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哪有恋爱,只有本能的生殖冲动。
这是龙延松现在信奉的真理。他在舞勺之年就从丫鬟那里得到了性的启蒙,舞象之年和纳兰文豹成天流连于烟花柳巷。见到小貂蝉时,延松马上被她羞花闭月倾人城的美貌所吸引,他一度曾以为自己恋爱了,他抄了秦观的《生查子》给小貂蝉: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颖川花,不似师师好。
小貂蝉见延松年青英俊,一打听还是管家子弟、巨贾人家。更对他百般妩媚、千般娇柔。
延松成天流连在秦淮楼醉生梦死,他父亲每个月给他的300元根本不够用,好在大舅在龙家偌大的产业当大管家,时时接济。尽管这样,延松还是到处欠债,时间久了,吃过几次霸王餐后,小貂蝉对他越发冷落。
但延松毕竟是这里的常客,消费流水很漂亮,而且还是潜力股,于是小貂蝉将自己的授业恩师赛西施介绍给他。
小貂蝉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延松很是生气,心头隐隐地痛,他觉得他对小貂蝉纯净的真情被玷污了。他虽然不象吕布匹夫那样去杀人,但他为了她也曾倾其所有,虽然他的所有只是金钱和时间,他甚至难过地流下了几滴眼泪。
小貂蝉笑了一声,但马上收住了笑容很有职业道德地趴到延松的肩膀上说:“乖乖!公子!别这样了,就算帮我啦!她以前是这里的头牌,只是现在年纪有点大,事少时间多,你放心!她比我还会心痛公子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谁叫自己没钱,既然不能进雅座,大厅也得吃啊!于是犹犹豫豫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这时,小貂蝉挽着一个半老徐娘来到延松的面前。“半老”形容的并不是她的实际年龄,而是职业年龄。赛西施实际年龄应该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看她样貌就知道她年轻时的风采决不比小貂蝉逊色。
她风韵犹存,成熟体贴,延松第一次就迷恋上了她丰盈的身体和娴熟的技巧。激烈过后他喜欢光着身子躺在她的怀里,无比温暖、无比安全,他常常这样进入梦乡,也常常在梦里流着泪笑醒。
延松的财务状况还是捉襟见肘,但赛西施没有小貂蝉那么市侩,也不太热心延松未来是从商还是从政,更不会暗示明示延松为她赎身。
若是延松向她咨询事情或是要得到她的某些建议,她会真诚相待、倾囊而出绝不保留。
延松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醉生梦死是父亲龙顺安最大的心病。为了挽救这个儿子,龙顺安请教了许多朋友,包括准亲家纳兰容芳。
纳兰容芳知道这个放荡纨绔子的杀伤力,也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保护自己那刚走上正道在海关工作的纳兰文豹不要再次被拉下水。
纳兰容芳向龙顺安道:“你知道我们外交大臣方大人他的那个儿子的事吗?”
龙顺安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方面的消息,愚弟确实不曾听过。”
纳兰容芳估计他是不知道的,他继续道:“那可是当时最负盛名的京城四少之首啊!”
龙顺安再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京城四少倒是有所耳闻。”
纳兰道:“他们可不止什么流连青楼、那点鸡零狗碎的事情,他们自己抽大烟而贩卖大烟,什么绑架、强奸、逼良为娼,无恶不作呀!”
“就是那年四个恶少轮奸一个姑娘,还闹出人命的事件?我记得了。”龙顺安说道。
“就是,那只是爆出来的这档子事,还有多少龌龊事情呢,冰山一角啊!”纳兰喝了口茶继续,“最后这个人命官司找了个人顶包草草了事。方大人再通过一番运作给他儿子弄了一个去英国留学的名额,这小子去英国几年拿了个什么博士文凭回来,摇身一变,现在已经是电报局的处长,前途无量啊!”
龙顺安喝了口茶似有所悟,随即摇了摇头,道:“外交大臣有这样的能耐,他的儿子有这般能耐的爹,嘿嘿!我们也只能是羡慕的份啦!”
纳兰容芳不屑地说:“什么事情没有个绝对啊?事在人为,”他看了看龙顺安的表情,试探地问,“你想不想?想不想,试一试?”
龙顺安想到了纳兰容芳也外务部副部长,将茶杯放到茶几上斩钉截铁地说到:“只要是能够挽救犬子于岐路,作父母者,哪有不想,兄长如有门路还望指点一二了?”
纳兰微笑道:“只要你有这个态度,我定当自己的事情去办,只要去想,办法总是有的,”他摸了摸那搓小山羊胡,继续说,“只是这公费的留学名额实在是太少了,半公费的名额就相对宽松些。”
“什么是半公费?”龙顺安不解问,“不是花钱买个什么文凭吧?”
“半公费就是学费全免,来回的路费、船费等自己掏腰包,这不,朝廷现在也是捉襟见肘嘛,到处压缩开支嘛,”纳兰解释到,“不管公费半公费,文凭是一样的,年回来还是一样吃香的。”
龙顺安思忖着,来回路费、船费要不了几个钱,这纨绔子每年也要花掉好些钱,指不定哪天还弄出点事来,还要去大的,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于是,他起身真诚地鞠躬道:“我这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就仰仗兄长了,这也是对他的再造之恩啦!公费或半公费?兄长拿定主意就是。”
“有兄长的这个态度,我纳兰定会倾全力去做好这件事情的。”纳兰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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