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开车的司机师傅可谓是提心吊胆,到了终点站他终于松了口气,算是送走了我这个活阎王。
千鬼拜山之后,我被送到了医院,那是我第一次离开望山村。
而现在,是第二次,也刷新了我外出的距离,足足有五十公里之多……
双石镇是由以前的多个村庄拆建而成,这是个很小的镇子,但在我眼里,双石镇已经算得上是个新奇的世界了。
见我东张西望个不停,送喜婆连忙提醒道:“何苦啊,解决完麻烦事儿之后有的是时间参观,先去那户人家看看吧。”
“嗯,我知道。”
我走了一会儿,好奇的指着远方,问道:“那是山吗,怎么黑乎乎的?”
“那是煤山。”
送喜婆解释道:“双石镇有两座煤矿,整个小镇五成以上的人都在那里工作,当年陈芳的男人也是一名采矿工人。”
我想了想,又朝着四周望了望:“这里的阴气比我们村子要重一些,虽然也算得上是正常的阴阳调和,但的确和我们那不一样。”
送喜婆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双石镇地势偏阴,再加上这里以煤矿为生,或多或少,阴气会多上一些。”
在送喜婆一路的解释下,我们俩也来到了一栋老式的单元楼前。
送喜婆指了指大敞四开的防盗门:“进去吧,二楼左手边那户人家。”
我木讷的走到了二楼,站在那户人家门口的时候,我略显紧张了一些。
“婆婆,我应该怎么说?”
送喜婆一愣,有些无奈的说道:“开门见山,留给相互的时间都不多了。”
“好,好吧。”
我轻轻地敲了敲房门,可能因为我常年待在望山村,也很少和外界接触的缘故,此刻的我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言语表现也散发着腼腆的一面。
很快,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打开了房门。
他见我不说话,好奇的问道:“有什么事吗?你找谁?”
“说话啊。”
送喜婆在我身旁提醒道:“她姓吕,直接说你来这里的原因。”
“吕,吕叔叔。”
我面红耳赤的说道:“我,我是看事儿先生,你们家有问题。”
姓吕的男人一愣,但下一秒,他的神态便转化为了惊喜!
对方一把将我拉到房间内,热情的招呼起来。
“先生快坐,我去给你倒水。”
我呆头呆脑的坐在了沙发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吕姓男人则是忙前忙后。
“好,好重的阴气。”
我皱着眉头拿出黄纸,哪怕没有用出马先生的方式查明这里的阴气,我自身的感觉就给了我一定的反馈。
客厅的采光不错,而且现在的气候很是暖和,可当我进门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浓烈的冷意,这种冷意,深入骨髓,是一种由内而外的不寒而栗。
“吕叔叔,你,你别忙了,我是来帮忙的,你们家的情况很糟糕,先想办法解决吧。”
对方给我倒了热水之后,坐在了我的身旁。
他的脸色很差,而且我隐约的可以看到,他的额头上萦绕着一股黑气。
要知道,我现在没请仙家上身,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状态,这种情况足以表明着,这户人家的情况已经达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小兄弟,你多大岁数啊?”
我想了想,回答道:“今年二十了。”
“二十啊,我二十六,你叫我吕哥或者吕超就行。”
“啥,你二十六?”
我颇为意外的打量着他,脱口而出道:“我还以为你四十了呢……”
对方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常年下井,造的比较显老。”
“对了,你怎么称呼?”
虽然事情迫在眉睫,但吕超还是略有防备的试探着我:“你这个年纪的看事儿先生可是不多见,我之前请过几个看事儿的,岁数最小的也四十多了。”
为了节省时间,一旁的送喜婆焦急的说道:“别拉家常了,你就说你是房大娘请来帮忙的。”
“好。”
我说了一个好字之后,按照送喜婆的交代说明了来意。
“我叫何苦,房大娘让我过来的,她说你媳妇的情况很糟糕。”
听到房大娘这个称呼,那吕超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
他站起身来,带我来到了卧室门前。
推开房门,一股恶臭的气味儿扑面而来。
我忍不住的干呕一声,虽说这样的表现有些不礼貌,但我是真的忍受不了这股臭气。
不夸张的说,这气味儿比李癞子那能站起来的袜子还要刺鼻几十倍不止!
“抱歉,我爱人身上的味道有些难以忍受,真是不好意思。”
“没,没事儿。”
我摆了摆手,走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肚子鼓得老大的女人。
女人很消瘦,那隆起的肚皮显得无比的格格不入,如果不是有身孕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顶多有八十斤的体重。
可她那肚子,却大的可怕,呈现着的比例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房间很干净,女人躺着的床铺和盖着的被褥也很整洁,可这股味道,的确是难以忍受。
吕超走上前去,掀开了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
只是看了一眼,我便被震撼到了。
女人隆起的肚皮比我预测的更为夸张,很难想象,这个瘦弱女人身体中的脏器承受着何等的挤压。
如果单纯是肚皮的夸张我还能够接受,可在我的视线里,这已经是最可以接受的小问题了。
我找寻到了臭气的来源,只见一条条粗壮的青色血管赫然出现在女人的皮肤上,那些血管鼓起的幅度很大,仿佛轻微触碰,就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动。
在血管的旁边,女人的皮肉出现了十几处腐烂的伤口,伤口处血肉模糊,好像贯穿了身体一般,而那些恶臭的气味儿,便是从这些伤口处传来的。
“去过医院没有?”
我近距离看着那些伤口,不禁的脊背发凉。
要是按照正常人的方式来看待这些创伤,可以说,眼前这瘦弱的女人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去过,但没用。”
吕超眼眶红肿的说道:“起初的时候,伤口只有一两处,去医院检查,也没找到病根,只是做了包扎。”
“后来伤口越来越多,也处置过很多次,可不管怎么缝合也好,还是包扎也好,顶多就一两天的功夫,伤口就会再度出现。”
“我们去过很多医院检查,都没有发现导致伤口出现的病因,直至后来,房大娘来到了我家,说我媳妇惹上了脏东西,她当时帮着处理了一下,情况也的确有所好转,可她也说了,只是暂时的解决了一些小问题,她同样没有办法处理根源的麻烦。”
吕超擦了擦眼睛,哽咽的说道:“从那时开始,我也清楚,我媳妇惹上了鬼怪,我带着她去了不少地方,但都没能治好我媳妇。”
说到这里,吕超情绪崩溃的哭出声来:“何兄弟,我求你,帮帮忙吧,你需要什么我都答应,救救我妻子吧。”
“你,你放心,我肯定全力而为。”
我将一张黄纸铺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我原本是想利用马家的符咒来收集一些阴气,可未曾想到的是,在黄纸触碰到女人皮肤的一瞬间,整张黄纸如同染了墨一样,全部都变成了黑色!
“好家伙,不愧是恶鬼。”
我拿起黄纸,一股刺骨的冷意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某个瞬间,我觉得我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呼吸都给忘记了似的。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一些。
随之,我凝重的问道:“你媳妇为什么一动不动?还有,她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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