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冬在赵赵烨身边待的战战兢兢:“大人,那您现在是要去哪儿?回书房处理政务吗?”
赵烨刚要开口,耳边回荡起方才叶如月的话。
“你既然那么喜欢静珠,那就去找她,别再来见我好了!”
赵烨想都不想的说:“去晗香园!静珠不是在那儿,她既留下了,我自然也得去瞧一瞧她!”
钱亦冬错愕,余光瞥及后面,他将话咽了回去。
赵烨便去了晗香园。
此时春雨将上完药,正在榻边歇息,在她跟前伺候的一共有三人。
其中两个便是寿安堂出来的伍嬷嬷和彩儿,另一个就是下人们被送来在春雨面前过眼时,春雨以老实本分为由,选的相貌平平无奇的竹菱。
外面人一进来通报,伍嬷嬷和彩儿忙叫醒春雨整理仪表。
竹菱没有冒头,得春雨一眼后,出去准备茶水。
春雨才下榻,阴沉着脸的赵烨就进来了。
“给大人请安,大人安好。”春雨装作先前的怯生模样,咬着下唇忍着伤势疼痛不便跪下行礼。
赵烨目光落在她那张肖似叶如月的脸上,叫春雨平身。
彩儿扶起春雨。
伍嬷嬷暗自给春雨使眼色。
她来就是奉了老夫人要督促春雨勾住赵烨心得命,赵烨来之前,她已经有意无意的借为主子好的名头劝了春雨许多,无不是趁热打铁讨好赵烨的话。
但春雨要么听不懂,要么害怕的表示她没有那心思,此刻也没注意到似的规规矩矩低头立在一侧,没有上前的意思,叫伍嬷嬷恨铁不成钢。
然伍嬷嬷不知道,春雨这副规矩模样正好叫赵烨脸色缓了不少。
赵烨还存疑春雨是不是故意勾引他,此时见她那般才打消几分,叫春雨过来坐下。
凳子上都有层软垫,正适合春雨做。
春雨狠狠掐了下手心才压下眼底的恨意,乖顺的过去坐在离赵烨不远不近的位置,道:“多谢大人肯给静珠一个容身之所。往后静珠定用心伺候大人与夫人,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她抬头,眉梢眼角间流露出点倾慕,隐隐带了些羞涩。
“能够陪在大人身边,静珠死而无憾。”
春雨一举一动间都刻意模仿叶如月,果不其然叫赵烨看愣了神,话音更是又和缓不少。
“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错。”
春雨应是,又柔声怯怯的关心道:“敢问大人,今日可是有何不顺心之处吗?静珠见您皱着眉……这样不好,静珠希望瞧见您每日都能如意宽心……”
她情不自禁般伸手,似乎想抚平赵烨的眉宇,但冷不防反应过来自己此举逾越似的,连忙收回手低下头。
赵烨看到的是她的侧脸。
这尤其像极了叶如月。
赵烨的火气一下子窜了出来,砰的拍桌,吓得伍嬷嬷等人扑通跪下,钱亦冬也激灵了下。
春雨也立即跪倒,颤声道:“请大人恕罪,奴婢……妾身,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起来,不许用那张脸做这种谨小慎微之事,也不许再在本官面前动不动就跪!”赵烨生气的道。
春雨适时愕然抬头看赵烨,犹犹豫豫的起身。
赵烨一个眼神扫过去,钱亦冬会意,立马命伍嬷嬷等人退下,带上房门守在外面。
赵烨阴沉道:“你为何不怪本官?为何不冲本官发火?”
如果是叶如月,他这么重声待她,她早就跟他闹起来,娇声要他赔不是了。
春雨瞬间明白赵烨是将她当成了叶如月,估计是在叶如月那儿受了气才过来的。
她心思一动,鼓起勇气般往前了一步,依赖仰仗着望着赵烨,她的眸光柔和无比,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自己是她的全部的错觉。
“静珠不敢,也不舍得那般对大人。”
“不瞒大人,静珠见大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大人是顶顶好的男子。如今大人又救了静珠,让静珠不必再过从前的日子,更是静珠的恩人!”
“静珠只希望大人好,只要大人开心,对几静珠做什么,静珠都甘之如饴。”
赵烨鬼使神差的问:“你不在意为人妾室,不在意与他人共侍本官,不在意本官身边有其他女子吗?”
与其在问春雨,还不如说是在问叶如月。
叶如月就容忍不了他身边有别的女子,哪怕这个女子来的迫不得已。
其实赵烨也不是没有想过娶叶如月先给名分。
可是只要程南枝在一日,他就不可能娶叶如月为妻,平妻也不行,最多想办法弄个意外,让程南枝不得不许叶如月进府为他妾室。
到时有程南枝这个能助他仕途的妻子,又有叶如月这个两情相悦的娇妾,孩子又在身边,他更不用冒把程南枝处理掉的风险,何乐而不为?
但是不等他多说半个字,往日温柔和善的叶如月坚烈地表明她绝不为妾,甚至还差点和他吵起来!
后来叶如月主动找他,同他说了许久,红着眼又跟他说他要是在意她就不该让她为妾侮辱她,不然她宁愿一头撞死或者离开他。
赵烨立马打消了还未成型的念头,也就至今没给叶如月名分。
“静珠怎么会在意呢?”
春雨的声音拉回赵烨的注意力。
春雨走到赵烨身后给他捏着肩膀放松,怯生生的柔柔说道:“静珠在意大人,此后也会一心一意对大人,那大人在静珠心里胜过一切。只要能留在大人身边,静珠什么都愿意。”
“再说,大人能给静珠一个妾室之位,已是抬举静珠了,毕竟静珠如今无父无母,身无仪仗,还帮不到大人半分。大人却都不嫌弃。大人是这样的好,静珠真心在乎大人,又怎会在乎其他?”
春雨顿了顿,说:“要静珠看,会奢求太多的,本身就不算是真正的感情。静珠虽没有资格这么说,可静珠会看,夫人不就是这么对大人的,多年来无怨无悔的吗?所以静珠也会向夫人学的。”
赵烨的脸色顿时沉了点。
是啊,程南枝帮扶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为难过他,也没叫他难做要过什么。
程南枝爱他吗?毋庸置疑的。
可月儿这些时日却一直不体谅他,只顾向他发脾气,也不管他的难处。
为什么月儿就不能像静珠这样不要求太多呢?他又不是不给,只不过不是今日而已。
赵烨没发现,春雨瞧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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