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的话,让画板上的笔芯,咔嚓断了,就像我那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被斩断。
我说道:“扇子要扣就让他们扣吧!我现在也过不去,你盯着一点儿王九和王岩,让他们别和城管起冲突!”
唐柔应下,我挂断了电话,没有将思绪放在扇子上,而是放在了唐柔所说的举报二字。
改完沈妙的这张画,因为摊位的事情我也没有心情再给别人改了,来到卫生间用凉水冲了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从深处我看到了一丝迷茫,外在上更多的还是帅!
骑上赛600回家,一路上我都在琢磨举报的人是谁,我很怀疑是楚云,但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楚云应该并不知道我在萧山附近。
把车子骑到江边,俯视着深渊般的湖水,想到了姜染信上的一句话,生命本来就是一本书,我在遇到她之前就有了自己的书!
此刻的我更感觉它像一本剧本!周围总是有双黑手,在操纵着我的生活,而我又对它一无所知!
回到家里已是十二点,想到自己明天不用上班,拿出一瓶朗姆,看着窗外的月亮,我想借酒消愁。
我想在茫然中抓住一点准确;却又发现自己好像都没有伸手的机会。
拍了拍宿醉的脑袋,约了王九和王岩在余玥的酒吧。
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了起来,坐下我说道:“城管昨天的原话是什么,你们还记得吗?”
王九说道:“他的原话就是咱们被举报了,说是有人投诉影响市容,产品定价也不合理。”
王岩将杯子重重落下:“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他妈贱!总是看不得别人好呢!”
起开一瓶啤酒,我说道:“你们认为这件事情和美塘广场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王九和王岩摇头;我则将自己和楚云的恩怨借着一瓶啤酒,说给了他们两个。
王岩怒道:“要真是这个楚云干的,他也太没德性了!因为一个女人这么难为你!?亏他妈还是一个集团,净做这些下三滥的事儿!”
王九说道:“为了姜总那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王九的话是中肯的,人的本性和男人的天性,让他们在面对姜染时,总会拼了命去做点儿什么。
王岩又说道:“那个楚云上次在广场,咱们不也是见过了?没有桑淮帅,没有桑淮会得东西多,哪儿哪儿都比不上桑淮,他也配追求姜染?”
吸着口中的香烟,我淡淡道:“他比我有钱”
一句比我有钱杀死了在场的话题,在这个客观的现实面前,就连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其实我也感觉并不全是楚云做得,美塘广场那边可能和他会有些关联,但是火车站附近我倒不感觉。”
“首先他并不知道我在火车站附近,他也不可能跟踪我,因为我现在已经和姜染分手了,对他来说没有那个必要,而且手段有也不像他的风格,只是简单的举报。”
余玥此刻也来到了卡座,在王九身边坐下,我又将刚才的话给她叙述一遍。
余玥给出了自己的观点:“我的想法是和桑淮一样的,前者像是楚云做的,后者还真不像。”
喝着冰镇的啤酒,我现在觉得宾馆监控的视频,匿名的邮箱,摊位的举报,出租里的假酒,这些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以前我能想到的人选只有楚云,因为只有他可以从我和姜染的感情中获利;现在的我隐约感觉还有别人。
感到一阵头痛,本来对付生活就不容易,现在这个不容易当中还掺杂着敌人。
仰靠在卡座上我闭上了眼睛,王九晃着我的胳膊小声说道:“桑淮!别睡了,你看角落那个人是不是你说得楚云?”
睁开眼睛看去,还真是楚云,虽然背对着我,但他那身灰色西装实在太有辨识度!
拿起一瓶啤酒,在他身边坐下,说道:“你这样的身份,也会在上班时间来这里买醉吗?”
楚云似乎对我并不感到惊讶,说道:“我是什么样的身份?”
点燃香烟,顺着他的方向吐出,我说道:“虚伪,做作,卑鄙,披着羊皮的狼”
这是我第二次在这里遇见他了,上次还是他和姜染一起,我也在那天又当了一次挡箭牌
他笑了一下,扶了扶眼镜,说道:“说说你这么认为的理由。”
我直接问道:“美塘广场摊位被撤销是不是你做的?”
“你就这么直接问我?一点弯也不带绕的?”
吸着香烟,我说道:“没那个必要,我就是想知道结果,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敢做不敢认!”
“是我做的。”
强压心中的怒火,我继续问道:“那萧山火车站的举报电话也是你打的?”
这次他愣了一下,说道:“什么萧山火车站?我不知道。”
和我料想的一样,我选择相信他的话,掐灭香烟我说道:“你让广场那边撤销我摊位的原因是什么?我和姜染已经分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不出针对我你有什么好处。”
“你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错,我就是针对你了,针对一个人就一定需要理由吗?如果对我来说,非要找个理由,那一定还是姜染!”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给我多大伤害,尽管他好像还把我当作情敌。
“能不能别针对我了?你也是个男人,就不能大度一点儿,怎么一天天不想着提升自己,专门儿去给人下绊子啊?”
“美塘那边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要我不想针对你也很简单啊,离开杭州,以后别再回来了”
这句话上次在他办公室,他已经说过了,尽管他不提这个要求,我也想着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杭州;但他真说出来的时候,我把这句话当成了威胁,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让我不甘妥协!
把玩着手中的啤酒,我说道:“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杭州市长了?是不是以为自己就真的是那个了?”
楚云没有一时接我的话,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说道:“广场那边的事情,确实是做得,但是萧山那边真不是我做的。”
带着一种嘲笑他又说道:“你是不是得罪人太多了?要我说你离开杭州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为了自己着想也为你妹妹想想吧!”
楚云的嘲讽我并没放在心上,没有再回应他,我起身要回到卡座
“没人养的孩子就是缺乏家教啊!”
逆鳞的触动,让我手中的啤酒砸在了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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