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爷还是习惯性地向鹤鸣和慕兰打了个招呼,根本没问什么事。是自己想多了吧,鹤鸣想。于是,他和慕兰走出大门,坐上车径直朝王府花园赶去。
刚过了一道弯,慕兰说:“糟了,我给嫣然洗澡的草药忘在办公桌上了,师傅,麻烦回去。”
鹤鸣说:“算了吧,明天拿就好了。”
“不行,今天晚上就得洗,她皮肤都红了,而且明天我又不上班。”慕兰坚持道,“师傅,回去吧。”
车子回到了安仁医院边上,鹤鸣对慕兰说:“你在车上等,我上去取。”说完鹤鸣下得车来,往大门走去。
曹大爷看到鹤鸣又折回,好像有点慌乱,急忙走出传达室向鹤鸣问到:“院长忘了东西吧?还是?”
鹤鸣随便应了一声“要加班”,他看到窗台上的菊花怎么摆到了地上?曹大爷上班时不刚摆上去的吗?
鹤鸣也不作理会,上楼去慕兰办公室拿了汤药,顺便走进自己办公室,他到窗户边往下一看,那盆菊花又摆到了窗台上。
这曹大爷摆弄那菊花干嘛?好奇的鹤鸣在心里思考了起来。
过了片刻,鹤鸣走下楼,出大门的时候,曹大爷一如既往地走上来向他点头示意,压根没找他谈什么事情。
在车上,鹤鸣问慕兰:“你相信有鬼吗?”
慕兰幽幽地道:“应该有吧,他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你在医院守了十个晚上,就没有一点异常吗?”
“那鬼可能怕我,”鹤鸣讪笑道,“我没遇到一次,好失望。”
“要不还是请几个法师来做个法事吧。你家不是和白云观的李道长很要好吗?”慕兰担心道:“要不医院的人都吓跑了,白天来看病的人还好,但,就是不敢住院。而且,住在学校的学生们也是人心惶惶的。”
“我在想办法抓鬼呢!别急!”鹤鸣诡秘地笑道。
第二天早上,鹤鸣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去上班,他在家里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到了九点钟,他往自己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清洁女工,鹤鸣要她找刘继红接电话。
鹤鸣问:“昨天晚上医院闹鬼了没?”
刘继红支支吾吾地回到:“闹,是闹了,好像说,比前几次还厉害。”
鹤鸣又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然后说:“你到窗户边往下看看,看大门值班室窗户上有没有摆一盆菊花?”
过了片刻,刘继红回来答道:“没有什么花啊!您是有什么事吗?”
鹤鸣说:“没事,我等下就过来上班了。”
鹤鸣来到医院,曹大爷早就下了晚班,上白班的是一个中年的残疾人。回到办公室后,鹤鸣要刘继红将昨晚在宿舍里听到闹鬼的人都叫到办公室一一询问。
有个自称大胆的小伙子说:“前几次和昨天晚上的闹鬼我都清晰地听了,但还是不敢出来。首先是一个女鬼的哀鸣划过夜空,再就是下水道里发出‘轰隆隆’声,好像鬼是从下水道里出来一样,持续半个小时左右。随着后面乱坟岗发出几声‘哈哈哈’的笑声,院子里的声音朝后面的乱坟岗方向去了。”
到了白夜班交接的时间,鹤鸣站到了窗户前,将耳朵贴近窗户听,曹大爷还是问白班的人,院长现在上班吗?过了一会,他又将那盆菊花摆到了窗台上。
“这盆菊花隐藏了什么?”鹤鸣不断地在心里想,“曹大爷怪异的行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对于这样的剧情,鹤鸣最是乐此不疲的。他开始开动他的脑筋,今天是十五了,按他们的传闻,这鬼必定在今晚会出现。这鬼和那盆菊花会有什么样的联系呢?如果自己在医院内,那菊花就会摆在窗台上,那鬼就不会出现了,看来这鬼八成是人在操控啊!不行,今晚一定要等到鬼的出现。
鹤鸣马上给鹤友打了个电话,自己靠在老板椅上悠然地等待着。
过了将近三刻钟,只见大门口车上下来两人,其中一人背起一个病人,后面的人搀扶着,三人匆忙地走进急诊大楼,径直来到鹤鸣的办公室。
来的三人是鹤友、陈三和赵奎。大家寒暄一阵后,陈三和赵奎走出医院扬长而去。
等大家都下了班,鹤鸣和鹤友互相换了衣服,关了灯。
鹤友朝大门口走去,只见曹大爷向鹤友点头示意。当鹤友叫车走了后,曹大爷将那盆菊花重新摆到了地上。
这剧情和鹤鸣料想的已经吻合,鹤鸣会意地一笑,就看下面的剧情怎么演了。
到了半夜时分,鹤鸣看到曹大爷已经睡了,用第三只耳朵听到了他稳定的酣睡声。鹤鸣拿起手电看到外面如昼的月华,他像一道闪电进入了一号贵宾房。见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他和衣上床,恍恍惚惚进入了梦乡。
隐隐约约后山乱坟岗传了“哈哈哈”几声笑声,鹤鸣竖起耳朵,声音好像越来越近,突然院子里传来几声凄厉的哭声,随后,这栋楼房地下传来“轰隆隆”声,不绝于耳。鹤鸣想,真是活见鬼,他起身蹲在窗户前,窗外月华如练,在空明的月色中,那凄厉的哭声响彻整个大院,随着那哭声,楼下的“轰隆隆”声也越来越大,像那鬼魂就要从地下爬出一般。
那哭声围绕着贵宾楼东西两侧来回萦绕,像是在鹤鸣窗户下一闪而过、又一闪而去。这院内的哭声和后山的笑声此起彼伏,而楼底下的“轰隆隆”扑腾得地动山摇一般。这三种声音交替着,对常人来说,这简直就是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之音。
这场面持续了近半个小时,随着后山传了一声凄厉的长哭声,院内的哭声在贵宾楼西侧长啸一声,向那后山遁去,后山的应和的是哭声和“哈哈哈”的笑声,声音渐行渐远消失在月色当中。而楼底下的“轰隆隆”声也渐渐平息,最后归于寂静。
鹤鸣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生活在7100年代的未来高科技文明下,恐怕也难解释这发生的一切。民国当下的人们怎么不会相信真有鬼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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