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大哥,我已经把当初合谋害你的三人,都给拿下了,如何处置,你说了算。”
澹羽看向凌潇潇,淡然说道。
“羽弟”
凌潇潇攥紧了手中的拐棍,内心十分激动。
他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卢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自从修为被废掉,右腿落下残疾,凌潇潇生活里的每时每刻,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若不是为了照顾年幼的妹妹,恐怕他早就投河自尽了。
虽然凌潇潇很想将三人当场斩杀,但他还是强忍怒火,道:“羽弟,这里是京城,你要是杀了他们,会有大麻烦的,还是放人吧。”
易泊钧和汪煜都惊呆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卢腾放声大笑,猖狂道:“啧啧,凌潇潇,你真是个没种的男人,谅你也奈何不了我。”
凌潇潇脸色涨红,眼中含有泪光,手背上青筋毕露,浑身都在颤抖。
卢腾看向澹羽,挑衅道:“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的话,今日在场的每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凌菲菲。”
铮。
归魂刃出鞘,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响声,刀光闪过,卢腾的头颅高高抛起,滚烫的鲜血,从他断裂的脖颈处喷薄而出,溅得附近的人浑身都是。
人群都吓傻了,尤其是卢腾的脑袋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你这个魔头,竟然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不要命了?”
傅承文失声道。
“我我我”
廖启旺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可是卢腾,虎头帮帮主卢璟康之子,帝星学院的天骄,就这样成为了刀下鬼?
面对傅承文的质疑,澹羽耸了耸肩,道:“刚才你们都听到啦,明明是卢腾自己要我动手杀他的,像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众人狂晕,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
凌潇潇既感动又害怕,感动的是澹羽替他报仇雪恨,害怕的是虎头帮的报复,会牵连身边之人。
澹羽手握归魂刃,继续问道:“凌大哥,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感受到澹羽充斥着杀意的目光,付琳吓得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在凌潇潇的身前,惊恐万分地说道:“凌大哥,当初我是被迫的,如果我不从了卢腾,他就要杀我父母。我真的不是有意背叛你的,求你相信我!”
澹羽冷眼旁观,内心毫无波澜。
像这种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女人,嘴里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凌潇潇深吸口气,道:“羽弟,我和付琳,早就划清了界限,像这种趋炎附势的贱人,杀之无益,只会脏了你的手。”
“对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犯贱,凌大哥,多谢你饶我一命!”
付琳痛哭流涕,磕头致谢。
“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凌潇潇一脸厌恶地说道。
澹羽直接一脚,将付琳踹飞,后者直接摔出窗外,生死未卜。
廖启旺见状,终于崩溃了,一个劲儿地求饶:“澹公子不不不澹爷爷,我知错了,求你不要杀我。”
像卢腾这样背后有黑白两道支持的公子哥,澹羽都敢杀,别说他这样的小喽啰了,捏死他,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汴京城吗?”澹羽问道。
廖启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我不知道啊。”
唰!
刀光闪过,又是一颗人头落地。
眼看廖启旺的尸体倒地,傅承文彻底崩溃了,道:“澹公子,别杀我,我愿意当牛做马,一辈子为你效忠。”
“抱歉,我并不需要。”
澹羽说道,一刀割断了傅承文的喉咙,后者双手捂着伤口,极为不甘地死去了。
其余帝星学院的弟子,都被吓破胆了,连忙嚷嚷道:“澹公子,我们只是来参加酒宴的,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要滥杀无辜啊。”
“行了,我不是杀人狂魔,你们走吧。”澹羽说道。
人群如蒙大赫,争先恐后地冲出了雅间,朝着燕归酒楼外,逃遁而去。
“羽弟,你闯下大祸了。”
凌潇潇看着地面上的三具尸体,战战兢兢地说道。
澹羽收刀入鞘,笑道:“走吧,咱们先回去,有什么后果,我一个人担着就是。”
东篱巷。
破旧的庭院中。
澹羽和凌潇潇坐在木凳上,各自拎着酒壶,一边交谈,一边赏月。
凌菲菲在院子里,拨弄着花草。
陈超在半路上就溜回家了。
易泊钧带着汪煜,到城中去购买府邸。
“羽弟,现在的你,变化太大了。”凌潇潇感慨道。
此刻,他想起
燕云酒楼发生的事情,仍旧心有余悸,像是在做梦一般。
身份显赫如卢腾等人,手起刀落,说杀就杀,视其为土鸡瓦狗。
“凌大哥,人确实会变,但你和我,永远是兄弟。”
澹羽痛饮一口,认真地说道。
“接下来怎么办?我想,不管是虎头帮,还是帝星学院,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凌潇潇忧心忡忡地说道。
“放心吧,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天塌不下来。当务之急,是先换个住处,然后我替你治好腿疾,再教菲菲习武。”澹羽说道。
凌菲菲走了过来,激动地问道:“羽哥哥,你真的能够治好我哥的腿伤吗?”
“小事一桩,我不但能够治好你哥哥的腿伤,还能让他重新走上武道。”澹羽笑道。
凌菲菲手舞足蹈,道:“太好了,哥哥终于有救了。”
凌潇潇迟疑片刻,道:“羽弟,能够不靠拐棍走路,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修行的事”
“凌大哥,你就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澹羽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相信羽哥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
凌菲菲欢天喜地的说道,清丽的脸庞上,没有半点羞涩,满脸真挚。
澹羽哭笑不得,看向凌潇潇,道:“瞧一瞧,就连你妹妹,都比你有眼光。”
凌潇潇苦笑一声,只能埋头喝酒。
同一时间。
柳岳龙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内心一片迷惘,遍体生寒。
“卢腾等人去往二楼雅间,最后被盖着白布,抬了出来,杀他们的会是谁?”
“燕归酒楼的掌柜柏兴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的地盘染血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澹羽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一路上,柳岳龙思绪万千,焦头烂额。
以前,面对澹羽的时候,高高在上,总以天之骄子自居。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现在,他连跟澹羽敌对的心思都没有了,心中,泛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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