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顾老来了,《香茗楼》的丁掌柜亲自送来了一壶上品大红袍,以及四凉四热八碟点心,更是一个劲的请顾老去茶楼的天字号包厢去。
不过却是被顾老拒绝了,茶点留下,包厢就不换了。
可丁掌柜一个劲的恳请,一副您老不去我就不走的架势。
顾老被他磨的实在也是没办法,只好来到了《香茗楼》的第一包厢:天仙居。
这里可比普通包间大气多了,两百多平的面积完全是不计成本的装修。
沈愈多少也懂点风水学,这个天字号包厢可说是整个《香茗楼》位置最好的一处地方,实打实的是一处藏风之地,聚气之所。
包厢里面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张古画,每一件瓷器,每一扇门窗的摆放与设计都充满了讲究,全部暗含华夏风水玄学九宫八卦之道。
“看来这家茶楼的店东也是个玄学爱好者啊。”沈愈豪不客气的在花梨木打造的八仙桌上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到了嘴中,并且还给顾青青拿了两块。
“青青你也尝尝,这桂花糕的味道真不错。”
顾青青乖巧的接过,又在衣兜里取了两片纸巾递给沈愈,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
“顾老,原本我是想买文大姐那块家传古玉的,但是我发觉这个印匣也是个古董后,并且还比那枚古玉价值高,于是就想买文大姐这个紫檀印匣。
“但是听到文大姐家里有难处,我赚她这个钱感觉心里挺不落忍的,所以我就……”
等丁掌柜小心翼翼的关上天仙居包厢的房门后,沈愈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顾老讲了一遍。
顾老很是认真的听完后再次畅快的大笑起来:“古人有买椟还珠,没想到老夫今天竟然碰到了。
“小沈你能把这个牌型佩还给卖家,文征明则是完全相反,乃是官宦人家出身。
“文徵明书法追随明代大家吴宽。
“绘画则是师从大师沈周。
“其父文宗儒,成化八年进士,做过两任知县以及太仆寺丞,后来因病告归,病好后又做过一任知府。
“这样说来,文徵明就算说不上是世家公子,大家公子是肯定的,怎么跟个穷小子认识并成为朋友的?”
顾老微笑道,“他俩怎么认识的,这就没有详细的记载了,有的说仇英是在街头作画时遇见的文征明,让文征明起了爱才之心。
“有说是在古玩店里认识的。
“也有说是寺庙避雨认识的。
“但有一点,仇英认识文徵明时,文徵明已是誉满江南的大文人,大画家,对仇英的恩情是很大的。”
沈愈这时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朝顾老问了一句,“顾老,我有一个疑问,仇英会做木工吗?并且称文徵明为师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啊?”
顾老知道沈愈是什么意思,他拄着拐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先是在雅间内转了一圈,这才轻轻笑了笑,“仇英虽然是漆匠,用现在装修分工来说叫作漆工。
“但漆工归漆工,漆工会点木匠活也不足为奇吗。
“其实吧,这个印匣是不是仇英亲手做的并不重要,是不是送给文徵明的也不重要,只要它是明代的紫檀印匣,它就值钱。”
顾老的话对沈愈犹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醒悟过来。
是啊,管它是不是仇英送给文徵明的,只要这个印匣断代为明代没有错误,紫檀木材质也没有错误,那它就值钱,还值很多的钱。
这时,沈愈耳边又响起了顾老苍劲而又浑厚的声音,“仇英因为少年家境贫寒,所以少年时少读书,史料甚至有说仇英识不得几个字。
“文徵明对此却是毫不为意,悉心指点仇英,没事就带着仇英参加些文人举办的茶会,诗会。
“逢人就把仇英介绍给对方认识,这让仇英在江南文人圈里很快就声名鹊起。
“在文徵明去京师赴任翰林院待诏时,又把仇英介绍给了当时江南着名的职业画家周臣。
“周臣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他山水师承陈暹,更是师法古人,多仿写李成、郭熙、李唐、马远等宗师级大画家的作品,主要取法于李唐,用笔之纯熟,章法之严谨,可与明代顶级画家戴进并驾齐驱。
“周臣有一弟子比他的名气还大,那就是唐寅,这样一来仇英就成了唐寅的师弟,并且唐寅对其还非常的照顾。
“这种提携对于一个职业画家来说真的是恩同再造,喊一声老师毫不为过。”
“好了,小文是吧?你这个印匣我买了,不知道你想卖多少钱啊?没事,今天我高兴,你只管往高里说就是。”顾老最后朝文大姐问了一句。
文大姐彻底懵圈了,“这一个觉得自己可怜买椟还珠,一个直接让自己出高价,难道这就是父母嘴中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传到桥头自然直?怪不得出门喜鹊叫,今天真可说是出门遇见贵人了。
“您老给个价就行,让我出价,我也不知道多少合适啊!要不您给……”
“爷爷,这紫檀印匣的价格高归高,但总也得有个具体的价吧?”顾青青打断了文大姐的话,同时在一旁提醒了顾老一句。
顾青青对沈愈什么都好,但对陌生人就不是这样了。
作为东顾百货的执行董事,她什么没有见过?
有善心固然是好,但若对方喊一个天价出来,以顾老这种身份的人并且已经把话先说出了口,那肯定是不会回绝的。
就算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上两三百万的天价,那顾老肯定也会痛快的给钱。
顾老瞅了顾青青一眼,然后微微摇了头,这意思是说,不要把别人想的太坏。
“顾老您喝茶。”
在沈愈手里接过精巧至极的白瓷茶盏,顾老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若有所思的道:“我记得2000年初,大约是2004年吧,在雅轩春季拍卖会上有一个董其昌曾经用过的印匣,是用花梨木打造的,对了,当时拍了多少钱来着?”
顾老这么一说,屋内的其他三人,不管是沈愈还是顾青青,亦或者是文大姐全都满怀期待的盯着顾老。
“对,我想起来了,那次那个印匣好像是流拍了。”
沈愈与顾青青俩人都是一副懵圈相,这老爷子……
“哈哈,别急啊,春季拍卖会虽然流拍了,但是在雅轩秋季拍卖会上却是成交了。
“那个印匣残破的很,却是竞争激烈,最后是三十万元成交的。
“说句真心话,小文这件紫檀印匣真的是不太好估价,这样吧,我翻上三倍,你这个紫檀印匣我九十万收了。”
顾老瞅了顾青青一眼,然后微微摇了头,这意思是说,不要把别人想的太坏。
“顾老您喝茶。”
在沈愈手里接过精巧至极的白瓷茶盏,顾老轻轻抿了一小口,然后若有所思的道:“我记得2000年初,大约是2004年吧,在雅轩春季拍卖会上有一个董其昌曾经用过的印匣,是用花梨木打造的,对了,当时拍了多少钱来着?”
顾老这么一说,屋内的其他三人,不管是沈愈还是顾青青,亦或者是文大姐全都满怀期待的盯着顾老。
“对,我想起来了,那次那个印匣好像是流拍了。”
沈愈与顾青青俩人都是一副懵圈相,这老爷子……
“哈哈,别急啊,春季拍卖会虽然流拍了,但是在雅轩秋季拍卖会上却是成交了。
“那个印匣残破的很,却是竞争激烈,最后是三十万元成交的。
“说句真心话,小文这件紫檀印匣真的是不太好估价,这样吧,我翻上三倍,你这个紫檀印匣我九十万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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