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
“哼,你若是当初,便如拒绝别人这般,干脆利落的对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被人甩了。”笛飞声见何小凤走远了,抱着刀靠在门框上继续轻嗤。
“笛盟主,你觉得那时墨如何?”李莲花对笛飞声的揶揄恍若未闻,凤眸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问了句不相干的。
“我也觉得不像兄妹,他那眼神狗都能看出来不对劲……”笛飞声说完似又觉得用词不妥,怕被李莲花嘲,紧忙又问道:
“李莲花,你还打算观望?”
李莲花神色一滞,有些难得的局促,咳了一声:
“她清醒时遮掩的挑不出错处,唯一还能印证的……”
笛飞声受不了他的拧巴,旁人不知,他可知道这两人同住许久,就连同榻都不是一次两次了。白日里可以遮掩的习惯,睡着可改不了,索性直接打断李莲花的话,道:
“李莲花,人都快被拐跑了,还顾及什么礼数?若是她,自己女人看了便看了。若不是,也只是看看,又不是把那少女怎么样。也不知你别扭个什么劲儿,还真能让自己女人在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跑了?”
李莲花被笛飞声描述的“自己女人”摄的一怔,抬手抵唇清了清嗓子掩了尴尬:
“嗯,笛盟主所言甚是。”
笛飞声刚想加把火让他更加坚定,却见李莲花虽然面上略有局促,但唇角眼角明显是隐着笑的……
笛飞声瞬间就黑了脸,这人明显就是有了盘算,却拉着他提出来,好像不顾礼数的是他笛飞声而不是他李莲花!
“李莲花,若非需要你师妹带路去寻那玉楼春的具体位置,你当本尊有闲心管你这些感情的破事儿?”
见笛飞声气的连本尊都用上了,李莲花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神色严肃的开口问道:
“笛盟主,那天冰有难度?”
笛飞声闻言,蹙了剑眉,低声道:
“若是找到准确位置,没有难度。金满堂的那一枚已经拿到了,明日再借天机堂解决了一百八十八牢的,便就剩下两个难寻的。若有你师妹带路认人,会快上许多。”
李莲花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指摩挲,思虑了一瞬后,对着笛飞声道:
“若夜里验证那少女确为时柒,方家这边就不做打算了,她来此怕是也有目的。至于一百八十八牢,我可与你一同去。”
笛飞声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没说话,两人又商议了一些其他事情,才回了山庄。路过傅时柒和时墨房间时,李莲花探查到屋内没人,俊眉微蹙,找了侍从探听,说是二人去逛了园子。
李莲花几番思虑,到底不想打草惊蛇。便没去寻人,只等在屋内。傍晚时,察觉二人气息各自回房,他才算放了心。
而那边,
傅时柒和时墨自然不是去逛了园子。
李莲花在盘算,她亦在盘算。
自打从莲花楼离开,傅时柒便与时墨说了计划有变。
李莲花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李莲花?
早上李莲花之所以任由何小凤拉着她去莲花楼,八成也是在试探。
不管露没露出马脚,想来李莲花都会二次确认……
她等不了明天!
一旦李莲花认定了,那她再谨慎都会被他抽丝剥茧的抓到小尾巴……
所以,与时墨商议后,还是决定提前去找何晓惠。
不知李莲花何时回山庄,他们能利用的时间差并不多,故而,二人基本开门见山的与何晓惠说了来意。
而经过一个月不断尝试,却不见方多病好转的何晓惠,疲惫却也爽快的答应了两人要求。
傅时柒见到方多病时,多少有些被惊到。
十岁不到的小男孩瘦弱无比,满面灰黄之气,却又惨白着一张脸的颓坐在轮椅上,若非一双眼还带着微光,她都觉得方多病是没了生气儿的。
暗自叹了口气,一个月的不停试药,这少年经历的痛楚,只是瞧这一眼,便知道有多煎熬。
她丝毫不怀疑,方多病如今眼中仅剩的光,便是李相夷……
没有耽误太多时间,时墨在看了看方多病后,只沉吟了片刻,便点头给了傅时柒定心丸。
“能治。”
听得时墨的回答,傅时柒少有的展了颜,迟疑了一下,到底没询问救方多病是否会对他有损伤。
时墨名为鸾青所说辅佐她毁母痋,抓叛徒,又顺便保她和李莲花性命,实则算是一种监视,更实则……她早知时墨他动了恻隐之心…
自东海开始,时墨便观察了她一年多,虽然他未曾多言,傅时柒也不曾去问…但她陪李莲花这一年多,带着滤镜都动情至深,时墨本就对胞妹羁绊入骨,混淆与清醒认知之间的拉扯,不会比她少半分……
但她也同样明白,掺杂的恻隐之心,并非情爱。
深知这一点,又明白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无法与时墨彻底说拜拜,所以不过多关心,该用就用,不给他任何希望和可能,才对谁都好。
早些结束那些个破乱的事儿,不复相见,时间总会抚慰一切……
想的透彻,所以在见到时墨面色疲惫,推门而出告知治好了的时候,傅时柒只淡淡点了头,便与何晓惠进了内屋。
方多病虽仍坐在轮椅上,但身上已经没有了死气,面色也红润了不少,眸眼里的光无限扩大,让傅时柒似乎能瞧到剧中少年的模样。
“方公子长久病卧,想站起来还需静养适应几日,但已无大碍。”时墨适时解释。
何晓惠在看到方多病能动的腿时已然泪目,说不出话只对着时墨几番点头感激。
傅时柒心中感慨,与何晓惠说了有事与方多病交代,在何晓惠出门后,她便拿出了在外间等候时默的半部扬州慢心法,递给了少年。
“喏,能站起来以后,好好练。”
方多病瞥了眼心法,又看了看傅时柒,没接,只有些为难又执拗的开口:
“多谢好意,但我师父只会是李相夷!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的传承。”
傅时柒闻言秀眉狠狠一挑,却是笑了:
“臭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叫方多病,不叫臭小子!虽然你治好了我,但我绝不会拜你为师!”少年执拗的发光。
“谁说要收你为徒?知道你师父是李相夷,这就是他的扬州慢。要,还是不要?”傅时柒唇角勾笑,觉得小屁孩儿的方多病简直就是李相夷毒唯。
“你是谁?如何会有我师父的扬州慢?”方多病将信将疑,觉得眼前丑姑娘突然面目可憎。
听着方多病质问,傅时柒只觉好笑,还没拜师呢,就师父师父的认了死理儿,不过这小时候的方小宝,咋感觉比长大的聪明点?
懒的再费时间与他多做口舌,傅时柒言简意赅:
“我是你未来师父,李相夷的师妹。证据就是,他曾给过你一把木剑,并承诺只要你练会百招,就收你为徒。可对?”
“你……”少年方多病双目圆瞪,随即便迅速抬手将心法收入怀中,当日之事,无人知晓,这丑姑娘能说的如此详尽,便不可能作伪。
见方多病收了心法,傅时柒眉头一挑,起了捉弄的心思:
“嗯,乖,叫声师叔来听听。”
方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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