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给你缝,出门在外可得加小心,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都拼好了,娘你来看看能不能缝上。”云笙把娘领进屋给她看自己摆好的碎布条。
“能,这有啥难的,你都摆好了,我一会就能给你做好。”
“好,那我去发面。”
等云笙发面回来她娘已经缝了一多半了。
“娘,你手真巧。”
“等你哪天有空买块花布回来,娘给你做件衣裳,整天出去老穿着带补丁的衣服也不像样子。”云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带着几个补丁,不过他也没在意,这个年代不少人的衣服都打着补丁,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行,给我哥做一身吧,我看他裤子都短了。”
“行,给你俩一人做一身。”
娘俩说着话一个斜背的小挎包就完成了,这时候没有拉锁,她娘还给缝了个圆溜溜的白纽扣,扣起来方便的很。
“呀,还真好看。”云笙说着就美滋滋的背到身上,扭来扭去。
云母看着女儿,眼眶瞬间就红了,这孩子自从到了家里也没享过什么福,就这么一个碎布头做的包也能高兴成这样。
“娘,好看吗?”
“好看,我闺女好看,背啥都好看,我看你那碎布头还不少呢,你喜欢等我有空再给你缝一个。”
“好呀,好呀,谢谢娘。”云笙说完就跑出去给她爹和哥哥看她的新背包了。
这小包真的很好看,就是放在2023年,她相信也没有谁能说出这个包土来,别看是碎布拼的,但是在这个灰扑扑的年代,这么一个小清新的布包绝对是最亮眼的。
“哥,哥,你看娘给我做的包,妈呀,蛇……”云笙嗖的一下就蹿出去,全身冒汗,腿肚子打哆嗦。
好心情瞬间被云毅手里抓着的一条“蛇”吓的一点不剩。
“不怕不怕,是鱼。”
“这丫头,一惊一乍的,那是黄鳝,哪来的蛇。”云大柱说着提起一条给云笙看。
云笙定睛一看,黄不拉几的可不就是黄鳝呗,搓了搓满身的鸡皮疙瘩回屋了,再也不显摆她的小挎包了。
入睡前,云大柱杵了一把云母。
“他娘,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说话!”
“马上睡着,赶紧睡觉明天还上工呢。”
“我不是……我是想问问你,你说丫头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
“是有些不一样了,爱笑了,还变聪明了,最主要的是旺旺好像也变的不一样了。”
“你也发觉了?原来一直妹妹,妹妹的,什么时候改成笙笙了呢?”
“这俩孩子,就好像一夜之间都长大了似的。”
“行了,睡吧,儿孙自有儿孙福,约莫着是福气到了。”
……
第二天云家人又比往常早起了半个多小时,因为今天要蒸的馒头比昨天的多,就连家里许久不用的大屉笼都翻了出来。
这屉笼还是早前做的,平时都很少用,就过年的时候吃大锅饭蒸馒头用那么一回半回的。
蒸好后满满当当装了一大一小两背篓,剩下几个留下自己吃。
云大柱看着闺女瘦巴巴的小身板子,还是没舍得给闺女弄个一样大的背篓。
看闺女背起来走几步还凑合,这才放下心来。
云笙刚走几步,背篓就被人一把拉住,然后背上一轻,云笙就与背篓分离了。
云笙一转头就看见云毅身前背后各背一个背篓,手里还提着一个水桶。
“哥,我可以。”
“我可以。”云毅学着云笙的话推着她,示意她出发。
“那你就背到驴车上,下车就换我来背哦。”云笙背着她的新背包,打算转身去帮哥哥提水桶,当看见水桶里的东西后,顿时放弃那想法。
“哥,你拿它干啥……怪吓人的。”
“车,车来了。”
“哦,那快走。”云笙一边帮哥哥托着背篓,一边小跑去驴车那。
这两天这兄妹两人每天都坐他的驴车,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想必是卖什么吃的,因为经常能闻到香味。
下了驴车,云毅还是不让云笙背,可是云笙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哥被“五花大绑”,她却两手空空,所以还是抢过小背篓背在身上。
一路絮絮叨叨的往家属院走,顺便观察地势。
如果云毅也会卖东西就好了,那他们分开行动,肯定一会儿就卖没了。
但是现在这情况,她可不敢把云毅一个人放出去。
等两人刚一到家属院,就有昨天吃过馒头的人就拿着饭盒来买馒头了。
云笙带好口罩手套,一份一份给人捡馒头,紧着大背篓的先卖,就怕大背篓里装的多,最后都压瓷实了,今日她只卖三毛钱两个,一块钱七个,闹了昨天的大乌龙在也不敢卖五毛钱三个了。
“这呢,就是她,她在这,我就说看见她往这边走了嘛。”
云笙一听心凉半截,完了,不会是抓她的吧。
云笙把手里的钱塞进背包,盖好背篓,抬腿就要跑。
不是她遇事就发慌,而且她实在是心虚,这个年代要是被抓,闹不好可是要蹲笆篱子的。
拉了一下背篓没拉动,又拉一下还没拉动。
一转头就看见背篓边上站着一个大姐一手按着背篓,一手拿着饭盒准备买馒头呢。
“哎,这位女同志,你是卖什么的呀?”
云笙嘎巴嘎巴嘴,该不该回答呀!
“大馒头,有南瓜的,红薯的,好吃的很。”云笙还没说话,身边一个大姐就搭腔了。
姐呀,你这不是害我呢嘛,你都这么说了,我跑也跑不了吧。
“没事,不是红袖章,卖你的吧。”大姐显然是看出了云笙的想法,低声说了句。
云笙这才转头去看不远处走过来的几个女学生。
“呼!还好。”
说是女学生是因为她们都梳着长长的辫子,清一水的小连衣裙,还每人背着一个灰扑扑的老式书包,模样青涩稚嫩,一看就是还没入社会的女学生。
“你们看,就是那个,好看不。”
“我就说巨好看,没骗你们吧。”
云笙看着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对她评头论足,也不上前来买馒头,不知道嘀咕什么呢。
刚想出声问问要不要尝尝馒头,就感觉背后被拍了下。
“笙笙。”
“怎么了哥?要去厕所吗?”这两天她哥一直也都没开过口,要不是就笔直的站在她身后,要不就是乖巧的坐在一边看着人家下棋,突然开口叫她,她只能想到,他没准要去厕所。
这两天她对这小区也小有了解,水房在哪,厕所在哪,她也算摸了个门清,也知道这是电厂的家属楼,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还有个钢铁厂家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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