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烨听到这些话再看还被青黛和莲若死死拉住又捂住嘴巴的赵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
早知道,在去后院的路上遇到叶如月时,就不该因为一时心软停下来!
如果他没有停下来,现在就能正好避开程南枝了!
宾客们见此,再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我还当赵大人是多么难得的,与夫人恩爱专一的好男子,没想到他也不能免俗。”
“这何止是未免俗,简直是可恶了!”
“正妻进门前就已有外室,还生了庶子,这将正妻脸面置于何地?!”
“他还隐瞒不言,将与外室的庶子庶女抱给正妻将嫡出抚养,这不是将他夫人当傻子吗!”
“哎我好像认得那个外室,似乎就是前些时日与赵大人当众苟合,不知羞耻的那个!据说此先还一直以孤女身份住在赵府,给赵家夫人添了不少祸事呢!可赵家夫人还是不计前嫌允了她进门!”
“妈呀,这不就是恩将仇报?只怕她住在赵府时,私下里与赵大人又不知苟合了多少次,这是将赵夫人蒙在鼓里变着法儿的恶心作践呢!”
“亏我从前还当她程南枝嫁得良人羡慕不已,没想到还不如我半分。”
“这赵家,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赵老夫人听不下去了,奋力挣扎。
这次青黛和莲若得了程南枝的眼色,松开了赵老夫人。
赵老夫人踉跄到程南枝面前,却顾不上自己,一把抓住程南枝的手,急忙道:“南枝,这一切真是误会啊!”
“误会?什么叫误会?是赵烨与这所谓的表妹早早苟合是误会,还是我养了他们的孽种七年是误会?!”
程南枝厉声将赵老夫人问噎住。
赵老夫人还想狡辩,但程南枝冷冷道:“既然婆母现在说是误会,那我即刻回京敲登闻鼓告她叶如月污蔑,请衙役查她与夫君从前到底如何,再给他们与两个孩子做滴血认亲!”
“不行!”
赵老夫人和赵烨异口同声。
这要是报了府衙,他们就真成整个上京的笑话了!
到时脸面丢的一干二净,他们连出门都要受指指点点!
就连地上躺着的叶如月,听到程南枝那话时也第一反应不行。
若是彻查,必会牵连出她是罪臣之后,经赵烨用手段捞出,保不齐她会因此被追究下狱!
程南枝冷冷看着他们。
“那这一切,你们是千真万确认了?”
赵烨和赵老夫人脸色铁青,再说不出来否认的话。
顶着无数鄙夷不屑的视线,赵烨勉强的说:“夫人,为夫承认是有这些……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如月心思一动,当即连滚带爬的起来,故意可怜兮兮的往前膝行几步,面上带泪惨然道:“夫人,我晓得你气愤,可那时我与烨郎也是两情相悦啊!若非你要求烨郎不得有妾室通房,身边必须干净,烨郎也不会瞒着我的事!”
“至于孩子,烨郎更是为了你好,是你落水伤了身子难育,郁郁寡欢,烨郎边想给你个孩子。旁的毕竟不如亲的,烨郎才会把我的孩子抱去,我也是希望夫人你能够开怀的,所以才甘愿忍受母子分离之痛!”
叶如月几句话就将这事的性质变了。
赵烨和赵老夫人一喜。
“是啊南枝,我们都是为你好!”赵老夫人赶紧附和,“当初烨儿本也想告知于你,可你甚至听不得一个妾字,你身子又不好,一动气就生病,烨儿这才不得不暂缓。”
赵烨顺杆往上,苦笑道:“夫人,孩子一事,为夫也真是迫不得已。你当时因难育那般伤心为夫怎舍得看你如此?”
妒忌与难以生育,不论是哪个女子,沾上了都会有损名誉,仿佛犯了天大的错。
特别是难以生育这点。
百善孝为先,不孝又有三,无后最为大。
赵烨无异于明晃晃的当着众人问程南枝,你要让我赵家无后而终吗。
眼见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神变的不似方才鄙责,赵烨和赵老夫人松了口气,甚至赵老夫人心中对叶如月都有夸赞了。
程南枝冷冷看着他们,还真是小瞧他们了。
就在程南枝要说什么时,她突然听到赵烨得意的心声。
【还好当时程南枝落水时,我故意让人迟些救她让她受寒,又在后面换了她的药,让她伤及根基难以再生育!】
【不然,现在恐怕就要真完了!】
程南枝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赵烨。
赵烨立即道:“夫人,为夫保证再没有其他瞒你的了。如今月儿都已成了我的妾室,又为赵家留后,实属大功一件,不如这样,就让她在府中偏院待着,权当养了个闲人,不叫她往你跟前去便是。”
他情深款款的道:“为夫日后也再不纳妾了。”
地上的叶如月眼底闪过得意。
她这一步果然走对了!
只要赵烨对她旧情复燃,她又能出偏院,还有孩子傍身,不怕日后得不到其他的!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啪!”
程南枝扬手用力打了赵烨一巴掌,直将他打的趔趄,差点摔倒!
赵烨被打懵了,其他人也傻眼了,完全没想到,周遭一时鸦雀无声,还是赵老夫人反应过来心疼的到赵烨身边看看他,又回头怒视程南枝。
“程南枝,我儿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既妒忌成性不容人,毫无当家主母应有的贤良淑德,还对夫君动手,你的女则女戒都学到哪……”
程南枝恨声打断赵老夫人的话:“他所作所为,是为人、为夫该做的吗?纵然你们说的再好听,宠妾灭妻,羞辱正妻,罔顾礼法,无情无义,这桩桩件件哪点能篡改?!他对我不仁,却要我委曲求全,真是好可笑的道理!”
不能有一个自己亲生的孩子,一直是程南枝心中的痛!
她是真的喜欢孩子!
而且就因为难以生育这点,梦中的她屡屡对赵家都是哑口无言,心中有愧,不知吃了什么苦和亏!
可现在却叫她知道,这是赵烨一手导致的?!
程南枝恨不能将赵烨大卸八块!
但她现在不能,甚至也不能叫他们知道她已经晓得难育的真相,否则她解释不清怎么知道的,还会暴露能听到心声这个能力!
程南枝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将这滔天的怒意冲动压下去。
她猛地上前,红着眼盯着赵烨。
“当初是你求娶我时先应承的身边无人,将只我一个!而且还是当着安阳王妃的面亲口作保,我在此之前从未主动要求你把身边人送走,你认是不认?若是不认,我即刻让人去请安阳王妃作证!”
赵烨脸色凝住,难看起来,“夫人,何必……”
“青黛,去安阳王府!”程南枝直接喝道。
青黛大声应是,转身就走。
赵烨瞳孔微缩,当即道:“是!是如此不错!”
若是安阳王府的人来了,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哦?这可与方才夫君你们的言辞不同呢。”程南枝讥讽道。
赵烨、赵老夫人和叶如月顿时青了脸。
“还有,没错,我是难以生育,但我不是完全不能生,宫内太医说我调养好,还是有可能的。可我一个人能生吗?!”
程南枝毫不避讳的说,“自我伤了身子后,夫君你碰了我几次,屈指可数,每次都说我身子还未痊愈。再后来我更是去了庄子三年,如何能生?!若我有了孩子,那才是夫君你之不幸!”
赵烨沉下脸呵斥:“这等闺房之事,如何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程南枝,你竟是真的不知羞耻——”
“若我不说,岂不是满身脏水都洗不清了!”
程南枝逼问。
“夫君,是你不想与我生,还是我不能生,这其中差别大了去了!”
“若是夫君你们今日还要泼我脏水,那我也可以现在就去请宫内当年为我看诊的太医调诊录,另外也找府中老人,细数你我是不是同房甚少。我身边丫鬟就不找了,省的有人说我串通好不作数。”
她看着脸色乍青乍红的几人冷笑,“夫君,你说呢,我是该现在就去找人来作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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