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过来二话不说就扒拉赵怀玉,硬扯下赵怀玉发间的步摇,就要摔在地上。
赵怀玉见此目眦欲裂,烈的挣扎起来。
旁边的青黛也赶忙往前来制止,但被那跋扈女子指着下人拉住,还给了一巴掌,喝青黛闭嘴。
这下青黛被按在不远处,赵怀玉被她们抓着孤立无援,眼睁睁的看着那步摇被摔得四分五裂。
赵怀玉气红了眼,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了她们,直接扑向那女子。
众人都没想到这一遭,那女子更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对她动手,被一下子扑倒在地。
“你还说我,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折辱我?!”赵怀玉一把扯下女子发间那与她一样的并蒂海棠步摇,也用力摔断,怒血冲头的还一巴掌打了上去。
“啪”的一声,四周鸦雀无声。
所有人目瞪口呆,堪称有些惊恐的望着赵怀玉。
那女子也被打的懵了下,反应过来愤怒的尖声:“我要让人打死你!来人!”
她抓住机会将赵怀玉推倒在地,指着她厉喝,浑身气的发抖。
众人清楚看到,她不光脸上红肿,手心也因方才那一摔磨破了。
随她而来的下人们吓得不行,想都不想的蜂蛹上前抓住赵怀玉。
赵怀玉更剧烈的挣扎着,还不管不顾咬,叫他们一时难以按住,气的那女子上前就要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武安侯夫人的喝声响起。
“快住手,不许再打了!”
众人回头,便见诸位赴宴的夫人们一齐过来,为首的赫然是武安侯夫人,一侧就是跟过来的程南枝和脸色发白的叶如月。
可那女子却不依不饶的还要继续打赵怀玉,这令叶如月完全耐不住,想都不想的冲过去推开那女子,怒声让下人们松手,将赵怀玉抱在怀中。
赵怀玉也再忍不住委屈,哭叫道:“叶姨!她欺人太甚!”
叶如月心疼不已,扭头怒视那女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竟然动手,我竟不知上京的千金是这般行事做派,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又是哪儿来的,眼瞎吗?看清楚是她先打我的!”女子指着自己的脸怒道。
叶如月如今已知道对方的身份,看了不禁心头一突。
武安侯夫人也瞧清了,惊呼着上前:“棠儿你的脸!来人 快去取我库房里的玉容膏来,再去叫太医来!”
女子回头看到她,也露出委屈来,跺跺脚说道:“姨母,这人忒过分,你务必要给我打她一顿让我出气!”
赵怀玉听到这愤怒道:“明明就是你先抢我的簪子,还给我摔碎了,又让下人大庭广众下押住我叫我出丑,我才打你的。你怎么还有脸敢那么说……”
“玉儿,住口!”程南枝这时才往前来,喝止赵怀玉。
赵怀玉难以置信:“母亲?”
程南枝沉着脸道:“你知道她是谁吗?她便是左相嫡女,霍今棠!”
赵怀玉愣了下,脸色陡然一白。
这就是她们今日要来讨好结交的人?她居然打了左相嫡女??完了!
可是……分别是对方先折辱她的!
赵怀玉愤然咬住下唇。
“赵夫人,你说这该怎么办吧。”武安侯夫人语气淡了几分,说:“棠儿母亲是放心我,才将棠儿送到我侯府,希望我领她多参加些小辈的宴席长长见识,也舒舒心。可是如今棠儿在我的府中却受此委屈,我还怎么和她母亲交代!”
霍今棠此时也已听旁边人低声跟她说了程南枝和赵怀玉的身份。
但她并不放在眼里。
她身份何其尊贵,哪儿需要顾及什么,只管自己高兴足矣。
“姨母,刚刚那个女人还推了我呢,我差点摔倒,你必须给我做主!”
武安侯夫人和霍今棠的嫡母乃是手帕交,私交甚好,完全当的起霍今棠的一句姨母。
叶如月抬头就想说方才分明是霍今棠要动手打人,但注意到周遭凝重的气氛,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只望着程南枝。
“交代呢,定是要给的,只是在给之前,也要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吧。”程南枝不紧不慢的开口。
霍今棠扬起下巴娇声道:“就是她辱没了本小姐,本小姐教训她而已,可她却不思悔过,还敢对本小姐动手!”
“不是的!”赵怀玉忍不住了,“是她先说我带的是赝品,我反驳她不信,由得别人几句,便直要按住我扒掉我戴的簪子摔烂!母亲,青黛和这里的人都能作证,她们看的真真的!”
程南枝看向周围那些官宦小姐。
但她们都不想得罪霍今棠,纷纷低头,委婉嗫嚅着说没看清,说不准。
程南枝转向青黛,见她还被人按着,淡声道:“武安侯夫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可如今我就在这儿,你们却还如此对我贴身的丫鬟,是何意思?”
霍今棠不满的要说什么,被武安侯夫人按了下手止住。
武安侯夫人挥手让人松开青黛。她也不想和程南枝闹得太难看,道:“原是赵夫人的贴身丫鬟,我这儿的人不知,不好意思了,回头我定备份礼向赵夫人赔罪。”
青黛麻溜的起来到程南枝身边,声音并不刻意压低,向程南枝客观说了方才的事,确是霍今棠先叫人动的手。
霍今棠当即道:“你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
“霍小姐!”
程南枝冷喝出声,一记眼神投过去,叫霍今棠心下生怵,不自觉的噤了声。
程南枝往前一步,一字一句道:“且先不论你与我家玉姐儿的事,就这个,我说的很明白了,青黛是我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你却张口闭口就是贱婢,到底是看不惯我家玉姐儿,还是看不惯我程南枝?!”
“要知道,青黛是我幼时进京时,我爹娘亲自为我选的人,你是觉得我程家挑的人低贱吗?!”
霍今棠被她喝的身子抖了下,拔声道:“不过就是个奴婢,你……”
武安侯夫人却是脸色微变,拦住霍今棠,让她向程南枝道歉,不许再说她身边的人。
霍今棠不敢置信的看着武安侯夫人。
“道歉!”武安侯夫人低声喝,“难道姨母还会害你不成?”
说赵怀玉也就罢了,这明显霍今棠也挨了打,她们怎么说都有理,站得住脚。
可是要单说到程南枝身上,那就不行了。她是程家幺女,程家人如今还在边关镇守,颇受圣上看重。
要是说程家人给程南枝挑的人低贱,那不就相当于辱骂程家人,这事可大可小!
霍今棠还算敬重武安侯夫人,便不情不愿的给程南枝道歉了。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没有下一次。我身边的人,不是谁都能说道的!”
程南枝话音强硬的掷地有声,看着霍今棠不服的神色,转而语气微缓。
“那现在,就来说说你与我家玉姐儿的事。”
“此事说起来不过是女儿家的打闹,也无伤大雅。让玉姐儿给你道个歉就是,我赵家也有些上好的药膏送与霍小姐,必保你这脸恢复的好好的。”
赵怀玉不甘的抬头盯着程南枝,不想道歉。
方才母亲还能护着身边的下人叫霍今棠道歉,凭什么到她这儿就要她道歉了!
这时又听程南枝道:“但是,你欺负我家玉姐儿,辱骂她也是真,霍小姐也须向我家玉姐儿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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