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深放下书,大踏步的冲了下去,楼下沙发的沈穗安,抱着垃圾桶吐的昏天暗地,头脑晕眩的站不起来。
殷红的血迹吓到了佣人,傅庭深三两步横抱着她急步往外走,深沉的嗓音响起。
“备车,去医院。”
怀中苍白的沈穗安,虚脱无力的靠在那儿,远远看上去像是没有生气的娃娃。
黑色的车子消失在幽暗夜色中,车内,傅庭深紧紧的抱着她。
掏出手机打电话,嘟嘟两声接通之后“干嘛?”慵懒男音传来,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十分钟后医院等你,快点,我老婆吐血了。”
沈穗安迷迷糊糊的听着男人钟鼓如雷的心跳声,嘴角浮现笑意。
她仿佛在做梦,向来对她不耐烦的男人竟然会担心她。
沈穗安醒来时,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入目是刺眼的白色。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还疼吗?”
傅庭深关切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
沈穗安诚实的摇摇头,她也没有想到一场孕吐竟然会严重到晕厥。
“你好傅太太,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一定要要说出来,孕妇最忌讳情绪不好,影响胎儿是小事,患上产前抑郁症才是大事。”
宋帆穿着白大褂,温和的笑着开口。
“我知道。”
沈穗安垂下眸子,手指摸了摸小腹。
在医院待了两天,沈穗安闻到消毒水就想吐,输了两瓶营养液回家了。
傅庭深伸手捏了捏她消瘦的脸蛋,几不可闻的喟叹,眸底浓浓的情愫。
“我想吃桃花斋的蟹黄酥,东城张记的烧饼……茶油鸭…”沈穗安樱唇张张合合,傅庭深听她报菜名,脸色黑了几分,额角的青筋不断的跳动。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
“不干净?你吃的时候也没见不干净?”沈穗安几乎气乐了,她低头看了看小腹。
傅庭深眼眸深深盯着她,精致小巧的脸蛋,眉目如画,修长的天鹅颈,即使带着病容,也不影响她的美貌。
“你好好休息,我让人去买。”
沉稳的脚步声离开,沈穗安赤着脚下床,来到卫生间洗漱,身上裹着柔软的睡衣。
放在旁边的手机振动了好几下,沈穗安打开手机,未知的号码发送了好多消息。
陆嫣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花,沈穗安瞳孔缩了缩,看到楼下的玫瑰花园。
管家说玫瑰花的品种稀缺,是傅庭深亲自培育的。
那陆嫣的这束花又是谁送的,答案昭然若揭。
沈穗安瞬间觉得有点索然无味,拉黑删除。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像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索性不去想这些问题。
半个小时后,她想吃的那些东西都摆在她面前,傅庭深拿着帕子给她擦手,一向锋利的眉眼如今柔和,莹白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处,他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耐心的擦拭着她的手指。
除了她要求的东西。还有一杯鲜榨果汁放在旁边。
“你不忙?”
沈穗安吃了两口吃不下了,捧着橙汁小口的喝下去。
“你不希望我陪着你?”
傅庭深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薄唇轻扯反问了一句。
沈穗安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思绪。
以前她是很想让他多陪陪她,她怀孕了,他寸步不离,她没有感觉到受宠若惊。
“怀孕了别胡思乱想。”
沈穗安神色无常当作没有听到,她也不想深究,只要她生下孩子,从此天高海远,他们没有任何关联。
下午时候,傅庭深搂着她美其名曰的睡午觉,长臂禁锢着她柔软的身子,沈穗安困意袭来,睡到一半突然惊醒。
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淡淡的余温,手指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整!
手机页面推送的消息让她指尖一顿,点了点屏幕,完整的新闻铺满整个屏幕。
【傅氏总裁疑似已婚,陆氏千金惨遭抛弃】
上面配了几张照片,她跟傅庭深的背影,还有一张是车窗摇下来露出她的眉眼。
最后一张是傅庭深坐在车内,陆嫣伤心欲绝的跑开。
下面的几段文字抨击着横刀夺爱的傅太太。
有理有据,甚至贴出她跟客户聊天的背影,说她婚内出轨。
指尖快速的往下滑,昏暗的房间,只有手机屏幕异常的亮度,刺的眼眶生疼。
她呼吸急促,看着新闻下面的评论,清一水的全都是抨击她。
“我知道她,她是星若画廊的,我老公经常喜欢买她的画,说她的画有灵气,她竟然是傅太太?傅氏总裁傅庭深,富豪的榜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太太出去卖画?”
“真有点霸总小说那味儿了,怪不得说小说来自于现实,她肯定横刀夺爱,否则傅总也不会厌弃她。”
“谁家的豪门太太像她这么寒酸,我朋友还是嫁给小公司的老板,满世界的旅游,家里保姆佣人陪着,出门好几个保镖,傅太太跟我们普通人一样社畜。”
“肯定是傅总讨厌她,不想回家,要不然怎么官方没有传出来实质的消息。”
“我觉得这背影不像是豪门太太,应该是傅总的情人。”
“是啊,傅氏那么大的集团,不可能对自己老婆这么寒酸。”
后面的消息沈穗安没有继续看,手机被一只手抽走,傅庭深看不清情绪的面庞,半隐匿在暗中。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医生说你的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
沈穗安蜷缩着身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一点温暖。
无声的落泪。
“恩。”她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带了点鼻音。
一连好几天,沈穗安都没看到那些消息,庄园里的电子产品通通被收起来,傅庭深每天晚上回来的很晚,佣人们对她也很好,更加细心的照顾她。
沈穗安总有一股不踏实感,仿佛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意味儿。
五天后,她接到画廊的电话,说她的私人物品落在了画廊,巴掌大珍珠编织的小包,是她母亲在世时给她织着玩的。
平时走哪带哪儿,沈穗安慌了神,司机林叔开车送她出门。
都忘了告知傅庭深……
沈穗安口罩帽子包裹的很严实,从画廊的后门进去,拿到自己的东西,刚出门就被很多记者围住,黑漆漆的话筒戳着她的脸颊。
尖锐刺耳的问题采访她,司机林叔挤不进去,慌张的拿手机拨打电话。
沈穗安小心的护着小腹,闪光的摄像机拍的她头疼,被逼到退无可退,人群嘈杂混乱,不知谁推了她一把。
身子惯性的往前仰,还有记者蹲在地上举着话筒,沈穗安生出一股绝望,她甚至会被这些人踩踏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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