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见赵云策马飞驰而来,吕布仰天大笑,他等这天也好久了。
五年前,他第一次见赵云,就想与之一战,今天终于等到了。
吕布的笑声,狂傲不羁,声传四野……这是自信中带着如愿以偿的兴奋。
“希聿聿!”
坐下赤兔,躁动的刨击着大地,它亦要与白毛一较高下。
“别急,你永远是最强的!”
吕布安抚躁动的赤兔,铺天盖地的战意从他身上倾泻,这句话好像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见那道白影奔若飓风,无边的杀气迎面扑来,吕布狂笑不止,催马迎去……
“嘚嘚嘚……”
沉闷的马蹄声,好似叩击在心房,对向相冲的一白一红两骑,踏得泥草飞溅,各携奔雷之势。
眨眼间,两骑即将相交,银白色的龙胆枪,白芒掠起,携万均之力,破空耀出,直取吕布头、胸、腹三处要害。
三道慑人的枪芒,令吕布非常兴奋,这才是真正的强者,一枪化三路,路路杀机。
白芒带起罡风,黑亮的画戟,猛然荡起,一式戟动山河,正击在白芒之上,惊起“铮”的一声嗡鸣。
吕布接下虚实结合的一枪,赵云并不意外,这仅仅是试探,龙胆回身一拧,五道枪影齐出,似巨蟒吐信,杀机四伏。
这个时候,是两人交错最近的时刻,吕布不敢大意,五道枪影之中,虽然只有一道为真,但他清楚,这么近的距离,以赵云的武技足以化虚为实,他必须像刚才接下一枪三路那样,接下五道枪影,不然他就危险了。
“戟御万刃!”
吕布一声长啸,方天画戟黑影乍现,转动如屏障,五道枪影击打在黑影中,再次惊起铮鸣声……
两枪皆被吕布挡下,急速交错的身位拉开,赵云扭身刺出一式惊魂,也就是回马枪。
二人好似想法一致,只见方天画戟亦急转后刺,戟芒与枪芒狠狠一碰,发出令人牙齿酸痛的声音。
二人交手三招,说起来很慢,其实就是转瞬间的事情。
急速的战马带着两人交错而过,这一合,赵云连攻三招,吕布两守一攻,对二人来说,不过是热热手。
玉狮子奔行一段距离后,速度慢了下来,赵云一拽缰绳,调转马头,看向百米外同样勒缰回马的吕布,热血澎湃,吕布很强,他亦不弱。
缓提龙胆,吕布已驱马冲来,赵云目光如电,催马迎去…
两骑绝世宝驹的速度,使得二人顷刻相交,这次吕布率先出手,方天画戟一式劈天斜斩,刚劲霸道,直取赵云肩腹。
吕布这一式看起来很慢,可赵云知道,这是化繁为简,返璞归真的境界,一招一式,都带着无匹之力。
赵云使枪,枪走灵动,他自然没有必要与之硬刚,只见他拖枪弹撩,一式四两拨千斤,瞬间化解方天画戟的无匹之力,带偏吕布攻击路线,一戟斩空。
赵云轻易化解他这一戟,吕布也不怒,他还是第一个遇到能如此轻松接下他这一戟的;去年在野王,典韦与他对战,双手持戟,三击画戟,才挡下他这一式,由此可见,赵云武技更高。
但这一戟,还没有结束,吕布抬戟一扫,意欲将赵云拦腰斩断。
寒光袭来,赵云一个迅捷的马腹藏身,堪堪避过这个阴寒一斩,腾身窜起,带动龙胆,贯刺吕布。
吕布稍惊,赵云身轻如燕,出枪如灵蛇出洞,当真刁钻难觅,不过这时身位拉开较大,他有足够的空间拦截,一式戟破七寸,拨开龙胆,与赵云完全交错而过。
第二合,吕布连攻两招,防守一招,赵云守二攻一,与吕布不分上下。
二人再次调转马头,催马再战……
联军阵前,韩馥看得眼花缭乱,没头没脑,不禁对身后鞠义,道:“谁占上风?”
自己的无双上将冲上去一个照面,就被挂在戟刃上,让韩馥深受打击,面红耳赤,他多希望赵云也是潘凤那种下场;可他只会舞几下剑,根本看不懂这种沙场斗将,只能问问鞠义。
“他们都很强,暂时看不出来!”
鞠义出身西凉,亦是勇悍之辈,一双虎目,目不转睛的注视赵云与吕布打斗,深怕错过一招一式。
见鞠义一副痴迷的样子,韩馥很不爽,又看向程奂,程奂也盯着前方,再看其他一众战将,都看的聚精会神,如痴如醉的样子,韩馥暗道:一群匹夫,只知争勇斗狠!
当他看到刘岱、孔伷也是聚精会神的样子,不禁暗骂:两个就会看热闹的竖子!
他与刘岱、孔伷二人,曾同在朝中任职,对二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舞剑还不如他,能看得懂沙场斗将?
看热闹罢了!
两军前阵将士,就韩馥东张西望,索然无味;当他目光再次投向前方,只见赵、吕二人,没有再不停调转马头对向打斗,而是并骑搏杀,急速的战马上,两人枪来戟往,愈战愈勇,兵器相撞声,不绝于耳。
韩馥感觉这看起来才带劲,心中不停祈祷:弄死他!弄死他!
拉近视野,只见赵云一个铁板桥,避过吕布挥戟横斩,手中龙胆斜刺而出。
因两人是并骑打斗,身位较近,见寒芒一闪,吕布戟杆倒撩,挡下枪芒,月牙刃一式力劈华山斩下。
赵云长枪回转,力贯双臂,陨铁淬银枪杆,似弓弯曲,在画戟斩到枪杆时,枪杆猛然绷直,巨大的反弹力,回击在画戟上,不仅抵消了这雷霆一击,强大的反震力,震的吕布手心一麻,画戟高高弹起。
吕布暗惊,赵云这一招,竟有如此神效?见赵云趁势一枪刺来,他急忙挽戟回拦。
“咣!”的一声,枪头狠狠撞击戟刃,火星四射。
赵云抽枪一挞,直奔吕布面目。
吕布侧首避过,手中画戟倒斩而起,直取赵云腰腹。
从打斗开始,二人每招皆是杀招,只要谁一不留神,必死!
画戟攻向腰腹,手中龙胆枪尾急速倒滑,枪尾荡开画戟,枪出如龙,直奔吕布咽喉。
吕布惊诧,收戟格挡已经来不及,只见他身体猛然向外侧倒下,双脚顺势勾住马鞍,避过这狠戾一枪,身躯陡然甩上马鞍,画戟似电砸下,直奔赵云亮银束发冠。
赵云微惊,手中龙胆荡起,一式霸王扛鼎,力接方天画戟。
“铛!”
枪、戟正面撞击,炸起震耳欲聋的巨响!强大的反震力,令二人手上皆是一顿。
枪戟分开,二人对攻一招,又是一声轰鸣。
这种暮鼓晨钟般的轰鸣,令观战的将士有些不适,特别是韩馥,他感觉脑中嗡嗡作响,好似挥之不去一样,甩了甩头,道:“磨磨唧唧,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懂就闭嘴!”
典韦早就看不惯韩馥了,屁不懂,还喜欢唧唧歪歪,忒烦人。
“汝大胆!”
最近你家州牧都对我客客气气,你竟敢喝斥我?真是反了天了。
典韦不屑地看了一眼韩馥,不再理他。
“你…你等着!”
一个下将,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令韩馥极为愤怒,要不是看两军对阵,他都要命人将典韦拿下。
“韩州牧,吾替冀州军丢人!”
韩馥就像只烦人的鸦雀,刘岱都忍不住了,韩馥身为冀州军主帅,叽叽喳喳,哪有一军主帅的样子,真丢人。
“刘公山,尔再说一遍?”
韩馥怒了,刘岱居然骂他丢人,士可忍孰不可忍!
“韩州牧,你就少说两句!”对韩馥同样不满的孔伷,扭头看向韩馥。
“孔公绪,干你何事?”
韩馥早就知道刘岱与孔伷一个鼻孔出气,不忿道。
孔伷暗骂一声:泼竖!目光继续投向打斗的赵、吕二人,不理韩馥这逮谁咬谁的老狗。
“你们…!”
韩馥指着刘岱、孔伷,气愤至极,对亲将赵浮大喝道:“传吾将令,出击!”
赵浮躬身应命,打马向冀州军军阵。
就在这时,魏越趁赵浮留出的空档,往韩馥身后靠了靠。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韩馥,自然没有发现魏越的小动作。
“韩文节,汝要干甚?”
刘岱大声怒斥。
“吾等此行乃是夺下中牟,不是看赵云逞威的!”
韩馥怒气冲冲,打了半天,还在打,乃翁眼睛都看痛了,况且乃翁又不是来看你赵云单打独斗的。
“呜呜!”
韩馥虽然指挥不动其他三镇人马,可他麾下的五千冀州军自然没问题。
少倾,冀州军中,陡然响起进攻的号角声。
“赵贼,尔就这点本事?”
吕布正与赵云打得难舍难分,突然听到联军一方,响起进攻的号角,当即鄙夷道。
赵云一枪挡下攻来的画戟,心头一沉,反唇相讥道:“你现在逃,还来得及!”
语落,一式长虹贯日,直刺吕布。
“无耻!”
吕布手中画戟一转,荡开枪刃,轻拽马缰,与赵云拉开距离后,方天画戟背斩而出,意欲脱战。
此刻,二人来来往往,不下两百招,斗了近百合,依旧谁也奈何不了谁。
联军一方响起号角,吕布大骂赵云无耻,也不敢再与赵云单打独斗,他必须尽快撤回城中,五千对数万联军,他可没那找死的心。
一听到联军中响起号角,为吕布掠阵的魏续,已经下达后撤命令,五千并州军缓缓后撤。
赵云也不打算与吕布纠缠,挡下这阴寒背斩,放任吕布离开。
空中幽幽传来吕布撂狠话:“赵贼,他日某必斩尔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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