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请看!”
在赵云即将踏出密县后院拱门时,一侧突然传来魏越略带猥琐的声音。
赵云停下脚步,侧首看去;只见魏越用刀押着一个罗裙美人走来。
夜色虽黑,依旧难掩此女的姿色,看起来应该还不到二十岁,身材颇高,应该有一米七的样子,纤细修长,头上梳着双髻步摇,眸如皎月,肤如凝脂,一张小口娇艳欲滴。
特别此时,再配上那泪眼婆娑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赵云试问道:“你是张济的女人?”
邹氏泪眼中尽是恐惧,弱弱地点了点头。
原来之前,邹氏见张济还未醒来,就去柴房生火给张济熬醒酒汤,但汤刚要熬好,城中却突然杀声四起…
而她正准备去叫醒张济时,一群浑身血污的白袍军,杀进了后院。
她吓得赶紧躲入柴房,结果还是被人抓到了。
还真是张济的女人!
赵云兴趣大增,又问道:“可是姓邹!”
西凉军走哪抢哪,赵云也拿不准这美人是不是历史上的邹氏,说不定是张济在密县抢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邹氏很害怕,一直低着螓首,又点了点头。
“哈哈哈!”
赵云大笑,不禁仔细打量邹氏,当真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赵云枭目如狼,嘴角微微勾勒,这下倒没有矮黑子什么事了!
对魏越道:“不可怠慢了夫人,找几个婢女好生伺候!”
“诺!”
魏越高声应命;主公这句话,足以说明看上了这美人。
而他,又立一功!
城中厮杀已经停止,除了张济的亲卫抵抗了一下,驻守另外三座城门的西凉兵,纷纷打开城门逃了。
随后,五千豫州军把控四座城门,天狼骑在城中剿杀最后的漏网之鱼。
当兵戈尽止,东方天际已露出鱼肚白,赵云站在城楼上,拥抱晨光。
这又是美好的一天!
……………
密县以北,伏羲山晨雾缭绕,峰峦尽露其巅,烟移峰动,如众鸟浮水而戏,乃天下奇观也!
“你说甚?”
伏羲山下,张绣揪着一名神情惶恐的西凉军军侯,目眦欲裂地咆哮。
军侯被张绣气势所慑,忐忑不安道:“昨晚,密密县遭袭,我军猝不及防,丢了!”
张绣又惊又怒,关东联军不是在数百里外吗?怎么打起了密县的主意?
不过,张绣此刻最关心的是他婶婶;提起军侯嘶吼道:“我婶…我叔父呢?”
“当…当时,城中到处都是敌军,没…没看到将军!”
军侯心惊肉跳,补充道:“听说昨日下午,将军醉得不省人事!”
“啊!”
张绣仰天咆哮,一把甩出军侯,嘶声道:“胡车儿聚兵!”
“是!”
一名披散着头发,面相与汉人有些区别,犹如一头雄狮的大汉,高声应道。
随即,胡车儿踏步如飞奔向伏羲山各处隘口,召集人马。
在密县,张济的兵马是这样分布的,三千兵马驻守密城,另外两千人马驻守伏羲山各处要隘。
太阳缓缓升起,金色光芒倾泻山间,映照得阴暗分明。
从密县逃出的西凉兵,越来越多汇聚到伏羲山下,粗略估计有近两千人,而张绣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的婶婶和叔父没有与溃兵逃出来,那么……!
这时,胡车儿带着驻守伏羲山的两千西凉军奔来,加上收拢的溃兵,总计近四千人。
张绣怒沉着脸,纵身跃上马鞍,扬起手中凤鸣枪,嘶声大吼:“夺回密县,屠城!”
士气低落的溃兵一听屠城,顿时眼睛放光,好似绵羊化做豺狼,仰天嘶吼咆哮。
………
密县县署。
张济的首级被割下,用盐水泡一下,放入木盒中。
赵云看了一眼,寻思道:“得想想给徐荣送去!”
将张济首级送给徐荣,既能向徐荣示威,也能打击董卓一方的气势,毕竟张济乃是董卓帐下一员大将。
但赵云没想过派自己人给徐荣送去,派自己人去送张济首级,那也是送命。
因为只要是自己人,赵云珍惜每一个人的性命,可不会让自己人白白送命。
所以他说,得想想给徐荣送去。
“将军,密县北面有支西凉军杀来!”
气喘吁吁的陈到跑入堂内,躬身禀报。
赵云不惊反喜,帮他送张济首级的人来了!
没一会儿,赵云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中,出现在密县北城门上。
展目望去,远方尽是郁郁葱葱的高山,一山挨着一山,延绵起伏。
渐渐的,一面军旗从远方山梁映入眼帘,接着越来越多。
军旗之下,是一群黑衣黑甲的西凉兵,蔓延山梁。
“主公,张绣小儿应已不足四千人马,竟敢来找死!”
一见西凉兵杀来,魏越战意高昂,当即抱拳请战道:“末将请战!”
昨夜拿下密县,自然抓了一些俘虏,从俘虏口中得知张济一共五千人马,两千屯驻伏羲山各隘口,三千兵马屯驻密县,由张济叔侄各守一处。
昨晚一场夜袭战,剿杀了上千西凉兵,那么张绣就算收拢伏羲山的驻军,也不足四千兵力。
而以赵云现在麾下的七千兵力,确实如魏越所说,张绣是跑来送死的。
不过,赵云不打算现在就灭了张绣,冷冷道:“就让他多活几日吧!”
后世传闻,都说张绣是他师兄,但本主赵云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这印象。
而且幼时的奇遇,传授他武艺的老者,也没有说,他还有其他的徒弟。
退一万步讲,就算张绣是他师兄,沙场相见,也没有任何情份可讲。
君不见历史上,鬼谷子的一众徒弟,不都斗得你死我活吗?
况且,昨夜他还弄死了张绣的叔父张济。
所以,在赵云心中,沙场对决,只有胜败,没有感情;只要不是亲儿子,谁敢对抗他,统统弄死。
不久后,近四千西凉军,兵临密城北门外。
张绣见密县城门紧闭,城头赵字大旗迎风招展,城上密密麻麻全是执戈甲士。
最后,张绣的目光定格在,犹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的银甲将军身上。
他怒沉着脸,手绰凤鸣枪,飞马而出,对着城上怒喝道:“武威张绣在此,城中鼠辈,安敢一战?”
此时,张绣估计他的叔父已经凶多吉少,那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报仇,至于婶婶,他不敢去想。
赵云目光投在那耀武扬威的身上,去年救少帝杀出雒阳时,他差一点就与张绣碰面。
不过,当时有个把张绣贬得一文不值的周阳,也是周阳拦住了张绣,他就没见过张绣。
此刻,城上到张绣叫战的位置,应该有两百米远,但赵云目力极好,能清楚看清张绣。
张绣的外貌与装在盒子里的张济,有几分相似,都是高大魁梧,一身精悍,赵云觉得这叔侄俩,不像叔侄,更像兄弟。
赵云在远远打量张绣,张绣又何尝没有打量赵云?
张绣结合脑中关于对赵云外貌的传言,再加上城头的赵字大旗,他基本肯定,城头那醒目的银甲将军,就是赵云。
“赵贼,汝这逆贼,还不出城受死!”
张绣挺枪直指城头,他们代表的是朝廷,关东联军在他们面前,就是逆贼。
而董卓把控的朝廷,在关东联军眼中,也是大逆不道的逆贼。
所以,打口水仗的时候,双方都可以称对方逆贼。
但赵云如果是一个别人骂他两句,就冲发怒冠的匹夫,那么就走不到今天,也没有今天的势力!
面对张绣的挑衅,赵云置若罔闻,对城下声若洪钟道:“张绣,汝匆匆而来,是否在寻一人?”
“赵贼你把我叔父怎么了?”
张绣恨声大吼,赵云这句话,明显告诉他:你叔父就在我手上。
“给他!”
赵云侧首看向怀里抱着木盒的陈到。
“扔下去?”
陈到一愣,扔下去会不会摔坏了?
“扔护城河,让张绣自己捞!”
赵云目光重新回到城外张绣身上。
陈到一听,连忙将怀中木盒扔进城下护城河,荡起一片涟漪。
张绣一直紧盯城上,见城头扔下一个木盒,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依旧痛得浑身发抖,胸腔翻滚,喉中一股腥甜冲起。
“赵贼!”
张绣长枪策马,极速向城下奔去,他也顾不得城上会不会箭如雨下。
“将军!”
五千豫州军统领薛兰很激动,张绣气得昏了头,已经进入一箭之地,只要这个时候万箭齐发,必杀张绣。
赵云听出薛兰的意思,但张绣还有其他作用,现在死了没有太大价值,淡淡道:“活着的张绣,比死了有用!”
薛兰一听,熄了下令射杀张绣的想法。
同时,赵云这话,也让薛兰心头一寒,赵云给他的感觉就是深不可测。
张绣奔至护城河,勒缰驻马,噗通一声跳入护城河,捞起在河面漂浮的木盒,抱在怀中,仰天咆哮。
“张绣,念汝侍叔至孝,今日就饶尔一命!”
张绣不顾被射杀的危险,奔马至护城河,倒让赵云高看了张绣一分。虽然嘴上说看在张绣待叔至孝的份上,饶张绣,其实他还有其他的谋划。
因为敌人,只有毁灭,才不会祸己!
湿漉漉的张绣抱着木盒攀上战马,双目赤红,对城上暴喝:“赵贼,我必与汝不死不休!”
“多尔一仇,吾又何畏!”
赵云语气淡然,他杀的人没有百万,也有十万,多张绣一个仇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张绣对天启誓,不杀赵贼,誓不为人!”杀叔之仇,令张绣指天发誓。
张绣正要打马回阵,只听城上赵云道:“对了张绣,还有一事未给你说,汝婶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一听此言,张绣气得再次胸腔翻滚,再也压不住口中腥甜,“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仰天咆哮:
“赵贼,还我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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