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问:“黎探长,还有事吗?”
黎沫锋转头吩咐周边下属。
“把人和东西都带回去,我有一点事,等下回来。”
一群下属听令,立马给小生门等人上了手铐,押送上车。
这么一折腾,明王被弄醒了。
他醒来之后,先见到旁边一群公署的人,再见到了我,整个人突然呈癫狂状态,呲牙咧嘴地冲过来,发出惊天咆哮。
“畜牲!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明王的力气贼大,又极度疯狂,几位公署下属猝不及防,竟然被他硬生生给挣脱了。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后了几步。
谁知道。
明王刚冲前几步,恰巧来到了黎沫锋的身边,黎沫锋剑眉一挑,猛然一个反手肘,再转身一个侧踢,明王嘴里嗷叫一声,直接被他给击飞倒退了几米,躺在地上,直接晕了。
咏春!
就刚才黎沫锋展示出来的两下,彰显出了相当劲爆的咏春寸劲。
黎沫锋拍了一拍手,提醒下属。
“对这种有暴力倾向的犯罪分子,为防止自身受伤害,不要留余地!”
一众下属立马恭敬回道:“yes,sir!”
他们将人全给带走后,黎沫锋转头问我:“阿风,讲一下你是怎么逮住他们的。”
我寻思这事情人家回去要写报告的,让他当编剧不大好,便将小生门等人备用逃生方案,以及我假扮黑吃黑哄骗他们的情况简单阐述了一下。
旁边的黎沫夏听完之后,一双黑曜石的眸子像看妖怪一样瞅着我。
她哥哥黎沫锋倒没太大反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安静地抽着烟,等我说完。
末了。
他突然问了一句:“你遗漏了东西没讲么?”
我反问:“什么?”
黎沫锋抬手指了一指集装箱车。
“这车后箱是怎么开的,又是怎么锁上去的,具体的细节你没有说。”
我心中咯噔一下。
这小子不愧是探长,竟然一下看穿了我讲诉中故意含糊带过的情况。
我回道:“刚才我不是说了么,由于担心他们与泰佬关门交易,我提前找了一位锁行的朋友来帮忙。”
黎沫锋问:“你锁行朋友呢?”
我回道:“走了啊。”
黎沫锋掏出了一支烟,丢给了我,冲我笑了一笑,表情意味深长。
“这开锁的技巧,我非常熟悉,很像最近一位盗门高手的作案手法,我找这人已经很久了。”
“不过,我倒宁愿相信,你未雨绸缪叫了一位胆子奇大、技术顶尖、正气凛然的开锁师傅帮忙,改天有机会一定介绍他给我认识。”
我瞅着他没吭声。
黎沫锋看穿了一切,这是在故意点我啊!
虽然我才跟黎沫锋第一次接触,但就他刚才展现出来杀伐决断的性格、一流的身手、高超的侦察伎俩,乔大今后恐怕够呛。
黎沫锋将烟头丢在地面,对我说:“阿风,再会!”
我反问:“这么大的案子,探长对线人不承诺任何奖励,甚至连一句谢谢都冇?”
黎沫锋回过头来:“好像不用吧?我也没见你谢我啊。”
有点意思。
我与他之间互相利用,他懂。
同一对父母、同一片屋檐,兄妹俩人的智商好像天差地别啊!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行!希望法律能重判他们!”
黎沫锋嘴角上翘,没回话,转身上了车,见黎沫夏没跟上去,探出头问:“沫夏,你不回家吗?”
黎沫夏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瞅了我一眼,一时哑然。
“我……”
黎沫锋见状,直接发动了汽车,临走之前对我说:“阿风,沫夏房间墙上贴不少你名字的纸条,我希望有一天,你能让她笑着给撕下来,不然我会不开心的。”
黎沫夏闻言,脸腾地一下红了,大急道:“哥!”
探长摇起了车窗,一脚油门将车飞快开走了。
我瞅着汽车远去的影子,转头问黎沫夏:“你把我名字条贴房间墙上干嘛?”
黎沫夏脸上的红晕未消,瞪了我一眼,也不避讳了,银牙咬唇。
“插飞镖喽!你那么气人,我打不了你,每次起床对着你的名字狠插几枚飞镖,我才有心情去上课!”
讲完之后。
她没再理我,转身往大街走去。
我寻思以后还是少惹黎沫夏为妙,刚才探长大人又点了我一次,意思就是如果我再欺负他妹妹,他一定会找我晦气。
快走几步,跟上了黎沫夏。
解决完小生门的问题,我心中一阵舒爽,感觉港市的夜景都变得美妙起来,陪着她在大街上,吹着晚风走路。
走了一段。
黎沫夏停了下来,手肘撑着栏杆,掌心托着下巴,望着河水。
晚风吹拂着她的秀发,散发出阵阵淡雅香味。
我问:“你哥哥会咏春啊?”
黎沫夏点了点头。
“他从小就学拳的,小时候学校谁要欺负了我,他过去两拳就将别人撂倒。后来大家都怕他,甚至都没人敢找我谈恋爱啦,导致好多人不叫我黎沫夏,反而叫我黎剩下,好烦的。”
她语调中虽然有些不爽,但却难以掩饰上翘的嘴角以及一脸被宠溺的幸福模样。
我想到了小可。
她们同样是美丽的姑娘,一个家世优渥,顺风顺水,集万千宠爱,一个从小凄苦,颠沛流离,饱受江湖辛酸。
人是很难摆脱原生家庭影响的。
黎沫夏敢爱敢狠,大大咧咧。
小可却羞于表达,年少识愁。
我其实要感谢阿米,她那种臭屁得瑟、爱谁谁的性格,对我影响深入骨髓,否则以我过往的经历,很难适应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黎沫夏转头看了一看我。
“你是第一个欺负我,我哥却没有揍你的人。”
我问道:“会不会他觉得打不过?”
黎沫夏闻言,“噗呲”一笑。
“黄帽风,你光会打没有用啦,在港市一定要成为大佬,人家不敢动你,才算真的犀利的嘛!”
我觉得奇怪,这种话不像她嘴里说出来的,便看着她。
黎沫夏猜出了我意思。
“这是我爸教我哥的话。”
我若有所思,拿出了打火机,点了好几下,全被风给刮灭了。
黎沫夏见状,将我手中的烟盒拿了过去,里面还剩下几支烟,她将烟全给倒了,又从烟盒的底部撕开来一道口子,将打火机塞进去,一打,由于烟盒四周挡住了风,火苗从那烟盒内部亮了起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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