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督军府里的这段变故,安仁医院因祸得福。安仁医院成了直隶省部队的定点医院而名声大噪,同时,鹤友也将安仁医院做为全市工人的定点医院。安仁医院成了军民工农合作的典范。
鹤鸣“着手成春、金针度人”的医术早已在杏林传为佳话,而鹤鸣断案的本领则成为了街头小巷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有的人说他开了“天眼”,有的人说他懂“读心术”,还有点人说他被雷击的时候,那一道闪电就是道祖转世,鹤鸣只是道祖的一个化身。
医院的异常火爆,让鹤鸣忙得焦头烂额,虽然自己的几大弟子已经能独当一面,但人才短缺的问题再次暴露了出来。
为了解决医护人才短缺的问题,必须尽快将“安仁国医学院”创立起来。这是鹤鸣当初建立安仁医院时就有的想法。
鹤鸣的“安仁国医学院”要向全国有志青年敞开大门,因为鹤鸣知道,历史的洪流不会改变,世纪之交长达几十年的战争阴云已经开始笼罩在这片几经沧桑的国土。
战争之后,民生凋敝,只有人才是战争过后最大的财富。而战争期间,医护人员就是活跃于战场与战场之外、穿梭于天堂与地狱间的天使。
战争和瘟疫往往是孪生兄弟,只有尽可能多地去普及医护知识,才能有效防止战后瘟疫的蔓延,才尽可能多地去保护生命,这也是鹤鸣创立安仁国医学院的初衷。
鹤鸣计划再向西三里屯征地,这一次,鹤鸣想的是将安仁国医院原来租用地连同新计划的土地全部买下,以解决以后的后顾之忧。但买地的钱是个天文数字,这钱从哪里来?
鹤鸣与父亲商量,召开股东会。大哥延松、鹤友、二姐和三姐六位股东悉数参加。
鹤鸣将创立国医学院和医院买地的规划给大家作了简要的说明。出乎大家意料,这一次,延松没有反对,与大家意见罕见一致。
只是在买地的资金方面,大家一筹莫展。
“筹集资金的方法很多,但我们只要重点考虑两条。第一,是接受土地方即西三里屯将土地折算成现金,以土地入股我们公司,而我们自己的股份则要被稀释。”鹤鸣停了下来,等大家的反应,看大家不懂什么叫稀释,他解释到,“就是我们以前这个六仁堂公司总股本是1万股,这1万股都是我们自己的,但现在比方说我们可以将1万股的20让给别人,那我们就只持有了80股份,我们的股份就相应地稀释了20。”
大家对这好像没什么异议。
鹤鸣接着说:“而我们龙家6个人所持的股份相应地也被稀释,我在公司所占20的股份就变成了16,三姐10的就变成了8,因为是总体都被稀释了20,我们个体也要相应地稀释20。这个懂吗?”
大家对此也没有异议。
“对于这种谈判,双方对对方估价的认可是难点,也是谈判的重点,”鹤鸣再次停顿,继而又说,“比方说,我们公司现在的估价,肯定要比开医院之初要高,因为我们一个安仁医院比以前的十个六仁堂生意还要好,这样我们的估价就应该比当时要上涨十倍。”
“十倍还不止呢!我们六仁堂现在打通了产、供、销整个产业链,光我们供给全国药铺的药材,就是以前几十倍不止。”三姐抢话道。
“是的,所以我们建设医学院的资金应该是不成问题的。”鹤鸣说道。
四姐雅茹说:“那如果人家根本就不跟我们谈什么股份之类的,他们只想收笔钱走人,那怎么办?”
“是的,这是有可能的。所以这就是我马上要说的第二种方法,”鹤鸣接过二姐的话道,“他们西三里屯只想收钱,我们就可以将我们准备要稀释的这20的股份在社会上、在同行里找有钱的主,相当于后者替西三里屯的人出钱,而后者则拿了我们的股份。”
延松少有的安静,他一言不发而且略有所思地看着鹤鸣。
“如果这两种方法都不成,有没有第三种方法呢?”伊人好奇地问。
鹤鸣瞥了一眼伊人,笑着说到:“当然有,那就是第三种方法,我们将要稀释的这20无限细分,比方说分成20个1。我们就发动身边的朋友、亲戚,将这20个1买走,这就叫集资,将若干分散的资金集中在一起。这样,出资的人压力就会小,适应的人群也比较多,如慕兰就可以要家里拿一份。当然,我相信,前两种方法就能够解决我们的资金问题。”
延松从没有这么认真地听过鹤鸣讲话,也从没这么仔细地去分析过鹤鸣讲话的内容。这一次,他算是完全听明白了,内心里不禁肃然起敬。老天就是亏待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聪明的弟弟,而这个弟弟就是自己的死敌、更是自己的死穴。
对于这么大的资金问题,鹤鸣三言两语就讲出了三种方案,而这三种方案又有极具可行性。
延松想:如果自己是西三里屯的主事,自己绝对会接受鹤鸣的方案;如果自己财力允许,自己也会接受鹤鸣的第二种方案;如果自己是外人,也会接受鹤鸣的第三种方案。
这正是曾有庆所说的让钱生钱的生意。
当鹤鸣拿着第一种方案和西三里屯主事马爷谈的时候,有些见识的马爷听得心花怒放,但就是不肯定表态,只是说回去号召大家开个会商量,择日再继续谈。
对于马爷的态度,鹤鸣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知道马爷一定会促成此事,只是想尽可能多地提高筹码,并且还想给自己一点额外的好处。
“您回去快点开会,早点给我答复,建这个学校的事情,大家都在抢着跟我谈,熊督军准备将他部队的一块地给我,但那里稍微远了点。”鹤鸣会意地一笑,说到,“我四哥介绍的码头工会那块地相当不错,但我和您有这份信任了,不想把这些好事放到别的地方去。学校建好后,你们附近的农民在学校附近烤个红薯卖,也可以解决一家几口的营生。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马爷满脸堆笑道:“是的,是的,我们是老交情了,我尽快开会,早点给您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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