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部,亚历山大紧紧握住长剑的剑柄,高举起盾牌,竭力抵挡敌人那沉重木棍的猛力攻击。每一次撞击,他都感觉自己的盾牌仿佛即将碎裂,使他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这成为现实,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尽管如此,他仍旧拼命坚持,竭尽全力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打击,苦苦寻觅着能够摆脱这艰难困境的方法。就在他顽强抵抗着野蛮人疯狂进攻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场景,这是他刚才遭受头骨重击所导致的。亚历山大瞬间意识到,自己正在经历又一个来自神明的幻象。他并不清楚这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就在那极短的一瞬,整个场景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在一个宽敞且铺满多个软垫的大型场地里,弗兰克仰面躺着。他的周围围聚着一群人,正为参加比赛的各种摔跤手高声欢呼。站在他上方的是一个身形远比他高大壮硕的男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急切的神情。这名男子身着奇特的服饰,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腰带的尖端是醒目的红色。
弗兰克拼命试图阻止体格更为庞大的对手突破自己的防守,就在这时,一个难得的空当出现了。他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对手的脚踝,用身旁的腿牢牢缠住对手,进入德拉里瓦防守态势。
在成功出击的那一刻,弗兰克迅速并拢双膝,将腿稳稳固定,臀部向前侧用力压去,成功将对手摔倒在地,对手的脚后跟勾拳随之展开。弗兰克抓住这绝佳的机会,缓缓地将对手彻底制服,同时小心翼翼以免伤到对手。短短几秒钟后,黑带拍打在他身上,表示他获得了胜利。
还未过去一秒钟,亚历山大却如此清晰地目睹了整个过程。下一刻,他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重新回到了自己所处的激烈战斗之中。此时的他,已然清楚自己应当如何行动。因此,当站在他上方的野蛮战士再次挥舞棍棒朝阿哈德尼亚将军猛砍过来时,亚历山大果断放下了剑,双手紧紧握住盾牌,奋力将敌人的武器推开。
在敌人毫无防备的瞬间,亚历山大重现了他在幻象中所看到的相同动作,成功地将那人击倒在地,使其仰面朝天,脚后跟完全暴露在外。与弗兰克不同的是,亚历山大毫无仁慈之心,他迅速而又用力地扯断了敌人的脚后跟钩,瞬间撕裂了野蛮人脆弱的前交叉韧带。即便此人在后续的战斗中侥幸存活,也无疑将终身残疾。
亚历山大缓缓前行,他深知这个人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再次站起身来。他冷冷地凝视着那个痛苦呻吟着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随后俯身捡起躺在地上的长剑,一步步走到那名残废的野蛮人身边。他站立在这名敌对的战士面前,脸上挂着恶毒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将钢刀刺入了那人的心脏。
鲜血从那人的口中喷涌而出,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脸上留下痛苦与仇恨交织的表情。然而,亚历山大对此毫不在意,他迅速抓起盾牌,目光扫视着四周混乱不堪的战局。此刻,叛乱者的军队正步步紧逼,击退着忠诚派,然而当他放眼远方时,却看到自己的骑兵正奋勇向前冲去,朝着敌军猛扑过去。他咧嘴一笑,高高举起剑,大声宣告胜利。
“胜利!胜利属于我们!”
叛徒指挥官震惊地望着亚历山大那大胆的宣言,随后转过头,呆呆地站立在原地。忠诚的骑兵从他的军队后方急速冲来,距离他仅有几英尺之遥。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把锋利的剑划过他的脖颈,将他的头颅砍下。叛乱者的将军伊斯蒂尼安努斯就这样命丧黄泉。
下一刻,骑兵冲入敌军的主阵线,从后方突破而出,挥舞着刀枪,无情地斩杀着叛徒和他们的蛮族盟友。亚历山大成功打破了敌军的阵型,发出一声响亮的战斗口号,召集着自己的军队。
“向着我!组成盾墙!”
话音刚落,刚刚陷入溃败的阿哈德尼亚效忠派迅速列队,朝着叛乱者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如同一把锐利的尖刀,夹在两军之间,将叛徒们无情地砍杀,在这场惨烈的屠杀中,没有一个叛徒能够侥幸逃脱。
在最后一名敌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后,亚历山大将剑上的血迹擦拭在一名被杀死的野蛮人的外衣上,然后将剑收入剑鞘。接着,他转过身,凝视着自己的士兵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狂喜的神情,为今日所取得的辉煌胜利而纵情欢呼。
“胜利!”
“荣耀归于阿哈德尼亚!”
“打倒叛乱者!”
亚历山大深深地叹了口气。胜利的代价固然巨大,但这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冈比西斯站在山上,热泪盈眶地望着阿哈德尼亚人的胜利,她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未曾从亚历山大和他那光辉的背影上移开,远远地看着他在战斗中奋力拼杀,方才她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如今看到主人安然无恙,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哈德尼亚将军在战斗中险些丧命,却最终幸运地存活下来,甚至成功扭转了战局。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这位苏维汇美女感到骄傲。她没有为那些战死的同胞流下一滴眼泪。
在她看来,她的忠诚只属于亚历山大和他的家族。战斗结束后,冈比西斯立刻奔向她的主人身边,紧紧地拥抱住了他,然后伸手抓住他头盔的护颊板,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
“你还好吗?我看到你的头部遭受了很重的击打!”
亚历山大只是微微一笑,向这位女士保证自己并无大碍。
“没事,只是受了点轻伤罢了。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很快就能痊愈。”
这个消息让冈比西斯心中感到无比宽慰,她用饱含深情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的主人。就在主人和奴隶在经历一场艰苦战斗后重新建立联系之时,莱姆斯走近了他的将军,并向其汇报情况。
“亚历山大,虽说这看似是一场辉煌的胜利,但我们的损失实在是惨重。我很难说这是一个值得大肆庆祝的时刻。倘若我们想要击败希特并终结他的叛乱,从现在起,我们在与敌人交战时必须更加谨慎
阿哈德尼亚将军听闻这个消息,沉重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便提出了这个无人愿意提及的问题。
“我们的伤亡人员当中,有多少是没有配备装甲的士兵?”
莱姆斯难以置信地望着亚历山大,他根本未曾考虑过这样的数据,只能凭借猜测,因此他带着一脸不安的神情,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不知道,但我认为是绝大多数”
亚历山大听罢,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幸存者们应当欢呼,因为有整整一支由死去战士所组成的军队,他们的盔甲都可供我们挑选。让士兵们在战场上仔细搜寻,穿上他们所能找到的任何盔甲。我坚决拒绝让没有盔甲的士兵踏入战场,即便这意味着要采取这种不甚光彩的手段。”
莱姆斯一脸茫然,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表示会坚决执行他的命令。
“是的,先生!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就在那人正要转身去执行命令时,亚历山大最后一次叫住了他。
“哦,莱姆斯,一定要将损坏的盔甲也清理出来。这些东西稍加修复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莱姆斯听到这句话,顿时停下了脚步,然后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遵命,将军”
话虽如此,忠诚派军队将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仔细搜刮每一块能够重复使用的钢铁碎片。这项命令在亚历山大的部队中引发了极大的争议。毕竟,当时西阿哈德尼亚军队的纪律极为涣散,许多人必然会抱怨他们新发现的盔甲太过沉重。
至于亚历山大,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抱怨。阿哈德尼亚正濒临崩溃的边缘,如果他的士兵胆敢因为盔甲的问题而抗议,他就会让他们从黎明一直到黄昏都穿着防护装备。在这位年轻将军的眼中,这种不守纪律的行为或许是阿哈德尼亚士兵所能犯下的最大罪过。这些都是亚历山大在率领军队前往推翻叛乱者的战役中所深深担忧的事情。
大雨倾盆而下,从天空中狠狠地砸向古老的卢格杜努姆。一条湍急的小河在街道上奔腾流淌,街道被雨水浸泡得泥泞不堪。雷声阵阵,震耳欲聋,福雷斯特部落的蛮族同盟代表团朝着阿达尼亚首都中心的一座宏伟别墅行进。
当这些人逐渐接近入口时,传说中的帕拉蒂尼那全副武装的阿哈德尼亚士兵最初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些士兵是叛乱者弗拉维乌斯·克劳狄乌斯·希特的私人保镖,他们绝不会轻易让这些不速之客进入他的私人住所。然而,就在他们正要将这些野蛮人驱赶离开之时,楼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帕拉提尼卫兵便让开道路,允许蛮族代表进入,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这样让这些外族人踏入了帝王的府邸。
进入这位自封为帝王之人的宅邸后,一名身材高大的野蛮人好奇地环顾四周,然后伸手抓住了一件华丽的镀金文物。他一边审视着这件物品,一边露出了一丝微笑。然而,还未等他估算出这件物品的价值,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希望你不要用你那双肮脏的手触碰我心爱的文物”
那个大个子野蛮人转头望向阿哈德尼亚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将那件物品放回了原处。遭受如此粗鲁的迎接后,那名男子没有丝毫的拘谨,迅速走向那个召唤他的人。他身材高大,以令人畏惧的体格展现出令人印象深刻的气势。
“你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希特吗?”
叛乱者抬头望向这位来自北方的蛮族大汉,那张粗犷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神情,点了点头。
“没错。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你。我可以知晓你的名字,以及你在部落中的职位吗?”
见自己没能震慑住这个身材矮小的阿哈德尼亚人,那名蛮族战士对阿哈德尼亚人的骄傲嗤之以鼻,然后用拳头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骄傲地宣布了自己的身份,他那洪亮的声音甚至在整个别墅的大厅中回荡。
“我是巴尔德里克,内比奥加斯特斯之子。我父亲在瓦朗斯离世后,我成为了福雷斯特的领袖,福雷斯特向您宣誓效忠。那么告诉我,有何事如此紧急,以至于我需要从贝尔吉卡一路奔波来到这片废墟?”
听到蛮族首领将阿哈德尼亚阿达尼亚的都城形容为一片废墟,希特的下唇不禁颤抖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向其解释了召集此人以及部落长老前来的原因。
“杀死你父亲的凶手正率领他的军队朝着卢格杜努姆进军。我猜测你定然想要为他报仇。还是说我猜错了?”
听到这番话语,那个名叫巴尔德里克的巨人咬紧牙关,紧紧握住拳头。从他的表情可以清晰地看出,他对那些害死他父亲的人充满了无尽的憎恨,因此他接受希特的提议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有何计划来对付这些愚蠢的家伙?”
希特立刻迈着自信的步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同时用傲慢的语气训斥着这位蛮族首领。
“我的计划非常简单。我将从吕格杜努姆派出军队,在战场上与亚历山大正面交战。当我们的军队陷入胶着之时,你将率领你的士兵从背后发起袭击,切断他的退路,孤立那些忠诚派,如此一来,你便能够报仇雪恨了。”
当巴德里克听到这句话时,他厌恶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表达了自己的蔑视。
“你说这个阿哈德尼亚人杀了我的父亲?这实在令人怀疑,内比奥加斯特斯在福雷斯特可是声名远扬。他绝不可能轻易被一个阿哈德尼亚人击败。”
听到如此恶毒的话语,希特尽管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但最终还是紧紧握住拳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即便亚历山大没有亲手杀死你的父亲,他也必定知晓是谁所为。与亚历山大交战,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直到他告诉你你想要的信息,然后你便能够在士兵队伍中找到那个应当对亚历山大负责的人,并实施报复!”
这个笨拙的巨人思考了片刻,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很好。我会听从你的命令。一旦你向忠诚派发起攻击,我就会紧随其后。我们会切断敌人的退路,将他们屠杀至最后一人!”
希特得意地点头,那张饱经战火洗礼的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好的…”
说完,他便带着福雷斯特代表团来到了自己的餐厅,为他们准备了一场丰盛的宴席。作为一个文明人,他有义务招待这些客人,哪怕他们是一群肮脏的野蛮人。
—
当叛乱者与福雷斯特结盟,企图共同击败亚历山大时,这位年轻的阿哈德尼亚将军正站在数千名士兵面前,命令他们做俯卧撑。他那英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怒容,向全副武装进行体育锻炼的士兵们大声下达命令。
“再用力一些!直到我看到你们的关节上有鲜血为止,都不许停下!”
莱姆斯和其他军官站在亚历山大身旁,无奈地叹息着此次的失败。阿哈德尼亚士兵们之所以敢公然炫耀自己的权威,是因为他们在几天前的胜利之后,一直处于懒散懈怠的状态。
亚历山大不止一次收到过关于他的士兵所穿盔甲过于沉重的投诉。毕竟,阿哈德尼亚正处于艰难的困境之中,他们无法为所有士兵配备能够保护其要害部位的精良装备。然而,尽管这些投诉令人恼火,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当亚历山大亲眼目睹他的士兵在行军过程中摘下头盔,并将其随意扔到一旁时。
他立即命令他们停止行动,并开始对他们进行惩罚,因为他们完全没有遵守纪律。因此,当他向军队中的人大声下达命令时,语气中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怒,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当我下令让你们穿上盔甲,然后行军时,你们就必须严格执行。我不在乎你们认为它有多么沉重,我也不在乎你们在行军过程中有多么疲惫。你们的前辈们所穿着的盔甲远比你们现在所配备的更加沉重、更加笨拙,然而他们从来没有抱怨过。
为什么?因为他们深知阿哈德尼亚的荣耀远比个人的舒适更为重要!你们应当庆幸自己没有像前辈们那样接受那般严格的体能训练。如果他们此刻看到你们,你们这些幼稚的抱怨定会让他们感到恶心!
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个人在出发前的早晨,都要进行最基本的锻炼,从醒来的那一刻起,一直到躺下入睡的那一刻,你们都要穿着铠甲,就如同你们的祖先所做的那样!”
对此,士兵们只能发出无奈的呻吟声。他们简直无法相信他们的将军竟然会如此强硬地对待他们从其他地方搜集来的新装备。然而,亚历山大一听到这些抱怨,便下达了另一条命令。
“就因为这个,当我们今晚完成部署之后,你们就得绕着营地跑五圈!”
尽管男人们心中依旧充满了抱怨,但这一次他们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只是满心不快地紧紧咬着牙关。迟早有一天,他们会为这种残酷的待遇进行报复的。
事实上,亚历山大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自从几十年前第一次西福雷斯特战争爆发以来,就有明确的记录显示阿哈德尼亚士兵极其懒惰、毫无纪律可言,他们常常会将盔甲随意丢弃在一旁,仅仅穿着长袍和裤子就奔赴战场。这种行为导致在面对西福雷斯特人的弓箭攻击时,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如果阿哈德尼亚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彻底改变军队纪律松散的现状。亚历山大深知,只有恢复拉穆神时代古代军团的荣耀,阿哈德尼亚才能够经受住即将到来的严峻考验。他首先要确保尽可能多的士兵配备合适的盔甲,并确保他们拥有足够的力量在战斗中穿戴这些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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