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殡回来还有一回。林染听冯景胜说来人是谁后,疑惑地说道:“植物人又不能动,他咋能死呢?”
“据说是身体机能衰退,然后长时间缺氧,氧气管好像还是被死者四岁的儿子拔掉的。”
冯景胜也是听死者弟弟说的,医院方面会开证明,到时他再一签字就可以。林染囧了,四岁的孩子拔氧气管?也不是不可能!杜豪听说那人死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四年了……杜豪叹了口气,走了也好,省得遭罪了。开业第一天就有了一单生意,林染心情挺复杂的。遗体被拉回了公司,死者的妻子也过来了,当得知杜豪的父亲要不行了后,她坐在一边喃喃自语:“不关我的事儿,我可没碰到他,不关我的事儿……”“嫂子你别紧张,你确实没碰到他。”
弟弟安慰道。嫂子望向了弟弟,渐渐恢复了平静。冯景胜发现有点不太对劲,这嫂子和小叔子之间的关系有点怪怪的。他也没多嘴问,该办事情办事情,到头来一算账就行。杜豪晚上过来给死者上了三柱香,看了一眼旁边守灵的弟弟,一言不发地回了三楼。第二天下午四点多,杜豪的父亲走了。林染将老大爷抬入了灵堂,与植物人那家隔开。“你想怎么办?”
林染问杜豪。“我这边也没有什么亲戚,自打我进去后,他们都不跟我爸联络了,我寻思就这样吧,明天一早就火化,然后我带着我爸的骨灰回老家。”
“你老家在哪里?”
“就在本市的xx镇。”
“我送你吧。”
林染一向是送佛送到西,只要接了活,就要全部整利索。“那麻烦你了。”
杜豪特别的感激林染,他也不是那种会说漂亮话的人,一切都在日后事上找了。“应该的。”
林染带着杜豪去看骨灰盒,正好碰上了女人带着四岁的儿子,那小子手里拿着棒棒糖,丝毫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确实的来讲背了什么锅。女人很尴尬,带着儿子走了。杜豪也没搭理她,而是问林染:“样太多了,我挑不好。”
“这个一千五的就挺好,这玩意儿差不多就行。”
林染小声地说道。杜豪点点头:“行,听你的。”
林染吩咐工作人员准备,明天一早,两家同时去火葬场,他开着灵车一同过去。女人的丈夫在冯景胜的推荐下,买了城东的墓地,那里虽然有点远,但价格属实公道。当然了,提成也少不了。这份钱林染没要,全都归冯景胜。这家公司,冯景胜也掏了一百多万,林染哪能把好处都占了,墓地的分成归了冯景胜也合情合理。一天过去,林染跟着杜豪那辆灵车到了火葬场。两人都没订头炉,他们分别在两个火化间,省得站在一块尴尬。林染陪着杜豪,见他抱着骨灰盒出来,他亲自开了一辆跟来的货车,让他抱着骨灰盒坐在副驾驶:“你给你们家里的亲戚打电话,让他们找人把坟挖开。”
“行。”
杜豪给家里的亲戚打去了电话,在这之前先转去了一千块钱的红包,那亲戚收了钱,答应得那叫一个痛快,他也不问老大爷为啥死的。杜豪轻嗤一声:“我要是不转钱,他们肯定不乐意干。”
“这是肯定的。”
林染深知穷亲戚明算账的道理,更何况托人家办事,哪有一毛不拔的。林染把这边并骨需要的东西都带上了,后面还拉着纸活,该有的东西都得有,生前可能落别人一头,死后一定不能差事儿!xx镇距离s市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程,从镇上到杜豪家还需要半个小时。那里有一段山路,如果要是清明期间,风景应该还是不错的。到了坟地,杜家的亲戚也挺办事,把坟啥的都挖开了,还将四周的杂草清除干净。林染将老大爷的骨灰盒放了进去,遗像放到了骨灰盒的前面,然后让人帮着盖上了棺材,紧接着盖土,他则是摆上供品,让杜豪给他爸点香磕头。杜豪身上的孝服还穿着,看了一眼坟上的新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纸活也点着了,该是老大爷的一件都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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