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几拳下去,那人被我打的哭爹喊娘。
我没有停下动作,一心只想着让对方第一时间失去抵抗力。
哪怕!
那人嚎叫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熟悉。
“何苦!”
晕头转向的男人哀嚎道:“是你吗?别打了!”
“是我,程然!”
“程然?”
我大为惊讶,连忙将手电筒照在了那张鼻青脸肿的面庞上。
还别说,除了被打的惨兮兮的样子之外,他还真像是程然。
“程大哥,咋是你啊?”
“可不是我吗?我来找你啊!”
程然揉着眼眶,哭丧着脸说道:“之前不是约定好了吗?我说等忙完这段时间,入冬之后过来找你解决其余的鬼目!”
“可你倒好,上来就给了我一个见面礼,你这下手够黑的,咋不打死我呢?”
我扔掉了捡起来的石头,无语的问道:“这可是深山,鬼知道你能跑这么老远找我,你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啊?”
程然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苦闷道:“我倒是想跟你打声招呼,你也不看看你那手机有没有信号!”
“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又担心你是不是出事儿了,索性我就过来看看。”
“还有,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啊,我在望山村一提你的名字,那些村民转头就跑,后来我多方打听,才找到了李癞子。”
“癞子说你上山狩猎了,狩猎的对象还是黄皮子,一听这话,我那叫一个激动,不管不顾的我让胡大仙帮忙追寻你的踪迹,所以我就跟到了这里。”
程然委屈吧啦的说了一通,随之唉声叹气道:“这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走了七八个小时,挨了两顿打,你们这鬼地方的民风太他妈的淳朴了!”
“两顿打?”
仔细的观察下,我才看清程然的状况。
除了我刚在他脸上留下来的新伤之外,还有一些有一段时间的淤青挂在上面。
这是啥情况?哪个王八犊子下手这么黑,给我兄弟打成这样?
“程大哥,谁打的你?太过分了吧!”
“过分?”
程然冷哼道:“你下手比他还黑!”
说着,程然叹了口气,皱眉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奇怪的是,打我那人身上的阴气重的可怕!”
“我看不清他的长相,那家伙一直埋着脑袋,起初的时候我以为他是被鬼魂附身了,当时我还请来了我们家大仙,寻思顺手解决个不知死活的鬼魂!”
“可一和对方接触,我才发现,打我的纯粹是个人,与鬼魂无关。”
“我急于找你,懒得和他纠缠,索性就跑进了山里,那人也没再追逐,现在想想,估计是个傻子,我啊,也就吃哑巴亏算了!”
我皱眉听完了程然的讲述,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不应该啊……”
我喃喃分析道:“我们村就我一个傻子啊,你是头一次来望山村吗?是不是和什么人有过结?”
“扯淡,我第一次来这里!”
程然揉着眼眶,无奈摇头:“算我倒霉吧!”
“先不说这个,我倒是要问问你,最近情况如何了?”
程然靠在树旁,问道:“癞子上次说你的情况很严重,我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只能先给你一些阴德,怎么样,之前的损伤恢复了没有?”
“嗯。”
我点了点头:“真得谢谢你的阴德,要不是你帮我的话,我现在还要疯疯傻傻呢。”
“上次的阴德亏损的很严重,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填补,不过我的脑子已经清醒不少了,暂时没什么大碍。”
程然松了口气:“那就行,你没事儿就好。”
看了看漆黑的深山,程然问道:“战绩如何?在深山中弄死黄皮子,我还没尝试过。”
“要不是觉得新奇,我还真未必大老远的来追寻你的脚步。”
我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六只黄皮子,唉声叹气道:“弄死了六个,这玩意贼的很,咱这收获,一年不如一年了……”
“有毛不算秃,走,咱继续!”
看着兴奋的程然,我摇头拒绝道:“第一,我跑了一天,累得要命,你要不过来,我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没看见吗?我们家灰大仙儿都在帮忙守夜呢。”
灰沟子瞥了我一眼,骂骂咧咧的嘀咕道:“安排到我身上的,就没一份正经工作!”
“我好歹是个大仙,简直是太过分了!”
越说越气的灰沟子一巴掌打在了一团绿光脸上,咬牙切齿道:“你瞅你妈呢?跟个紧急出口似的,找谁报仇不知道吗!”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道:“第二,你这伤的不轻,也好好休息一会,明早咱在继续,天色太暗,摔到碰到可就麻烦了。”
程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轻装上阵,试探性的问道:“何老弟,你还有睡袋吗?”
“你……”
无奈之下,我只能带着程然赶路。
这家伙穿的不少,但没有睡袋的他要是在荒郊野岭睡上一晚,绝对会被冻死不可。
程然跟在我的身旁,好奇的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去废弃的黄仙庙。”
我解释道:“去年我一把火烧了黄家的庙宇,该烧的都烧的差不多了,但剩下的几面墙,至少还能勉强的遮挡风雪。”
听到我的话,程然嘶了一声。
“何兄弟,你这胆量真不小。”
“我也就敢弄死几个黄皮子,烧黄家庙这种事情,我真没考虑过。”
“还有没有其余的庙宇,让我也试试?”
我哈欠连篇的摇了摇头:“要是有的话,我早去了……”
走了许久,我忽然间想起了程然家里的情况。
我好奇的问道:“程大哥,你这特意出来一趟,家里和店铺能行吗?”
“店铺出兑了……”
程然停下脚步,将一张银行卡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看见被递过来的银行卡,我有些不安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兄弟,这是四万块钱,你收好。”
“那你……”
没等我问,程然便告知了这段时间他们家所经历的事情。
“香烛店没有支撑的必要了,我也无需苦苦支撑了。”
“孩子没能坚持住,半个月前离开了。”
“我妻子回了老家,我岳父岳母在照顾她,我来找你,也是给自己找点事做,这样也可以让我不去想那些悲伤的事情。”
见我要说些什么,程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咱都是吃阴间饭的,很多事情我能看开。”
“因为我的执着,孩子这些年没少吃苦,他的魂魄走的很安宁,不用再被我束缚在那张病床上,他也算是解脱了。”
“我没事,真的没事。”
说着,程然攥紧了拳头:“这些债,黄皮子会偿还的,而让他们还债,便是我余生的目标!”
我没有多言,继续带着程然赶路。
我不知道如何劝说,而带着他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许是我给他的回答吧。
只不过,我遇见了新的问题。
这个问题便是……
熟知路况的我,竟然他妈的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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