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极向着苏轼问道:“你写过吗?”

    苏轼一愣,“我没写过。”

    “哦,那就没事儿了。”

    苏轼:“……”总感觉他在内涵我

    琢磨了半天,越看越像自己的风格和文笔,几句话,直接戳在他的心坎儿坎儿上了。

    慕容极心中舒爽,这世上有什么能比的过秀了苏轼一脸的舒爽?

    以后,就让他活在自己的阴影下!哈哈哈。

    “你还能写吗?”

    慕容极撸了撸袖子,且看我今天秀你一脸!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轼:“……”牙花子咗的直响,又是那个感觉,又是那个调调。

    一把拉过慕容极,问道:“这到底是谁写的?”

    慕容极有些飘飘然,反问:“这些够先生教我三个月吗?”

    苏轼微微抬眉,看了一眼张怀民,想着这是不是给自己下的套呢?想了想,他本就是个失势的人,没必要再为他费心力。

    “可以,教伱三月又能怎么样。”反正他也是个闲人。

    慕容极呼出一口气,“是一个叫东坡先生写的。”随后看着苏轼的反应,见他没什么异常,慕容极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还没东坡肉啊。

    苏轼轻笑一声,没有说话,继续拉着张怀民嗨去了,总之,就是不让他睡!

    慕容极打了一个哈欠,朝着屋内走去,睡觉了。

    第二天的早课,迟到了!

    释了元罚他大殿内跪香。跪香还不算,还要背各种经书。

    释了元就盘膝坐在一旁,静默做着早课。

    苏轼满脸笑意的送走张怀民,他还要上值,不得久留。

    上值的时候,他要是打瞌睡,那就是玩忽职守,你就看言官参不参他吧。

    想到这里,苏轼满脸的笑意。

    笑着笑着,就有些绷不住了,打了个哈欠走进了大殿。

    瞥了一眼慕容极,“呦呵,这不是我们的大文豪吗,跪着呢?”

    慕容极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背自己书。这家伙现在这么跳,是不知道释了元的恐怖吗?

    苏轼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坐在了释了元的对面,依靠在佛案上看着师徒两个人做功课、背书。

    时间一久,就有些无聊了。

    “佛印啊,这小和尚犯了什么错?要这么罚他啊?”

    慕容极当时就愣住了,谁?苏轼叫的是谁?

    佛印?哪个佛印?!

    释了元敲了下木鱼,倾吐两个字,“静心。”

    慕容极瞬间回过了神,继续背书,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背的什么东西了,注意力全在苏轼和师叔佛印身上了。

    释了元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经书,“他不是和尚,是故人的闭门弟子而已。”

    苏轼立刻来了兴此时的佛印已经六十多岁了,和他相识二十余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以前的事儿。

    看了一眼慕容极,一下就想起了那个名满姑苏的慕容博,两人都算是江湖人士,相识也不过分。

    只是,这闭门弟子,从何来啊?

    “这小子的师傅是谁啊。”

    佛印轻叹一声,脸上有些怀念了,“张平叔,悟真先生。”

    苏轼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号人物来,可是佛印是什么人,能和他交心的,哪能是乏乏之辈?

    “我是真不认识,到底是哪位啊。”苏轼从供台上拿了一个果子,在衣袖上擦了擦,一口咬下。

    转头看向跪香的慕容极,“小子,说说你师父呗。”

    慕容极呼出一口气,看了佛印一眼,见他没有其他反应和示意,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我师父名张伯端,字平叔,号紫阳山人,专精一个诚字,道教南宗的祖师爷,不过还是以后的。”

    苏轼突然笑了,“哈哈呵呵,道教南宗祖师爷,小子,你这牛皮吹大了,就不怕你师父揍你”

    慕容极笑着微微沉了脸,“苏先生,要不我跟你讲讲我师父做的事儿,如果真的能成宗做祖,你再教我三月如何啊?”

    苏轼白眼一翻,这小子真鸡贼啊,当然他不知道鸡贼这个词儿。

    一转头,就看见了佛印满脸赞许的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知道哪些人是有本事的。

    苏轼刚要拒绝,佛印率先出口,“你不敢了?怕被人比下去?”

    苏轼:“……”

    想了一下,自己又没什么事儿,就王诜的关系,教这小子也是可以了。“成,我倒要看看,这位张紫阳,到底能不能成宗做祖。”

    慕容极将手中高举的佛香放下,恭敬的上前,插入炉中。找了一个蒲团坐下。

    “咳咳,儒门佛户道为基,三教合而为一家。”

    苏轼的瞳孔一缩,瞬间认真起来,他们这样的人,天生好像就是带着使命来的,青史留名,几乎刻在了士大夫的骨子里。

    为了实现自我价值,只有两个方式,官场立功、文场立言。

    官场立功,文官武官,位极人臣和战无不胜,都可以,历史成就可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呃,一辈子啊,无非就是图个身后名。

    文场立言,成圣做祖,这个更难啊,开创学派,产生影响力等等,无一不是一场百年千年的豪赌。

    成了,那就是宗师,败了,那就是历史的尘埃。

    有没有真东西,能不能看到一条路,那是一个门槛儿,能知道以后文坛往何处走的人,都是人杰。

    就这一句话,苏轼就知道,这个叫张伯端的,真的能成宗做祖,为什么?

    因为他的同窗中,有人在做着同样的事儿。

    程颢、程颐,正在总结这些东西。

    慕容极笑的有些得意,“咳咳,人是什么?人的本性与宇宙的道德秩序是一致的。”

    “人可以通过修养和实践的方式,实现自己的善良本性,与宇宙合一,并且追求至高的道德境界。”

    “嗯,存天理,灭人欲。”

    苏轼的眼神儿都变了,看着慕容极一脸的古怪,“这是儒家的东西啊,你道家的呢?”

    慕容极脸色一僵,没有那个底子,还真不适合装这个十三,容易漏。

    好在师傅张伯端也是有东西的,“大道修之有易难,须知由我亦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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