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心里也有点腹诽。
皇后娘娘这是真的把她当傻子呢,还是不介意大家心知肚明,只做表面功夫呢。
想归想,面上程南枝瞬间就红了眼眶,似乎强忍着什么,眉眼间溢上苦涩,“南枝谢娘娘的关怀。其实南枝也没受多大的委屈,只是看清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而已。”
“对此,起初是有些难以接受,可一想到幸好及时止损,没有一直受蒙骗和欺辱下去,便也觉得没什么了。总归都能过去的。”
程南枝语气诚恳又愧疚,“皇后娘娘日理万机,南枝真是不该,竟叫这点小事累了娘娘分心记挂。若是耽误了娘娘的要事,那南枝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程南枝心知,她要是直接说委屈,反而叫皇后不悦,而且怀疑她是不是表达对皇后先前见过安阳王妃,附近又迟来作态的不满。
这么一来,她若是进宫,讨不了多少好。
还不如说些对方想听想要的做做样子。
果不其然,她一说完,秋涧姑姑的神色就缓和了不少。
秋涧姑姑上前来亲近的拉起程南枝的手,拍了拍她的手心怜惜又同情的说:“程小姐的难处,我们娘娘都懂。这不,娘娘晓得您的事后是十分生气的,当即下令要重罚赵家人给您出气!”
“只是,娘娘着人一打听具体情况,发现安阳王妃已然替您撑腰了,那赵家人也不好受,便不好立即作罚,只能等赵家人好些了再罚。免得逼得太狠,叫人觉得是您心眼小容不下赵家要逼死他们。”
“这对您的名声无益,您明白娘娘的苦心吧?”
程南枝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日赵家人只是被掌了嘴,受伤的只是脸,又不是其他地方,也不碍着走动,怎么会冲突其他的责罚。
皇后要真的想罚,只是打个板子都行,怎么会找不到责罚的地方。
不想下令罚还推到她的身上,拿她当借口。
“娘娘的苦心,南枝当然明白。”程南枝面上感动的说。
秋涧姑姑欣慰道:“就知道程小姐是个善解人意的。娘娘吩咐了,既然您明白,奴婢便代娘娘给您传几句体己话。程小姐,您受了委屈想和离没错,可是这休夫一事委实太过冲动了些!”
“本来这错不在您,可您一休夫,这流言蜚语不就只到了您身上?外面人都传您如何如何没有半点女子模样,说的很是难听,娘娘命人严查流言都没有止住呢。”秋涧姑姑叹气。
程南枝语气淡了点,“话虽如此,我却觉得我没错。任外面人怎么说去吧,我并不在意。”
“程小姐,话不是这样说的,您终归还是要与其他世家大族来往的,若是闲言缠身,日后您如何立足?”秋涧姑姑一副担心模样。
程南枝扯了扯嘴角,勾出点讽意,但面上还是配合的担忧问:“那该怎么办?娘娘派您来,可是已经有了话?”
“正是!程小姐真是蕙质兰心,不枉娘娘为您考虑打量。”秋涧姑姑笑说道,“管他外面怎么传程小姐,娘娘却是不会信的,自清楚程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但也不管外面那些人传的。”
“思来想去,娘娘便觉得还是要为程小姐澄清一二的。有听说程小姐您已经多日闭门不出,心想您这次应被伤透了心,可老闭府不出也不是个事。因此,娘娘便打算做主办个赏宴,请您去散散心,顺便叫那些命妇悄悄清楚,您可不是她们想的那种人!”
秋涧姑姑苦口婆心的说,好像皇后为此已经付出了多么多么大的心力。
程南枝眉头微挑,感动的道:“多谢娘娘好意,南枝定会去赴宴,不负娘娘的心意!”
秋涧姑姑满意了,拉着程南枝的手说宫宴在明日傍晚,还说已经替程南枝准备好了宫装,明日一早就会送来,定叫程南枝盛装出席惊艳众人。
程南枝自是笑着道谢,还往秋涧姑姑手里塞了个分量十足的荷包,请她将自己感谢的心意传到皇后那儿。
秋涧姑姑不动声色的收下荷包,笑呵呵的应了。
眼见时候不早了,她告别离开。
程南枝便亲自送她出别庄,看着她上了马车带领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等看不到了才转身不紧不慢的往回走。
跟了一路也安静了一路,青黛三人忍不住了。
“小姐,秋涧姑姑那说的什么话!”
“皇后若真是疼您,便该是如安阳王妃那般为您撑腰,做什么这样只说空话还拿您推三阻四责罚!”
“奴婢敢打赌,娘娘更不可能为您去压什么流言!”
“什么流言压不住,怕是压根没做过,任由非议您才对!非说,天家但凡流出一句口头之言,哪儿有人敢冒着掉脑袋的法子继续非议您!”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忿忿不平。
程南枝依然淡定,点了点她们额头提醒道:“这话在庄子里说说也就算了,到外面不许说了。”
“奴婢晓得。”三人道。
青黛又担心的说:“小姐,那您明日真要去那劳什子的宫宴吗?不能称病不去吗?”
想都不用想,到时宴席上肯定会很多非议程南枝的,说的难听,目光肯定也异样。
程南枝慢悠悠道:“皇后都亲自着人来开口了,我有拒绝的机会吗?”
三人一听,顿时脸都愁起来了。
程南枝看的失笑。
“没事,只是说几句看几眼而已,我又不会掉块肉,随她们去。”
“再说了,就算有人那样,也不会太过分。毕竟,皇后把我叫到宫内去赴宴是来敲打我的,不是让我多受委屈一气之下真离京和向家里告状的。”
程南枝道:“如此,赴宴又何妨。”
青黛三人闻言,不禁小脸更愁了。
程南枝则悠哉悠哉的回房间看书,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叫人来传膳,还很有胃口的多点了几道菜。
没想到来上膳的人里有常念。
程南枝抬眼。
可能是看出程南枝的惊讶了,常念默默解释了一句:“奴婢身子已大好,不影响做差事。花房那边活计也少,正好后厨有些忙,就去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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