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确实对方大人有心思,可那是属于小女孩家的儿女情长,是镜中花水中月的幻想。”
凌悦早有准备,被父皇这么问一点都不慌,坦率地讲出来之前的想法,
“方大人是首辅重臣,儿臣可从来没动过让他做驸马的心思,儿臣再怎么拎不清,也不能和父皇您抢人啊!”
这话说的发自真心,她可没欺君!
可是,这是之前的想法。
现在,嘿嘿,不是儿臣要抢人,是方大人主动要往她的碗里跳,她实在是拦不住啊,嘿嘿。
“嗯,朕知道,你一直都是个聪慧通透的好孩子,你母妃前几日还给朕提及,万不能再纵着你了,要给你找个驸马,明年一定要把你嫁出去。”
皇上慈爱地看着凌悦,笑着问道,
“若方爱卿有辞官求娶之心,凌悦你可愿嫁?”
“这,这怎么可能!方大人年岁不大,怎么就要辞官了?他首辅不做了,那父皇不就少了得力大臣!”
凌悦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诚诚恳恳地道,
“说实话,儿臣乍听这样的消息,心里着实惶恐,不安大过了惊喜,儿臣不明白,也不敢应承。”
皇上听她这番话,心里愈发妥帖,对凌悦也愈发满意。
他就喜欢拎得清,安分守己的,像皇后那样的,实在是让人生厌,还要克制杀她之心。
他这般问,是因为前日方云宴向他说了扳倒陈尚书后,就辞官隐退的想法。
方云宴说自己一直有一颗治学之心,想离开官场,办学院教学子,编书修史,求他允许。
他对一手提拔的方首辅自然也了解,知道他不是那种贪恋权利,利欲熏心之人,他的治学之心,所言不虚。
当然,皇上也知道他眼见夺嫡要起,生出了急流勇退的心思,想给自己留个安全的退路。
这都无可厚非。
对方云宴,君臣十八载,也是相互扶持的一路走来,他也有爱才惜才之心,不愿见他毁在了夺嫡争斗中,更不愿意以后他会被新皇清算。
方云宴的治世之才,治学之能,应该让更多的后世学子受益!
所以,对于方云宴的请求,他思虑了一天之后,便准了。
准了也就准了,前两日,皇上也没想起来让方云宴做驸马的事。
可是,今天凌悦一冒头,展现了一波她的聪明才智,说的他老怀欣慰,皇上就对闺女上了心了,想着要赏赐点闺女啥好东西。
自然而然的,就想起闺女要找驸马一事,又进而想到了闺女对方云宴的心思了。
若是闺女还愿意嫁,等明年方云宴辞了官,他就给他们两人赐婚。
方云宴当驸马,皇上还是满意的,更难得是闺女也喜欢他。
至于方云宴,他还能不喜欢,不接受?!
能耐的他!
一个鳏夫,还有俩孩子,他都不嫌弃他,要把女儿嫁给他,他有什么资格嫌弃。
方云宴要是敢嫌弃,敢让凌悦受委屈,呵呵,就不要怪他举起皇权的铁拳给他重重一击!
“这涉及到朝堂争斗,朕不和你说那么多,你只要明白方爱卿明年便会辞官,你若想嫁他,到时候朕给你们赐婚。”
皇上直接说道。
凌悦简直都要压不住自己嘴里的笑意了,索性也就不压了,欢喜地凑到父皇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撒着娇惊喜地一连串问道,
“父皇,这是真的吗?方大人真的会辞官不做首辅了?你真的会给我们赐婚?我多年的相思夙愿就突然间成真了?我可以把方云宴拿下,让他做我的驸马了?!”
天哪,天哪!不敢信!真的不敢信!
突然间她和方云宴的婚事就过了明路了。
凌悦简直太惊喜了。
嘤嘤嘤,青芷一定是她的小福星。
今天要不是她讲了个窦娥冤的故事,她要不是来找父皇邀功,要不是说的话让父皇开心了,父皇一准不会给她这么大的惊喜。
对于这点,凌悦还是很清楚的,回头一定要好好谢谢她的好姐妹青芷。
“你个姑娘家家的,也矜持点。”皇上见她这欢喜的要上天的样子,简直没眼看,又想起了那糟心的弟弟。
这两叔侄,真是一个德行。
“嘿嘿,嘿嘿,父皇人家太高兴了,一时间忍不住,您见谅,见谅。”凌悦笑着耍宝。
皇上被她亢奋的情绪感染,也不禁笑了笑。
笑过之后,又觉得自己老了,心中早已经没有这情情爱爱的东西了,只有利益和权力的权衡。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他年轻时,也是有过一段这么付出全部身心的爱恋,也知道情爱的滋味。
确实让人迷醉,想深陷其中,想忘记身份和责任,不管不顾。
如此一来,等他哪一天病倒了,要把这皇位交出去的时候,至少他还能有一段纯洁美好的回忆供他品味。
想到此,皇上觉得应该多派些人手去古兰国寻找璟王的生母。
这样等他回忆的时候,也能知道佳人的相貌,而不仅仅是那种相护依偎的温暖,不是那清脆悦耳的笑声,那娇媚动人的软语。
“父皇,听说前段时间方大人还在选续弦的人呢,我觉得有必要亲自去敲打一下方大人,告知他不能娶别人,让他等着做我的驸马,父皇你觉得呢?”
凌悦说的义正言辞,一副维护皇家权威的样子。
皇上,……
别以为她的那小心思他不明白。
朕也是爱过的人!
皇上糟心地摆摆手,让她赶紧滚蛋,最后警告了一声,
“别惹出麻烦来,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别来朕这哭。”
凌悦,……
虽然把她家时瑾比喻成鸭子,让她很不喜欢,但是……她也没想着现在就煮熟啊!
她顶多就是啃两口。
两口不够,就再啃两口。
-
凌悦公主风一般地从皇宫里出来,骑上马就要往方府去,可是,她还没走出皇墙根呢,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熟悉马车。
是方云宴的马车,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凌悦公主跳下马,前后看看,见没什么外人,直接一跃上了马车,一掀帘子进去了。
“时瑾,你是不是在等我?”凌悦公主凑到他身边,笑着问。
“嗯。”方云宴温柔地看着她,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将手中的手炉递给她让她暖暖。
“我不要这个,你用手给我暖。”
凌悦将手炉放一边,抓住他温暖的大手,还将凉凉的脸蛋往他肩窝那里蹭,蹭他温热的脖颈,脸颊,不光蹭,还亲他。
方云宴,……
这谁受得住!
方云宴按住她乱动的脑袋,扭着身子将她拉到身前,抱着她吻住她,以解这几日的相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方云宴又体会到了书中描写的情爱苦涩,让他煎熬,又觉新奇,又沉溺其中。
等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分开后,都闹了个大红脸。
一是因为情动,二嘛,憋的!
“皇上找你说了什么?可是试探你要不要嫁我?”方云宴稍微平复一下后,摸着她的小脸问她。
“嗯嗯……父皇说等明年你辞官后,就为我们两人赐婚,嘿嘿。”
凌悦傻笑两声,又捧着他的脸,一脸严肃地说道,
“时瑾,从现在起,你可就是本公主的驸马了,不准再看其他女人,也不准纳妾,听到没有?”
“微臣听令,以后眼里心里只有公主一人。”方云宴轻声说道,正经中又带着丝丝柔情缱绻。
凌悦,……
这谁扛得住!
问:啥时候能把她的驸马光明正大地拐上床?
答:陈尚书倒下后。
顿时间,凌悦找到目标了,开始督促自家男人上进了,
“青州一事,能有定论吗?过了年,能不能让璟王哥哥去那边查案啊?”
“可以。”方云宴笃定点头,又哪能不知她的心思,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安慰道,
“且耐心等等,最多半年,明年中秋节之前,我必是公主的驸马了。”
凌悦总算记起自己的矜持了,扭捏了一下,“……我也没有那么心急。”
“嗯,是微臣心急。”方云宴温柔地说道。
凌悦又忍不住亲他了。
和他在一起后,觉得方云宴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还要温柔。
他这么好,她这么急色不矜持,也很合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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