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年会有了点小小的创新,往年的年会都是在公司附近经常合作的酒店举办,这一年把年会地点改在了靠近市中心一家新开的四星级酒店,还要求大家盛装出席。
这是小娄做年会方案时想出的花样。
虽说年会上依然是吃饭、表演和抽奖,但换了个环境和形式,大家的心境也都不一样了。
年会由行政人事部统筹,整个部门加上岑书墨也才5个人,尽管从各部门调了一些同事过来帮忙,但整场活动下来也出现了不少突发状况。
何芸熹整个晚上都没怎么挨桌吃饭,岑书墨偶尔也会从主桌那边下来帮忙协调一二。
年会也邀请了一些股东参加,就连平时不怎么露面的董事长也过来了。
董事长是盛总的姐姐,她自己做着服装生意,原本也不太掺和盛一地产的事,只是某些重要的场合才会出现。
公司股东基本都是盛总的老乡,近几年跟着盛总一起出来打拼发家,然后就入了股。
盛总这个人比较念旧,对自己的老乡也很包容照顾,每年年会都会邀请一些股东。
原本的年会计划里,抽奖活动并没有安排股东的抽奖环节,但一轮一轮的奖品和奖金抽下来,场面开始有些不受控制,股东额外增加的奖项越来越多,下面员工的情绪也越来越亢奋。
特别是一些新加入的小股东,平时没什么机会在员工跟前威风,几杯酒下肚之后,也都想上台去露露脸。
台上的主持人是两个入职才半年的大学生,面对这种阵仗就有点不知所措。
何芸熹看了一眼岑书墨,在确认得到他的首肯之后,瞅着时机就上台接过女主持人手里的话筒:
“感谢几位领导的加奖,被抽中的同事们,大家开不开心?”
“开心!”
“再来一轮!”
一有人带动,下面就又开始起哄,“再来一轮!”
何芸熹伸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咱们年会时间有限,股东加奖环节就先告一段落……”
这个时候,几个大股东已经抽完了奖,何芸熹也是卡着这个点才敢上去说这些话。
但偏偏有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就从股东那桌下来,迈着稍显虚浮的步子就冲上台来抢她手里的话筒。
何芸熹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正有些愤怒地想要开口,岑书墨很及时地挡在了何芸熹前面,“辛总,来来来,我今天得多敬您几杯酒……”
被称作辛总的男人心有不甘,但岑书墨是什么人?虽然他的职位只是部门总监,但以他在盛总面前的分量,这位辛总也不得不给他几分面子。
整个过程也就十来秒的时间,台下走来走去的人有点多,基本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一点小插曲。
岑书墨搭着辛总的肩膀很快回到席间,开始与他热切地攀谈起来,何芸熹立即接上台词:
“还没中奖的不要着急,后面还有董事长抽取的特等奖,我们先期待一下。现在先来听一首歌,由市场营销部带来的节目《加班快乐》,大家掌声欢迎!”
何芸熹下台把话筒还给主持人,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岑书墨及时出现,不然她还真有点收不了场。
年会散场之后,何芸熹又跟着会务组的同事吃了点东西,正清理现场准备离开酒店,岑书墨打了电话过来:
“你下午没有去庆华酒店帮我拿资料吗?”
童教授因临时有事没有过来公司参加年会,原本说带一些资料给岑书墨,只能委托给同事帮忙转交。
“下午太忙了没有过去。”
“你现在过去拿吧,顺便把公司的新年礼品送两份过去。”
“现在都10点多了还去打扰人家休息?”第二天不用上班,何芸熹本计划是第二天早上再过去拿的。
“那个老师还没休息,一直等着呢,他明天早上就走了,你赶紧过去吧。”
何芸熹打了车直奔庆华酒店,好在这家酒店就在附近,十几分钟就到了。
刚下车就接到小娄的电话,“芸熹姐,你的外套没拿。”
年会现场空调温度很高,何芸熹出来得太急就忘了拿衣服,“你帮我带回办公室去吧。”
“要不要等你一起回公司?”
公司的方向跟庆华酒店这边正好相反,“不用了,你们先回去,然后早点回家休息吧,我等会自己打车回。”
何芸熹找到岑书墨所说的房间号,然后按了门铃。
门开了,里面的人是林霄。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深灰色的西装裤,外套很随意地放在床上,看样子,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
林霄看见何芸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有些移不开眼。
何芸熹今天化的妆比平时上班稍微浓一些,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蕾丝长裙,虽不怎么露,但是领口有一点低。
她有点尴尬,“我……过来拿童教授的资料。”
“进来吧。”林霄往旁边让了一下,脸色晦暗不明。
何芸熹站在门口没动。
林霄有些戏谑地笑了笑,“怕什么?咱们俩之间,该保护好自己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何芸熹想了想,确实是,上次在雁回山是她一进门就抱着林霄不撒手,然后还将他扑倒,事后又不声不响地一走了之了。
以她对林霄的了解,他不至于对她做什么。
她拢了拢手里提着的两盒礼品,然后走进房间,把盒子放到墙边的柜子上,“这是我们公司……”
话没说完,就见林霄快速关上门,伸手拉过她的胳膊一转身,就将她抵在墙上,劈头盖脸地吻下来。
何芸熹懵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她双手使劲抵着他的胸口,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林霄抓住她的双手举到头顶扣在墙面,另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此时的林霄,有些生气。
在雁回山上看着她哭,他是有一些心疼的,但之后她不告而别,还不肯加他的微信,上次见面还说喝醉了不记得了,他就很生气,明明是她先勾引他的,如今又要赖账?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深了嘴上的力道。
滚烫的气息从唇齿间一直蔓延到心口,一缕若有似无的花香沁入鼻尖,这种香味,何芸熹那天晚上也闻到过,她的脑袋渐渐发昏,举在头顶的胳膊也慢慢软下来。
这个人是林霄啊,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她怎么抗拒得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林霄松开她的手。
何芸熹的一只手很自然地落在了林霄的肩上,另一只手被他十指交叉握着,呼吸相交,唇舌缠绕,她先前仅有的一点理智已在顷刻间荡然无存,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开始回应他的吻。
明知不该继续与他纠缠,可她真的控制不住,他的气息,就像是让她上瘾的毒药,一旦靠近,她就彻底沦陷了。
和他的身体再次融为一体的瞬间,她的心头是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那夜之后,她自认为圆满了,以为自己以后的日子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殊不知,这种真切地拥有过却又不能再触碰的痛比之前的思念来得更加的锥心蚀骨。
每当夜深人静,心底某处的期盼就像幽灵一般从她的心口裂缝中钻出来,带给她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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