧是林小子,
分析事物时,能透彻到这等层面,
咱得再好好奖赏你才是,
现在你林小子到底还缺啥呢?!
朱元璋复看完最新内容,收起日记副本,
伸了伸懒腰,站起身,
一边抚着胡须,一边来回踱步思考着。
片刻之后,
小福子进来奏禀,
“皇爷,晋王、燕王奉旨前来觐见。”
“传!”
两王很快就进屋行礼。
朱元璋坐回御椅之上,恢复了帝王的本色,
“咱看到了你们上的附议废除贱籍制度的奏疏,”
“都说说吧,你们心中的真实所想。”
朱棡和朱棣对视一眼,正色道,
“禀父皇,实不相瞒,”
“是林御史找我二人,痛陈贱籍制度弊端,”
“我二人也也意识到,李九江所奏的一条条请废理由,都是对我大明有利的,”
“最终说服了我们上疏附议。”
朱元璋抬眼看向朱棣,
眸中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仿佛他们有一句说得不满意,就会受到惩戒。
朱棣也拱手一拜,说道,
“天下贱籍人士众多,而且大多数都在我大明北方,让他们摆脱束缚,能赢得民心,”
“废除贱籍,对朝廷治理地方有很大的帮助,”
“为了社稷,请父皇准允废除贱籍制度。”
看着两个儿子朝自己躬身一拜,
一副天下为公的样子,
朱元璋冷笑一声,
要不是咱看过林氏日记,
知道你们仨是怎么谈的,
咱还真要被你们这俩兔崽子的“贤王”样子给诓骗了。
“咱本就觉得李九江说的有道理,”
“现在连你们两人都附议了”
“这废除贱籍制度之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你们等会去一趟李九江府上,看看他痊愈没有,让他再上两道请废奏疏,”
“然后咱就会允准了。”
朱棡和朱棣再度互视一眼,眼底透着深深的诧异,
原来父皇早就已经有了主意了,
废除贱籍的事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
这次的附议,简直是大赚了。
只是,
父皇应该已经知道那李九江不是真心支持废除贱籍的,
可他还要我二人亲自去催促李九江再上疏,
父皇这是逼着李九江做继续废除贱籍的主导人,
这是要让李九江和文官清流对立起来,
这就是他老人家的帝王心术啊!
“儿臣领命!”
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旋即说道,
“请废贱籍的事,林卿功劳也很大,”
“咱得再犒赏他,”
“你们说说,他现在最缺啥?”
两王又一脸懵地对视了一眼,
父皇前面是想架着李九江与文官清理对立起来,
现在却是想着如何赏赐林志清,
同样是请废贱籍制度的两个人,
这待遇咋就差这么多?
父皇对林志清的恩宠,已经是无以复加了。
两王轻声商议片刻,有了主意,
朱棡率先开口奏禀道,
“儿臣思来想去,林御史除了名声之外,好像啥都不缺。”
“名声?”朱元璋闻言,觉得有些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朱棣补充道,
“是的,父皇。”
“林御史得您的圣宠,已是超品伯爵,还执掌机要差事,不缺权力,”
“在京城有大宅院,还得到各种赏赐,不缺银钱,”
“至于美色,外界虽有污蔑之言,但他洁身自好,现在又身处各色美姬之间,这女子他更是不缺,”
“权力、金钱、美色,林御史都齐全了,细算之下他目前只缺的名声了。”
朱元璋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名利权情,四大样,林卿的确只缺一个‘名’了,”
“只是他这个名声都臭大街了,”
“加上这次请废贱籍,他在士林之中的名声更是臭上加臭,”
“他自己又不在乎这名声,”
“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他的名声?”
两王也瞪大了眼睛,齐齐拜道,
“恕儿臣愚钝,”
“想挽救林御史的名声,难比登天,”
“儿臣二人一时之间也没啥好法子。”
朱元璋闻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除了名声,
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赏林小子的了,
咱得再找人问计,寻求挽救名声的办法才是。
······
一个时辰之后,
曹国公府,
李景隆的卧房,
“两位殿下亲临,臣身体抱恙,无法见礼,还望恕罪!”李景隆一脸灰败,“强撑”着坐起身,靠在软垫子上说道,
“九江,你都病成这样了,孤二人哪里好意思让你起身见礼,”朱棣一脸“关切”地说道,
“是啊,看见你这样,孤甚是难受,”朱棡也满脸“心疼”地附和道,“尔等都下去吧,站院子里去,离房门远一点,”
“孤二人要和曹国公说几句体己的话。”
李府的随侍人员得到了李景隆的点头确认之后,便一齐退了出去。
朱棣见房内已经没有外人,伸手一把扯开盖在李景隆身上的被子,
“今天就让孤这妙手回春,让你立马生龙活虎。”朱棡也没闲着,照着李景隆的腰上赘肉用力一掐,
吃痛的李景隆,赶紧站起身,躬身致歉,
“两位表叔饶命,小侄不装了!”
李景隆虽然比两王矮了一辈,但年纪只比他们小了十岁的样子,
自小是跟在他们的身后玩大的。
教训一番之后,
两王和李景隆通报了父皇废除贱籍制度的决定,以及要李景隆上疏的事情。
李景隆知道之后,悲戚地问道,
“殿下,臣如果真的病了,可否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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