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酒席，林染开车回家。他有时候也时常在琢磨，很多时候挺闲，可一旦有事了，都会扎堆赶到一块。一夜过后，周六到了，小月亮又可以休息了。林染想到了周天要圆赵奶奶一个梦的事儿，他又跟社会大姐通了一个电话：“大姐，明天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不用惦记，我做足了万全准备。”
社会大姐说道。“ok!"林染放心了。古正南给林染打来电话：“今天接一位50多岁的男人回来，他的脸憋得青紫，我觉得不太对。”
“我去看一眼。”
这事儿林染可是相当重视，万一不是正常死亡的，他们给火化就糟糕了。“怎么了？”
宋柯今天休息。“正南说来了一个死者，他觉得有点怪。”
“我跟你过去看看。”
宋柯拿起一件外套：“我是专业的，要是有问题，我也能看出来。”
“成。”
两口子来到了二部，林染意外地看到了几个老熟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吴老太太的孩子们，只是少了老二。难不成……林染快步走进了灵堂，棺材里面躺着的可不就是吴老太太二儿子嘛！“老二啊，你咋还没了呢？大哥心里难受啊！”
吴老太太大儿子哭上了。林染没搭理他，他仔细端详着吴老太太二儿子的脸，属实是不对劲儿，哪怕因为喘不上气死的人，也不可能憋成这个样子。宋柯走过来一看，小声跟林染说：“肯定是非正常死亡。”
“我想想怎么处理。”
林染在灵堂里扫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二儿子的媳妇，正常来讲这事儿得先跟人家说。古正南见林染这个表情心里也有数了，但是报不报警，或者有什么问题得人家配偶说的算，哪怕二儿子的亲大哥都不好使。“你们的母亲呢？”
林染问死者的儿子：“是这样的，我们需要手续，你们得找大夫过来看一眼死者是否正常死亡。”
死者儿子诧异地望向林染：“现在这么严谨吗？”
“是的。”
林染打算先跟死者媳妇说一声。死者儿子赶紧给母亲去电话，未想那边怎么也接不通：“奇怪了，我妈怎么不接电话呢？”
“你回去看一眼。”
宋柯说道。死者儿子原本很着急，听了宋柯的话赶紧拿着车钥匙开车走了。灵堂里面只剩下了吴老太太的儿女们，老二躺在棺材里，其余的人眼神呆滞靠墙站着一动不动，特别是小女儿，看着比以前憔悴太多，像个老太太。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死者儿子红着眼眶回来了：“我妈去警局自首了，她趁着我爸喝完酒，用枕头闷死了他，一会儿法医就要过来了。”
“把原因说清楚。”
宋柯能说的也只有这些。死者儿子朝着宋柯感激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宋柯很清楚如果是外面有人杀夫的，一定不会自首，通常在杀人后自首的，肯定是受到了什么不公的待遇，具体是啥就得听听死者的妻子怎么说了。吴老太太的大儿子傻眼了，他想到了死去的父亲，也是死在了妻子的手里，他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媳妇，见她正一脸坏笑，心不由得一凉。大女儿扯着脖子喊道：“我跟你说，你妈杀了你爸，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为啥？”
死者儿子望向了她：“我需要的是讲事实讲原因，不能因为她杀了我爸而不讲道理，我可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我妈生我一回不容易，当然了，我爸也不容易，但我绝对公正说出具体原因。”
林染赞许地望向死者儿子，就冲孩子说的这些话就比他爸强百倍！灵堂里的三位长辈被损得面红耳赤，大女儿不依不饶的说道：“没有你爸，你们也不能有现在的好生活，是你妈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希望大姑你也过得跟我妈一样。”
“……”吴老太太大女儿。“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要出来找存在感，这样真的很招人烦。”
死者儿子话说得差不多，法医那边也过来了。“宋队。”
前来的法医跟宋柯打招呼。“你们处理。”
宋柯退出了灵堂。吴老太太剩下的三个子女也退了出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再说一句废话。林染和宋柯回了楼上，余下的事情就不归他们两口子管了。宋柯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人都离开，头也不回的跟林染说道：“吴老太太如果有一个像她大孙子那样的儿子，肯定还会继续坚持跟那老头子过。”
“他们那个时代的人没有离婚的，吴老太太也是被子女伤透了心，内心一点期盼都没有，这才下的狠手。”
“对。”
宋柯虽然没见过吴老太太，但听林染提过这么多次，对此也深表同情，只希望她下辈子有人疼有人爱。嗡嗡——林染的手机响了。林染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林家的旁系亲戚，他思索了几秒钟，还是接了电话：“喂？”
“大染，我是你堂哥啊，是这样的，我儿子要结婚，还差十万彩礼钱，你买卖大，还有本事，借我十万块钱呗？”
旁系堂哥说道。林染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借。”
“我是你亲戚，你能眼看着我儿子娶不上媳妇吗？林家的亲戚都说你抠，我还不相信，”堂哥在电话那头气坏了：“你捐款资助那么多的人，白白给人家花，怎么就不想着这些穷亲戚呢？”
“我给他们捐款，他们会真心的感谢我，借给你们钱吧，你们会到处说我有钱，借了可以不用还。”
林染本身跟这位堂哥不熟，与之交好的只有林利，林成也勉强算是不错，但那也是看在林石的面子上。“……”堂哥。“如果没事的话就挂了吧，我一天挺忙的。”
林染也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挂了：“我也真是服了，明知道我从来不借亲戚钱，还总是隔三差五的前来找不痛快。”
“如果人可靠，家里要是有急需救命钱，这个倒是可以借。”
宋柯说道。“那是肯定的。”
林染也是有原则的。那位堂哥看着挂断的手机久久没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妻子：“妈的，在林染身上真的是一分钱也抠不出来。”
“算了吧，手里钱也够。”
“我不是寻思不借白不借么。”
“……”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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