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爷爷去城内还马车和买东西的时候,程南枝想了想,让姜宗乔装改扮下跟着去,打听下城内有什么情况。
他们一早去,中午才回来。
一回来姜宗就同程南枝说,他发现他们在城内的住处附近多了好些盯梢的人。
果然闽六辛找过来了。
程南枝就和姬珣商量,想借他的覃明,与姜宗一起去城门外的官路山道盯着。
万一有闽六辛的人找过来,先暗中解决了,免得他们暴露的太快。
姬珣自然答应。
姜宗却不是很愿意同覃明一起行动,奈何现在没多少人手能用,他只能忍着不快,捏着鼻子就去了。
第二日,不出预料,果然在城外郊区附近也发现了在找他们的人。
要不是提前有防备,又做了假线索引开,还真被找到点行迹了。
经此,程南枝第三日格外小心,让姜宗和覃明留意着城外附近找他们的人多不多。
人倒是比昨日少了些,估计是城内百姓争闹的太厉害了,闽六辛孙大人等人光顾着应付百姓,没法腾出太多精力找他们了。
没想到晚上将吃完晚饭,姬珣突然叫住她,两人到房间里说话。
“覃明方才告诉我,他今日打听了下城内的情况,但意外发现了一件事,闽六辛将他的手下石敢莫用死囚换出来了,还又派了石敢莫来找我们。”
“石敢莫这人有点手段,傍晚差点找到我们的线索。还好覃明准备的那些混淆视听的线索派上用场了。这个石敢莫没得到我们的下落。”
程南枝闻言,眉头紧拧。
姬珣开门见山道:“这个李爷爷家并非是完全的僻静没有人来,或许明日石敢莫就会找到这儿,再或者是后日找来,总归不会太久。我们不好再待下去太久了,你打算怎么办?”
程南枝明白他说的。
她抬眼,“再等一日看看,应该快来了……转机快来了。”
姬珣已经从她的心声里知道她说的是圣旨,但他面上装作不知,道:“你的把握大吗?”
程南枝迟疑了下,点头。
“那就好,我会让覃明想办法再拖一两日的,让你身边的姜宗也帮帮忙,应该不成问题。”姬珣道。
程南枝微怔,“你不怕我说的是假的吗?如果是假的,你留下就……恩人,其实你大可以现在就走。”
姬珣挑眉看她,故意问道:“李兄你是不想报恩了,故意赶走我的吗?”
“当然不是……”
“那就不用说了,我不会离开。”
姬珣定定的瞧着程南枝,一字一句道:“先前我既然选择听你的跟你走了,就会相信你,也愿意将命交给你。不过李兄你不必有压力,即使真出事了,也是在下的结果,是在下的事。”
程南枝愣了愣。
这两日闲着无事时,她和这男人时不时的就会聊起来,然后意外的发现,对方的学识和见闻非常博广,人也很好说话,脾气好。
他们居然很聊的来。
而且对方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不论她说什么,对方都能接上,同她的很多想法不谋而合。
很神奇。
他与她先前估量警惕的也很不同。
此刻听着对方的话,程南枝晃神了一瞬,她道:“恩人放心,我既将你带来了,那便会对你的性命负责。”
这话叫男人眉目似乎舒展了些。
“好,我等着你负责完。”他咬着字说,凭生出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缱绻,叫程南枝觉得怪怪的。
程南枝想都不想的转身,道:“恩人稍等,我回去想想后面怎么办。”
姬珣看着她出去,面上的意味更深了。
与此同时,青州城内,府衙大牢。
这几日,迫于百姓压力,府衙又抓了不少涉案人员进来听候发落,甚至有几个小官吏进来了。
大牢内一时变得拥挤起来,也吵吵嚷嚷的,不少人都喊着冤枉想要出去。
最想出去的就是秦有德。
他几乎快要将门拍烂了,但是没有衙役来理他。
而他旁边的牢房空荡荡的。
那原本是石敢莫的牢房。
亲眼看到石敢莫被换出去,秦有德很惶恐,控制不住的想自己是不是要完了。
吴管家和李般又至今没有消息。
看来他们是没有舒服闽六辛,他真的被放弃了吗……
“呦,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秦老板,现在这颓废样子是怎么回事呢?”石敢莫的声音突然响起。
垂头丧气的秦有德猛地抬头,果然见外面的是石敢莫!
正满面讥讽的看他。
秦有德怒道:“这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了,要不是秦老板你,我还没这么快出来呢。”石敢莫微扬下巴炫耀的说。
秦有德心里咯噔了下,“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呢?看来你的贤弟也没多么在意你啊。”石敢莫上前冷嘲热讽,将吴管家和程南枝去绍兴威胁闽六辛,但是不成反出了事,不仅吴管家死在绍兴,连程南枝也下落不明的事一一告诉秦有德。
秦有德如遭雷劈,“吴管家死了?不可能!”
他扑到门边,死死盯着石敢莫。
“你在说谎!”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石敢莫阴阳怪气的冷嗤,“还有,你不是说你的好贤弟会救你吗,那现在他人在哪儿?还不是一遇到危险就躲起来了!你看他敢救你吗?真是好真的兄弟情谊啊。”
秦有德浑身都有点发颤,愤怒的伸手想要抓扯石敢莫,但是一点都碰不到。
石敢莫不想同他废话,道:“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将先前你交由吴管家的那些产业都告诉我,我让人一一去清点回来。那个李般急着去绍兴,想必不会有心思和工夫处理,现在还是能收回来的。”
秦有德咬牙,“我要是不给呢?”
“那你,”石敢莫一瞬间眼底杀意肆虐,“就去死好了!临死为大人背罪,也算你有点用。”
秦有德怒道:“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也逃不了!”
石敢莫嗤了声,“大人做了什么有关系吗?实话告诉你吧,大人已经想好办法,也解决好要判审的官员了,大人不会有事。秦有德,你要是识趣就尽快交出来,大人还能给你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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