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染开车带着尚龙去了老大姐住着的别墅。当时在田老爷子葬礼上,林染只记住了那几位大爷,其余的人是真没记住,主要是老爷子儿女太多了,年纪也都差不多,谁是谁哪怕实在亲戚都够呛能记全。林染见到了老大姐,打眼一扫,三两天的事。把完了脉,果不其然,三天的时间了。“大染,你能给办不?”
大姐夫顶着一头银发望向林染。“大姑父,我手续刚办上,下周二才能出来,时间肯定不赶趟,你放心,我托人问问d市谁家办事情好,我帮你找一位过来。”
林染原本是这周一能过来,可因为突发的事情耽误了。“那也行,你看着办吧。”
大姐夫信得过林染,因为他与尚龙关系挺不错的,相信尚龙的眼光。林染指定得把这件事情给办了,给陈小果打去了电话,得知d市有一家姓周的办葬礼很好,价格公道不说,为人处事还挺别仗义。大姐夫本身对这方面没有研究,在他的印象里就看过蒋大龙和林染办过事情,其余的人他也没参与。林染给周老板打去了电话,直接说明了情况。周老板也真不磨叽,当场答应了。然后林染将周老板的电话交给了大姐夫,有事就让他打这个电话。坚叔一直在医院里吵着要回吉安村,他想让大夫帮着找老村长,可大夫谁也不答应。岁数大的人都知道老村人仁义,当初因为这五十万一股火差点没过去。这也是全村的村民为啥恨坚叔的原因。坚叔握着手机,眼泪哗哗往下掉,同病床的人谁也没搭理他。就在这时,老村长和村支书过来了。坚叔打量着两人,哭得更大声了:“村长,马书记,一晃十五六年了,你们都老成这样了!”
“能不老么,被你气得半死。”
村支书可不管坚叔啥样,他刚刚问过大夫了,不怕受气受刺激,他们怎么怼都没事儿。“……”坚叔。老村长坐到了椅子上:“我呢退休了,但是你这件事儿,我也不能不管,你把五十万掏出来,利息我就不收你了,然后让你埋回村里。”
“如果我不给的话,我也能埋回去。”
“是能,那得看能不能埋得住。”
老村长可不是威胁坚叔,十五六年前啊,全村集齐了五十万,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时候谁钱多?全是大家一户一户凑的。坚叔不吱声了,心里也明白,肯定是埋不住。“还钱不?”
村支书不耐烦地问。“现在欠债的是大爷。”
坚叔见回不去村子,也不打算再给两位长辈好脸色了。老村长翘起二郎腿:“你爸妈因为你气得病死了,丧葬费还是全村人掏的呢,包括你妈看病的钱,咱们村的人对你们家都够意思了,你有点良心。”
“……”坚叔。“这儿子当的,亲爸妈都没送一程,你到了下面,不会被你爸妈掐死吧?”
“掐死就是轻的,直接灰飞烟灭才好呢。”
“要不等你出院了,我们晚上偷摸揍你一顿,然后不让你出这个镇子咋样?”
“对对,直到五十万医药费扣光这事就拉倒。”
坚叔听着两位老人家一唱一和地说着,后脖颈子都凉了,如果林染说这话,他可以认为在吹牛,但这两个老头不一样,人家岁数这么大了,打你一顿能怎么着?“二位大爷,我真没钱。”
“无所谓,你有医保没?”
老村长问。“没办。”
“那不行啊,你住院都不能报销,你要办一个不?”
“……”坚叔。“就因为你不回家,到现在我们村里就差你一个,你耽误多少事儿!”
村支书别提多来气了,现在要求全村的人办医保,独独就差坚叔这个败类。坚叔叹了口气:“反正我就这样了。”
“舍命不舍财的玩意儿。”
老村长还真拿这样的滚刀肉没办法,看了一眼村支书,两人背手转身走了。坚叔叹了口气,他手里不是没钱,就是想给自己留一份保障,本身也快五十了,还能蹦跶几年?他的想法是回吉安村养老,毕竟那里还有老房子在呢,用这钱装修一下房子啥的。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吉安村的人根本容不下他。旁边病床上的老头说道:“吉安村是全镇最团结的村子,一家有事儿,全家都过去,他们还都在做纸活,大染那小子真有两下子。”
“……”坚叔。“人吧,别做太多的孽,将来都得遭报应。”
坚叔听出老头在影射他,可要是真还回去五十万,到时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钱了,怎么装修房子?不还的话,别说回村了,骨灰都进不去吉安村的那片地。唉……坚叔叹了口气,现在这种情况吧,着实是两难,不舍钱回不去家,舍钱吧比杀了他都难受。左右两床的老头白愣了坚叔一眼,你骗人家村里五十万,还钱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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