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虞虎嘶声怒吼,手中虎牙刀借蹋顿槊杆反弹之力,再次倏然斩下。
“希聿聿!”
雷霆之力再次袭来,死死握住槊杆的蹋顿,身型一顿,座下战马四蹄竟被压得弯曲,惊得战马大声嘶鸣。
而蹋顿更是不堪,槊杆传来的巨力,震得他面目红的发紫,胸腔翻滚不止,嘴角溢出一丝血丝,好狂暴的力量。
又被挡住了?
而虞虎更怒,奈何现在两人战马已经分开,恼怒的虞虎直接跳下马背,拖着虎牙刀向蹋顿追了上去。
蹋顿刚调转马头,迎面就是一刀,吓的蹋顿亡魂皆冒,这是什么打法?来不及思索,蹋顿弃马飞身倒退。
“噗!”
蹋顿刚落地,他的战马直接被斩成两段,连悲鸣都来不及,蹋顿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人吗?
但不待他打量眼前熊罴一般的虞虎,虎牙刀再次斩来,蹋顿酸麻的双手只能横槊抵挡。
“砰!”
马槊再次挡住含怒斩来的虎牙刀,槊杆弯曲的像满弓一般,而蹋顿的身体却像离弦的箭一样,倒飞出去,砸落数名乌桓骑。
落地后,蹋顿“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在这狂暴的力量之下,他竟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周围叛军见蹋顿被击飞,大惊失色,咱们的乌桓第一勇士,居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又见那巨汉杀来,纷纷涌向蹋顿,护住他们的小王。
“死开!”
虞虎踏步如山岳,手中虎牙刀一挥,身前一骑又是人马具碎,吓得叛军惊恐大叫:这是什么鬼?
虞虎手中虎牙刀横劈、竖斩,无不是连人带马开膛破肚,无不令人头皮发麻。
护住蹋顿的叛军吓得面色苍白,慌忙间,驾起蹋顿拔马就跑。
步行的虞虎自然是追不上战马,他便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在周边乌桓骑身上,虎牙刀一挥,面前一匹战马,四蹄直接被砍掉,战马悲鸣长嘶,轰然倒地;虞虎错身而过,又盯上了一骑,拖刀一斩,硕大的马头齐齐斩落,迸射的鲜血溅了他一身,他一把抹掉脸上血水,踏步向前,犹如魔王降世,口中嘶吼道:“吾虞元霸在此,谁敢拦我?”
虞虎的凶残,令乌桓骑寒胆,数千乌桓骑竟被一人所慑,只要看到虞虎拖刀走来,吓得拔马就跑。而跟随虞虎的白袍军趁机掩杀,一时间,近千白袍军竟压着数千乌桓骑兵打。
“怎么回事?”
见蹋顿被要死不活的架回来,刚刚剿灭苏禀残部的峭王苏仆延,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们的乌桓第一勇士,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蹋顿面色苍白,断断续续道:“峭王,快…快去支援!咳咳……”
说着,蹋顿嘴角又溢出了鲜血,还不停的咳嗽起来。
“儿郎们!跟我来!”
峭王苏仆延将手中苏禀的人头挂在马脖子上,大喝一声,领着上千骑兵,向杀声震天的地方奔去…在他们身后尸山血海,刚刚虽然剿灭了苏禀的一千人,但乌桓骑也付出了一倍的代价,两千余骑。
策马奔近前方战场一看,峭王苏仆延瞠目咋舌,只见涌动的战场上,近千白袍军来回突进,居然压着四千多人打,这也太诡异了吧!
这还是大乌桓的勇士吗?
“杀!”
峭王苏仆延大吼一声,领着身后上千骑冲入战场。
很快,峭王苏仆延就发现己方的人在怕什么了,原来战场上有一个身高九尺的巨汉,在战场上徒步大杀四方,杀得如血人一般,一刀斩落,全是连人带马。
这还是人吗?峭王苏仆延也惊起这样的疑问。
“老苏!”
苏仆延正惊诧间,虞虎虎目一凝,他看到了苏仆延马脖子上挂着苏禀的人头,顿时仰天暴吼,怒睁的瞳孔好似要爆裂了一般。
虞虎拖着虎牙刀,踏步狂奔,他都懒得挥刀了,遇到叛军骑兵直接用肩撞了上去,一匹匹战马被他撞倒,或者一拳打翻……
“这…?”
苏仆延惊得瞠目结舌,这狗日的也太猛了吧!
紧接着,苏仆延浑身不禁毛骨悚然,惊惧欲死,因为他发现那巨汉…居然朝我这个方向杀来了。
苏仆延吓得大叫一声,拔马就跑,太恐怖了,难怪蹋顿那么惨。
“吼~老苏!”
见苏仆延拔马逃跑,虞虎怒吼连连,心中大急;只见他手中虎牙刀在地上一顿借力弹起,左手一把抓下马背上的乌桓人,往地上一砸,也不看那人,纵身上马,狂追前方的苏仆延。
苏仆延回首一看,吓得要死,尖叫道:“快拦住他,拦住他!”
苏仆延实在想不明白,咋我一来就被这疯虎盯上了?乌延、难楼他们不也在吗?
忠心的仆从连忙顶上,拦截虞虎,可惜他们怎么拦得住暴怒的虞虎,虎牙刀飞快横斩、回斩,拦截的乌桓骑,无不被开膛破肚,身首异处…
“啊~”
苏仆延尖声大叫,打马如飞,他感觉身上沉重的甲胄影响逃跑速度,解开锁扣,慌忙扔掉,又嫌手中的武器碍事也一并扔掉,身体直接趴伏在马背上,双手死死抱住马脖子,玩命奔逃。
身边景象急速飞掠,后方虞虎紧追不舍,苏仆延真不知道自己咋这么吸引仇恨,大哭道:“为什么要追我?”
“喝啊!”虞虎怒吼咆哮,狂追苏仆延。
二人一追一逃,跑着跑着,早已就脱离战场,虞虎身高体重,跨下战马渐渐体力不支,越来越跑不动了,而前方苏仆延早就跑得没有影儿。
不堪重负的战马,前蹄一弯,虞虎在惯性作用下,被摔了出去;皮糙肉厚的虞虎,从地上爬起来,气的狂砸地面,犹不解气的他,拖着虎牙刀,来到口吐白沫的战马前,一刀斩断了马颈,仰天大哭道:“老苏,啊!”
…………
另一边,双方交战点,因虞虎追苏仆延脱离战场,没了虞虎的压制,数千乌桓骑再无忌惮,人多的优势就发挥了出来,班成领着不足八百骑的白袍军只能被动还击,局势越发不利。
“儿郎们,解决他们,抢钱粮去!”汗鲁王乌延,高声呼喝。
汗鲁王乌延、峭王苏仆延和难楼三人,合称乌桓三王,受乌桓单于丘力居统帅;这次乌桓骑兵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奔着钱粮来的,当日逃回北平城的张纯,当晚就派人前往幽州,告诉张举卢奴城那批巨额钱粮,被白袍军夺去了,请求张举派骑兵支援;当时正好丘力居也在场,听闻巨额钱粮,丘力居双眼一亮,马上对张举说这事就交给他了。
反正攻城也用不了丘力居的乌桓骑,张举当即就答应了丘力居,让丘力居派乌桓骑去北平县支援张纯。
而丘力居助张纯、张举造反,本就是冲着钱粮来的,一听张举答应,丘力居喜出望外,连忙让从子蹋顿节制三王部,领八千乌桓骑火速杀至中山国
可走到半路上,蹋顿突然改变路线,决定不与北平城的张纯汇合,而是绕过北平城杀入中山,其目的是独自吃下那批巨额钱粮。
但还未杀入卢奴境内,乌桓斥候就发现大批钱粮北运,蹋顿当即挥军杀来,在钱粮的诱惑下,哪怕在付出比白袍军多一倍伤亡的情况下,乌桓人依旧不愿放弃。
轰隆隆~
西面又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脸上挂着笑容的乌延,顿时面色一僵。嘶声道:“难楼,这里交给我,你去前方拦截!”
骑兵最强横的在于其强大的冲击力和机动性。眼看白袍军又有援兵杀来,乌桓骑人多势众,最正确的就是分兵拦截,达到双方对冲,抵消其强大的冲击力;不然对方一头撞进来根本就拦不住,不仅很容易冲破己方阵型,还会让对方救出包围圈中的白袍军。
“你!”
难楼一听,面色不忿,凭什么让老子的人去对付一支生力军,你在后面挑便宜的捡?
要不是为了钱粮,打到现在这样,难楼早就撤退了;因为白袍军的悍勇完全超出预期,他们的伤亡高出太多,难楼真怕把自己人给打没了。
“难楼,你什么意思?”见难楼不作反应,乌延大吼道:“快去啊!”
“你去,这里我来!”
难楼丢下一句话,亲自杀入战场,与场中苦苦支撑的白袍军混战一团。
“你个驴日的!”
乌延怒不可遏。三王互不统属,各有各的人马,谁愿意损失自己的人马?乌延叫难楼去抵挡生力军,就是打着死道友莫死贫道的想法,现在难楼不去,乌延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
于是对一人大喊道:“骨达,快带你的人去拦截!”
骨达是苏仆延的大将,苏仆延被虞虎追得仓皇逃窜,其麾下骑兵由骨达指挥。
而骨达是个老实人,听汗鲁王一喝,二话不说带着苏仆延的人马撤离战场,前去拦截。
可惜,因乌延、难楼扯皮,拖延了时间,急速来援的白袍军,在骨达麾下乌桓骑还未提起速度时,就被高速冲锋的白袍军撞上了,顿时死伤大片,阵型被冲的七零八落。
赵云双目含煞,手中龙胆枪以实化虚,似银龙倒海,在乌桓骑中如入无人之境,杀得血流成河,搅得天翻地覆。
不到一刻钟,骨达麾下一千余乌桓骑死伤大半,再也顶不住心中的恐惧,掉头就跑。
另一边,乌延和难楼,还在与苦苦支撑的数百白袍军厮杀,地上一片狼藉,无数尸体被马蹄踏的面目全非,脚下变得泥泞。
嘶吼声、兵器撞击声、惨叫声……声声不绝。
“不好!”
乌延大惊,他忽然发现骨达已经败退下来,被撵着冲向他们这个方向。
难楼也是惊惧交加,大骂骨达废物,心里也不禁庆幸,幸好没听乌延这狗杂种的!
“轰!”
败退下来的数百乌桓骑,慌不择路下,撞上了乌延和难楼的人马,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而杀得如修罗一般的赵云,长枪急舞,跨下乘风神驹好似与之心意相通一般,纵身向前飞跃数丈,踏过乌桓骑头顶,如天马踏空,降临被围的白袍军残部之中。
“府君!”
包围圈中的班成,浑身已经被鲜血浸湿,见赵云飞马踏空而至,疲惫的身躯像瞬间充能一般,激动万分,挥枪再战。
“府君!”
赵云的到来,令场中残存的白袍军爆发出蓬勃战意,他们的战神来了。
“这?”
乌延懵了,这人,似乎比追苏仆延那疯子还强,而且就在眼前…
赵云的无双勇力,配上乘风的奔雷若电,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翻飞,哀嚎悲鸣震天,五千多乌桓人,再次被一千多人压着打。
如果说虞虎是下山猛虎,那么赵云就是怒海蛟龙,掀起腥风血雨,杀得乌桓骑,肝胆欲裂。
在难楼目惊恐的光中,只见汗鲁王乌延的脑袋被银枪扫到,如西瓜一般爆裂,红白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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