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哥,你说猪脸和牛脸的鬼到底是不是真的?”
几个气喘吁吁的小伙子扛着我快速前行,也不知道是我太沉,还是他们打心底的发怵。
军哥叼着烟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说道:“都是骗小孩子的,我跟你们讲,屠宰场关门就是经营不善,我老爹还打算把那里买下来,开农具厂呢。”
穿过一片田地,远处的一片厂房伫立在阴暗当中。
伴随着一声尖叫,几个小伙子瞬间麻爪,将我扔到了地上,而尖叫声就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
“我去,吓死我了。”
小个子看着不停扑腾的麻袋,连连拍着胸脯。
“这小子之前挺安静的,咋一惊一乍的。”
“给老子闭嘴!”
军哥上前补了两脚,骂骂咧咧道:“小瘪犊子,一会老子就弄死你,你个瘟神,给我安静点!”
“大军儿,听我的,赶紧回家,别去那里。”
我的声音从麻袋中传了出来,只不过,此刻我的声音,相比于之前的憨憨傻傻,多了一丝的清晰,以及些许的阴柔。
“嘿,傻子会说话啊。”
军哥乐得不行,捧腹大笑的指着麻袋。
“这家伙也不完全傻啊,这会儿也知道怕了!”
说着,军哥撒气似的再次踹了我几脚:“大军儿也是你叫的?”
“哥几个,今晚有乐子了,咱们待会也逗逗傻子!”
随之,军哥便指挥着几人来到了屠宰场附近。
屠宰场荒废多年,能被拆了卖掉的一样不剩,可今天,屠宰场的东侧,竟然出现了一道大铁门。
军哥看着屠宰场的大门,挠了挠头:“我爹这是买卖谈拢了?连铁门都安装上了?也没听他说过啊。”
“喂,你们几个注意过这儿的铁门吗?”
三个半大小子摇了摇头,都说没有留意过这里。
“不管了,进去看看。”
军哥刚要推开铁门,只听一阵叮铃铃的声响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伴随着一道有些暗沉的灯光靠近,只见一辆自行车停靠在了几人身边。
自行车上下来了一个身着红裙的姑娘,姑娘长得不错,就是脸色很是苍白。
军哥几人连忙把我挡在身后,恰巧吹袭的阴风掩盖了我呜咽的声音。
“你们几个大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干嘛,赶紧回去,这大晚上的,多危险!”
军哥扬起脑袋,一副嚣张的样子:“你谁啊你,你管我们干嘛呢。”
“赵晓军,你妈因为你姥姥的事儿都吓昏过去了,你还在这里吊儿郎当,赶紧回去,你们几个都是!”
“切,多管闲事儿!”
军哥捏了捏拳头,指着铁门说道:“咋的,我们过来探险,你也要进去?”
女孩儿很是忌惮的看了一眼铁门,继续吓唬道:“不回去我就告诉你二舅,就他那脾气,你看能不能给你打的半死!”
赵晓军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有些犹豫,但片刻便咬紧牙关:“你告去吧,我要是挨收拾,你等我找到你,我让你在这村子里过不下去!”
“你!”
女孩儿气的不轻,她撂下一句是你们自己作死之后,便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屠宰场。
看着红裙姑娘的背影,赵晓军还不忘得意的吹了个流氓哨,感叹了一句这姑娘真俊啊。
小个子脸色很差的提议道:“军哥,算了吧,要是被你二舅知道,非得扒了咱们几个的皮不可。”
他们口中的二舅不是别人,正是脾气火爆的何庆,由此可见,这人的暴脾气,真是从老到少都极为了解。
“少他妈废话,给我把这傻子弄进去。”
在赵晓军的威胁下,一行人推开了铁门,扛着我进入到了屠宰场。
而就在我们进去之后,漆黑的贴门上赫然出现了一张猪头,以及一张牛头,而这两张牲口的面孔上,则是流淌着鲜血,染红了整个铁门……
“真冷啊。”
夜晚的冷风吹袭着几个少年,他们将我扔到了一处厂房,便抱着肩膀环顾四周。
“谁说不是呢,才九月就要冻死人。”
军哥点了根香烟,笑着说道:“刚才那小妞还穿着裙子,真抗冻。”
“对了,你们几个知道她是谁家呢吗?我咋没啥印象呢,咱们村还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呢?”
其中两个纷纷摇头,都表示没在村子里见过。
剩下一个少年,身体则是剧烈的颤抖起来。
“有点眼熟,但,但不可能啊。”
“咋的?你认识?有啥不可能的?”
军哥连忙追问,一脸坏笑的催促道:“跟我说说,谁家闺女生的这么水灵。”
“好,好像是高明他姐……”
“高明?就你家隔壁那个小嘎豆子,他还有姐呢?”
军哥嘲笑着说道:“一天天鼻涕拉瞎的,没看出来还有个这么俊俏的姐姐。”
“不对啊。”
小个子下意识的问道:“他姐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当时在村子里闹得挺大,说是让高明他妈给逼死的,是她不?”
听到这话,军哥也附和起来:“你说这事儿啊,我知道,原来就是他家啊。”
“是不是高明他妈要给她闺女嫁给邻村的一个跛子,那姑娘死活不同意,最后在林子里喝药死了。”
霎时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包括军哥在内的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认出姑娘那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双脚发软,瘫在了地上。
“是她 ,绝对是她,我就说咋看起来那么眼熟,我们是邻居,我不可能看错了。”
“她死的时候我还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就是这身红裙子,她是鬼,是鬼啊!”
除了军哥以外的两个半大小子吓得大声喊就,军哥脸色也很差,但为了保证老大的形象,他则是故作镇定的模样。
“眼花了吧,自己吓唬自己,死了几年的人,哪能回来,肯定是长得有点像,被你认错了!”
原本这个时候就已经很吓人了,谁曾想,废弃的厂房内,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噔!噔!噔!
有点像是什么东西碰撞的声响,但仔细的听了听之后,更像是阵阵脚步声在靠近。
与此同时,被丢在一旁的麻袋瞬间立直!
我的猛然间站起,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军哥都不淡定了,他看着我吞吞吐吐的问道:“何傻子,你,你这是干啥?”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在麻袋里挪动着脚步。
转动几下,我笔直的对准一个方向,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索命的,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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