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声中,文乘南开口了:“此急报是程大将军命人送来的,上面还有程家的印信,怎会有假?!”
此话一出,大多朝臣不作声了。
是啊,程家人的急报,怎么会有假呢?!
一旁的宋砚澜敛色。
多亏了程南枝给他的玉佩,他拿着后联系程家的亲信时,就想到了印信。而蔺兰酌的父亲蔺叔忠正好有一个程青山的私印,那原是程青山留给程南枝关键时候能召程家亲信保命的,此时正好方便了他。
有文乘南的话,不少朝臣都信了,然而还有几个觉得可疑,上方的霍铖察也缓缓说应当再查证一二。
皇后看眼霍铖察,附和了他的话。
质疑的朝臣就像得到了底气,义正言辞的继续辩驳。
文乘南比他们还要一本正经,厉声说若是耽误了军怎么办。
两方人就这么吵作一团。
上面齐聿则表现的好脾气劝说,却恰到好处的激化了两方人的情绪,使之吵的更厉害。
宋砚澜也默默添油加醋,时间就怎么不知不觉中过去许久。
毕竟是要事,霍铖察和皇后也没有多想,也在想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霍铖察突然闷哼着吐出口血。
争吵声嘎然而止,众人错愕的看着他。
皇后忙关心霍铖察怎么了。
霍铖察缓了口气,脸色忽变,看了眼皇后。
皇后瞬间意会,脸色就不好了,立即起身发话让他们继续商议,叫霍铖察先下去休息。
霍铖察急匆匆的要走。
见此,文乘南立即站出来,“左相,边关急报这种国家大事,怎么能缺了你!这样,叫太医来诊脉,左相你继续留下商议!你的意见很重要,也当以边关百姓为重啊!”
宋砚澜随即而上扣高帽子。
霍铖察却混不在意,坚持要走。
上面的齐聿开口了:“左相,你脸色不好,就不要再挪动了,小心伤了身子。来人,快去请太医!”
霍铖察和皇后更显急躁,坚持要走。
文乘南和宋砚澜眼见劝不过了,暗暗看向齐聿,眼神问询到时候了没。
齐聿则一直注意到殿外,终于,有一小太监一闪而过,那是小福子安排的人。
一旦程南枝和常念顺利到齐帝身边,没多久就会来报。算上到这儿的工夫,此时程南枝和常念应当成功了。
齐聿信任程南枝,当即朝文乘南和宋砚澜点头。
得到确认,文乘南就变了脸,喝道:“霍铖察,你急着走,到底是你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你做贼心虚?!”
话落,满殿瞬间寂静。
上面的皇后抓紧了椅子扶手,霍铖察沉下了脸,“太傅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文乘南道,“霍家狼子野心,先前不仅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法理难容的恶事,如今你们竟又犯上谋逆,毒害圣上囚禁欲独揽大权上位!桩桩件件,你这不知情的样子倒是装的真!”
朝臣们:“?!!!”
这是能说的话吗?!
他们不是来商议朝政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情况?!
皇后和霍铖察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文太傅,说话要讲证据的好。否则,本相可不会顾念你年纪大而让你几分!”霍铖察危险的盯着文乘南。
宋砚澜上前去挡在文乘南面前,“证据当然有,既然左相想得个清楚,那下官自然也要满足左相的要求。”
他拍了几下手,顿时殿外守着的禁卫军齐刷刷进来,分立两侧,拦住了所有人的后退。
随后,有几人压着五六个太监宫婢进来。
看到他们,霍铖察和皇后目光微紧。
“那两个宫婢,是皇后宫中的,曾亲眼看到听到皇后指使霍今棠霍小姐给圣上下毒。”
“而右边那个宫婢则是圣宸宫的,她看到圣上昏迷不醒,根本不是太医所说的无恙,皇后您在圣上榻边还说着恨不得圣上死的话。皇后发现的话就要灭口,幸好她侥幸被救活下来了。”
“还有那三个太监,他们后来发现皇后和太医串通,想要揭穿时,不幸被您发现差点被灭口,但幸好,也侥幸活下来了。”
宋砚澜又拍了拍手,这次禁卫军带进来两个太医。
众朝臣认得他们就是昔日替皇后宣称齐帝要休养的太医。
此刻他们颤巍巍的迅速吐露出皇后和霍铖察收买他们谎报圣上病情的事。
“当然也还有其他人证,不过下官想这些差不多足够了,皇后,左相,你们应该也不想局面更难堪的,就此认罪最体面。”宋砚澜道。
霍铖察青着脸道:“一派胡言!本相还道是你们收买了他们胡乱攀咬呢!”
“是吗?如果他们还不够份量的话,那么——”
宋砚澜看向齐聿。
皇皇后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什么,猛地转身,不可思议的看向齐聿。
她让人灭那几个宫人的口,能从她身边救下的,就只有相比其他人更容易接近和做手脚的齐聿了!
众目睽睽下,齐聿淡声道:“那本殿下呢?”
霍铖察瞪大双眼,和皇后一样不敢置信。
“老四,你别忘了本宫是你的母后!若不是本宫提拔看重你,你能有今日?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皇后怒道。
齐聿面无表情的看她,突然笑了。
“那母后是不是忘了,本殿下之所以会有昔日,全是母后的功劳。若不是母后命人害死本殿下母妃,又伪造自戕,以致母妃连个正经丧仪都没有,只能被视为皇家耻辱丢弃,本殿下怎么会被人欺辱长大?”
他眉眼阴冷,如同毒蛇般令人胆颤。
“这么大恩,你说本殿下该如何报答呢?”
皇后踉跄了步,难以相信的看他。
原来,这个白眼狼什么都知道!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骗她?!
霍铖察脑子转的很快:“你在胡说什么!你母妃是自己福薄,与皇后有何关系?四皇子,你如此报皇后的养恩,真是太令人寒心了!还有,你想要皇位就直说,用不着这么谋划污蔑本相与皇后来上位,难道我们还会阻止你不成?”
“你,你真是,”他痛心疾首,“不说你母后,若是你父皇知道你这么做,你就完了啊!为什么要造反呢?!”
几句话,他就将污水反泼回去。
齐聿嗤了声,起身道:“行啊,那现在就去见见父皇,看父皇到底相信谁好了。”
“父皇福泽深厚,此时应当已经醒了。正适宜见朝臣。”他不慌不忙。
霍铖察和皇后顿时慌了。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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