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又一颗小石子飞了进来。
翱霜睡意全无,彻底精神了。
很好,择日不如撞日,老子今天就出手。
他走到窗边,一跃而出,瞬间变成了雪雕。
哗啦啦。
翱霜只从余光看见了一个影子,背上就被抓了一下。
一根棕色的羽毛飘落下来。
“可恶。”
又是那个家伙。
翱霜猛地回头,那家伙却又不见了踪影。
翱霜:“有本事出来好好打一架,玩脏的是吧?”
永鸷躲在树上,盯着翱霜的一举一动。
正面交锋,他的胜算很低。
雪雕在鸟兽中的体型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了,相比之下,悬崖峭壁上生存的岩鹤就要灵巧许多。
他们虽然实力差点,但是耐力极强。
从小就在学习,如何把猎物一点一点磨到崩溃,最后再杀死。
所以永鸷最擅长的就是拉扯。
一点一点地拉扯。
不管是体力,还是耐心。
一点一点地消耗。
正当翱霜准备返回城堡的时候,永鸷又飞了出来,狠狠地啄了一下他的翅膀。
翱霜就知道他在角落里躲着呢,翅膀一挥,打得永鸷掉了好几根羽毛。
他发出一声惨叫,看样子是挺疼的。
可他并没有反击,只是飞得高了些。
翱霜去攻击他的时候,他就躲着。翱霜不想理他的时候,他就上前攻击人家。
反反复复地折磨人。
翱霜这个暴脾气真的是快被气疯了!
不断的拉扯也在悄悄地消耗着他的体力。
小霜见状,感觉不妙,立刻去搬救兵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泽辉,可对方是鸟兽,泽辉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实在想不到了,小霜决定先去找元筱,或许她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刚到元筱的门口,御墨推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把小霜拦在了门外:“什么事?”
小霜:“我们找的那个贼,就是那只岩鹤,现在正在外面和翱霜打架呢。”
御墨:“翱霜打不过?”
小霜:“其实也不是,只是那家伙太脏,不好好打架,光是在那里恶心人!”
御墨:“她刚睡着,你在这里盯着,别让人打扰她,我出去看看。”
小霜一个劲儿地点头。
御墨站在城堡外面,寻着声音,在城堡顶上看见了正在咆哮的翱霜。
“你给老子滚出来!恶心人的玩意儿!滚出来!”
御墨“嗤”地笑出了声,让耿直的翱霜去对付这种“脏东西”,确实是难为他了。
以他对岩鹤的了解,这个时候,他们多半对躲在敌人对面,暗中盯着敌人的动向,准备发动下一次攻击。
对面的话……
御墨眯着眼睛看向城堡对面的那棵大树,露出了微笑。
他变成了一条黑曼巴,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草丛里……
永鸷在树梢上看着翱霜发疯的样子,裂开了嘴。
他心想着,可惜不能发出声音,不然真想痛快地大笑。
翱霜的骂声渐渐变小了,永鸷准备过去再刺激他一下。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两只爪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一条黑曼巴正向他吐着蛇信子。
御墨:“干嘛呢?”
永鸷:“黑曼巴?!”
御墨:“嘘……小声点。我问你干嘛呢?”
永鸷:“我、我没干什么,我这就走!”
御墨:“少在这演。像你们这种,只要能保命,什么好话都能说的软骨头,多一个字我都懒得听。当我也像那位一样好骗?”
永鸷:“你、你要干什么……”
他忽然觉得脚下发软,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永鸷就这么“咚”的一声,从树上掉下来,摔到了地上。
翱霜一下子看得眼睛都直了,立刻从城堡顶上飞了下来,变成了人形。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岩鹤,又看着御墨从树上从容地滑下来,然后也变成了人形。
翱霜:“你给他弄死了?”
御墨:“没有啊,是筱筱的那个药粉,她给我让我防身用的。没办法,我现在的毒性太强了,不敢轻易用。再说了,他偷了你的钥匙,还没问清楚怎么能弄死。”
翱霜一下搂住御墨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还得是你啊哈哈哈……等我把钥匙拿回来,我非得亲自弄死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恶心!!”
御墨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和翱霜一起拖着永鸷往地牢走去。
一桶水泼下去,永鸷没有任何反应。
翱霜看了看御墨。
御墨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第一次用这个药粉,药量没掌握好……”
翱霜:“那怎么办?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御墨想了想,又去提了一大桶水,浇了下去。
这从头到脚的透心凉,让永鸷惊醒过来,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们两个人。
他的羽毛在啪嗒啪嗒地滴着水,样子活像一只落汤鸡。
翱霜:“你到底是谁?”
永鸷:“永鸷……”
翱霜:“你胆子不小啊,偷东西偷到老子头上,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
御墨扫了他一眼,心想,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永鸷:“年轻人,我看你也沉不住气啊,不如把这钥匙给我,等我当上了水晶城的王,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翱霜:“你别做梦了,水晶城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做王的。”
永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没有那个命,我有。”
翱霜哼笑一声:“就凭你?脏东西还想做王?”
永鸷:“脏又怎么了,你不是也拿我没办法吗?”
翱霜:“你!你少废话,钥匙交出来!”
永鸷一脸懵逼:“钥匙不是被你拿回去了吗?”
翱霜:“拿回去?我什么时候拿了啊,不是被你偷去了吗?”
御墨走过去,狠狠地掐住永鸷的脖子。
永鸷的眼睛充血变红,他不停地扑腾着,羽毛簌簌地掉落。
眼看着永鸷的最后一口气就要倒腾不上来了,御墨适时地松开了手。
御墨:“你再说一句谎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
永鸷猛地倒吸一口气,然后剧烈地咳嗽。
御墨:“钥匙呢?”
永鸷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那天,在、在冰河之川,我、我不是去找你了吗?回来,我就、就发现钥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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