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睁开眼的那一刻,我都快被吓死了!
只见晴明的鬼魂直挺挺的站在我的身前,他依旧在那里,依旧散发着滔天的恶意!
“你,你咋还在这里,这!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我要死的心都有了,确切的来说,我已经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强大,难不成,这是他留有的后手?
我蜷缩在地,哭丧道:“赵老大啊,你咋办的事儿啊,我这次死定了!”
怕是真的怕,也没啥好丢人的。
这鬼东西强大的离谱,如果这种情况都没铲除掉他的话,别说我百家命格,就算是给我一百条命,我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等待许久,我都没等到死亡的降临。
反倒是晴明的怒吼,将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八嘎,卑鄙的家伙!你竟然利用自身的魂魄将我骗到那片正气之地!”
“你不得好死,阴险的混蛋,我们民族,绝对不会饶恕你们的!”
我愣了愣,随之认真的打量着晴明。
说来可笑,因为惧怕的缘故,我一直没敢正视眼前的鬼魂。
这一刻看清楚之后,幸灾乐祸的我才了解到眼下的状况。
晴明的确被限制在了正气之地,只不过,他的魂魄太过于强大,一时间还没办法完全转移到那里。
眼下的晴明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晴明,但他身上笼罩的正气,也是实打实的牢笼。
“你他妈的要吓死我啊!”
我站起身来,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瞎吼什么,动不了还敢装逼,有本事你吃掉爷爷我啊!”
“看什么看,咋的,不服?”
晴明咬牙切齿,说实话,他这副模样还是很让我心惊肉跳的,只不过,这玩意的确是没有了威胁。
无尽的正气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是孔大山的血脉,都已经被陵园的正气所镇压,如此一来,也就意味着,这晴明哪怕再怎么强大,此刻也不过是随意拿捏的蝼蚁。
“卑鄙,无耻,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无能狂怒。”
我捏了捏晴明的老脸,心情愉悦道:“你爱咋说咋说吧,我呢,不会跟手下败将浪费口舌。”
“我的下场不用你担心,反正没你惨就是了。”
晴明越发的崩溃,他的怒吼,也充斥着无尽的绝望。
挑逗嘲弄一番之后,我也懒得搭理他了。
残局还留下一些,没必要将精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我来到李癞子身前,将他搀扶起来,但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对他所说,而是对他身上残留的黄皮子所说。
“怎么,还赖着不走?”
有些事情不想面对,也要面对。
即便是眼下的这种情况,我依旧没办法斩草除根,那黄皮子是李癞子的堂口大仙儿,我现在要动手的话,最好的结果也是将他和李癞子一同铲除。
而且,我即便是这么做了,我阴德的损伤也是我目前无法承受的,简单来说,这等层次的大仙儿,根本不是我所能染指的。
“我为什么要走?”
黄大仙儿恶狠狠道:“我是李癞子请来的堂口仙家,我是去是留,与你无关。”
“何苦,你很不错,虽然咱们立场不同,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心思,手段,以及潜在的实力,都超过了我的想象。”
“这次的失败,黄家会吸取教训,未来的路还长,咱家有的是时间陪你。”
这位黄家老仙儿能屈能伸,他虽然愤怒,但并没有一丁点的无能咆哮流露出来。
正如他所说,路还长,我们彼此的争斗,远远没有达到画上句号的程度。
随后,那位黄家大仙儿便消失不见,关键是,他也没有脱离李癞子的堂口!
喜忧掺半,好消息是,李癞子不会死,因为黄家没有放弃他的意思。
坏消息也是如此,黄家依旧没有放弃掉李癞子……
“癞子,你还好吧。”
李癞子双目浑浊,气喘吁吁道:“好像死不了,但……真不如给我来个痛快。”
“刚才有多猛,现在就有多难受,快,带我回家,我得睡个三天三夜才行……”
也是说完这句话,李癞子便昏厥过去,彻底的没了意识。
“好,我带你回家。”
我靠在李癞子身旁,心中五味杂陈。
黄家的难缠程度再度刷新了我的认知,之前算是小打小闹,已经让我伤痕累累。
这一次遇见的三位大仙儿,无论是城府还是实力,都让我深入骨髓的怕。
我不知道我和李癞子的结局,但我清楚,和他们为敌,是一条艰险的道路。
说实话,我很希望看到黄家怒不可遏的模样,可怕的是,他们的从容冷静,以及吸取教训那四个字,真的让我正襟危坐!
思前想后,我只能听天由命的叹了口气。
至少,吊骨林的结局还是不错的。
虽说死伤惨重,但至少,我们活了下来。
关键是,杀掉那两只黄皮子后,我没让他们如愿的通过琵琶骨的方式汲取掉所有的阴德,现在看来,这天大的风险,还是值得的!
只是,一同上山的仙家们,以及山下的一些出马弟子,则是永远的留在了吊骨林……
更可悲的是,其实他们什么也没能留下……
黄皮子不会善罢甘休,也就表明着李癞子的情况再怎么糟糕,都不会丢掉性命。
我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就地取材,雕刻着一块块墓碑。
相识一场,就算立场再怎么不同,也是为了这片山林的安定。
即便是他们连一丝丝的残魂都没能留下,我也想以自己的方式和诸位仙家以及我未曾见过的香堂弟子,进行最后的告别。
“胡儒老仙儿,晚辈何苦送别胡家大仙儿!”
我望向星空,也不知道这是吊骨林的第几个日夜,也许,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永垂不朽吧。
接下来是柳家常仙儿,我同样给他们刻下了墓碑。
“常翠前辈,一路走好……”
到白家的时候,白九九附在了我的身上,哽咽道:“我来送太奶一程吧。”
“她老人家总觉得我没心没肺,我岂会不知道那一别便是永别。”
“我啊,这是不希望祖辈们在弥留之际,还为我牵肠挂肚。”
送别白家大仙儿之后,灰沟子也附在了我的身上。
“虽说被灰家赶出了家门,但咱这辈子,终究是灰家大仙儿……”
就这样,我们一一送别已经不复存在的仙家。
就在我给其余人刻下墓碑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兄弟,我是不是死了?”
我没有回头看向孔大山,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抱歉啊,没能救下你。”
只听孔大山嘿嘿一笑,即便是没有回头,我也好像看到了他憨厚挠头的模样。
“这有啥好道歉的,俺这一辈子过的稀里糊涂,身体里更是流淌着肮脏的血脉。”
“我死得其所,做了点有意义的事情,也算是为咱们这片土地赎罪了。”
“只可惜,我那莲妹子,终究没能和俺走到一起。”
孔大山话音刚落,另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突然间出现在静谧的山林中。
“谁说的,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我和孔大山一同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几个支离破碎的鬼魂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当中。
而为首的两名女子,便是孔大山心心念念的莲妹子,以及同样被卷入此次事端的侯丽丽。
“怎么可能?”
我极为惊讶道:“你们竟然在那等可怕的邪气中活了下来,这,这……”
侯丽丽打量着我,微笑道:“怎么,我们还剩下些许残魂,莫非让你失望了不成?”
“不不不。”
我连忙解释道:“我,我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侯丽丽叹了口气,悲伤道:“最后关头,老仙儿们用最后的力量将我们保护了起来。”
“那邪气的确厉害,就算是老仙儿照顾,我们也很难逃脱。”
“谁知道,在最绝望的时候,黑狐的邪气消失不见,我们虽然死了,但残魂却保留了下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不管怎样,只要魂儿没有完全消散,这条道路就不算终结,我们都是马家弟子,等阴寿耗尽之后,想必也有个不错的归属。”
莲妹子走到了孔大山身旁,柔声道:“走吧,和我一起。”
孔大山乐开了花,摩拳擦掌道:“媳妇,俺以后肯定对你好!”
“呸,胡言乱语,谁说要做你媳妇了?”
莲妹子俏皮的走向深山,孔大山则是丢了魂儿一样的追赶,这一幅打情骂俏的场景,着实是难得的温馨了。
“何先生,我也要走了。”
侯丽丽对我摆了摆手,很是洒脱道:“吃了这口阴间饭,生死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属于我的道路还长着呢,有缘的话,说不定咱们还有相见的时候呢。”
“您保重。”
我点了点头,挥手道别:“你也保重,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找我。”
侯丽丽的身影渐行渐远,其余的残魂,也归于这片山林。
弄完一切之后,我扛着李癞子朝山下走去。
时间一晃,已经天明。
疲惫不堪的我已经看到了山脚下的袅袅炊烟,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也终于轻松了下来。
我想,下山以后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其余的事情,醒来再说吧。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抵达山脚的那一刻,一股强悍的力量瞬间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那股力量很是阴桀,我完全可以确定,盯上我的东西,唯一的目的便是将我杀死!
我反应很快,立刻从包里拿出了八岐大蛇的雕像。
只是顷刻的瞬间,我便催动着其中的阴气,将里面残留的气息,发挥出了最大的效果。
下一秒,参天巨蟒穿过了我的身体。
冷汗直流的我忍不住的颤抖个不停,若是我的反应慢上一秒,恐怕我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常翠大仙儿?”
我看向眼前支离破碎的巨蟒,有些心虚的问道:“您这是为何?”
“为何?”
巨蟒口吐黑雾,疯狂的咆哮道:“何苦,你借助八岐大蛇残害我等,你反过来还要问我为何!”
“我要杀了你,更要碎了你的堂口!”
我紧握着八岐大蛇的雕像,试图狡辩道:“大仙儿,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常翠的魂魄极为脆弱,她的所有力量都化作了刚才的致命一击。
只可惜,八岐大蛇的雕像中有常翠的阴气,借助这份阴气,我能像那童子一样将自己虚化,这也是我躲过致命一击的原因。
“何苦!”
常翠怒声道:“你要是个爷们,就大胆承认,何必在这弄虚作假!”
我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道:“没错,的确是我做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诉你,我也是被逼无奈,若是我不害死你们,我,以及柳大壮,都会被你们盯上,难道不是吗?”
常翠怒意滔天的凝视着我,并且大笑个不停。
“好,真是好样的!”
“不愧是柳如月看重的出马弟子,你倒是和那姓柳的长虫一样有血性!”
“我没能杀掉你,不意味着这件事情的终结,只要柳家还有一位姓常的大仙儿,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会不死不休!”
我拱手抱拳,态度恭敬道:“晚辈何苦,恭送常翠大仙儿!”
常翠的眼神很是冷冽,她的言行举止,更像是深入骨髓的诅咒。
我知道,常翠不是开玩笑,但我也清楚,我绝不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正如胡儒所言,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没办法包住燃烧的火焰。
我要做的,便是面对,应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随着常翠的消散,我的处境也脱离了危机,但我清楚,往后的日子,才是真正的麻烦。
一个黄家就已经够受了,现在又来了个有着各路顶级武仙儿的常家,鬼知道我这条命,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
下山之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了侯姐的家中。
见到侯姐的一瞬间,我便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侯姐,我要睡一觉,估计要很长时间。”
紧接着,我又指了指李癞子,吩咐道:“照看好他,癞子若有闪失,你会丧命。”
说完,我便彻底昏厥了过去。
按理来说,整件事情和侯姐的关系不大,我也没有理由威胁一个女人。
无可奈何的是,我已经到达了极限,能将李癞子扛下山,凭借的都是我超凡的意志力。
至于侯姐会怎么处理,就听天由命吧,毕竟这一刻的我,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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