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南木霖又补充几句,“规则是很清楚,但我若是赢了你,你必须立即将银州令还给大族长,并且永生永世不得扰乱银州的安宁。”
南木霖看准夜昆抱着必赢的心思,不怕他不答应。
“好啊!”夜昆一脸冷笑地注视着南木霖,“但我若是赢了,不但不会把银州令还给你们,我还要你们所有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南木霖望着在场的北灵琴等人,心里明白就算他不和夜昆赌这一局,他们也很有可能命丧夜昆之手,还不如就此搏一把。
“既然这样,现在就开始出招吧!”
“初生的犊子,竟然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想死我难道会拦你吗!”
哪怕是到了现在,无论南木霖的外表里表现得有多么镇定,夜昆都认为他是在自不量力地寻死。
于是夜昆的第一招没有多想,直接隔空朝着南木霖的胸口拍打过去,掌风的速度极快如电。
暗黑的掌力就要杀到眼前,南木霖连续三个侧身飞转,如疾风一般窜离原地,勉强才躲开刚刚的那一击。
掌力顺势劈在后方的树干上,毫不留情地将其拦腰折断,要不是南木霖下意识做出的反应,他的下场只怕会和那棵树一样。
“想不到你反应得够快的!”夜昆头一次发觉到低估了南木霖的实力,对方竟然不是一块刻不成章的朽木。
尽管是这样,夜昆依旧是一脸不屑地面对着南木霖。
远距离攻击不成,夜昆干脆手持一记暗掌朝着南木霖飞扑过去,明显不想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
近距离的打斗中,夜昆就像是汹涌的暗流,灵活又狠辣,南木霖在慌忙中被直接命中了腹部,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他飞倒在树干上又弹落在地。
此刻,除了肋骨的断裂处传来阵阵刺痛,南木霖还感觉到他的右腿膝盖处也发生了骨折,以至于他试了几次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都已失败而终。
夜昆开始沾沾自喜,“我看用不了三招你就会彻底输掉这场赌博,要是你现在肯向我求饶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些。”
然而事实不如夜昆所料,南木霖最终在左腿的支撑下艰难地站了起来,“还有一招你就要输了,出招吧!”
看着南木霖几乎倾斜的身影,北灵玉和北灵童都感到揪心不已,但他们又不能打破这场赌博的规则,不然南木霖的前两招都白挨了。
赌局进行到这里,夜昆的耐力算是马上要耗尽。
他本来可以早早地成为胜利者,就是因为南木霖的一再挑衅,他才愿意暂时陪他玩一玩,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赌博明显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滋味。
趁着还有一招胜算,夜昆只想尽快地结束这场赌博,结束掉在场所有人的阻挠。
只见夜昆的身影飞速一闪,转眼间就来到南木霖的身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我看你现在还如何嘴硬下去。”夜昆用极尽凶狠的语气威胁南木霖,“现在只要我稍微用点力,你的小命就会不保,我之前就是对你太过仁慈,才会答应和你赌一把,也是时候该让它结束了。”
夜昆刚要发力,南木霖用扭曲的表情以及沙哑的嗓音对他说了一句话。
“你还想说什么?”夜昆以为南木霖在说临终遗言,右耳朵不自觉地靠近他的脸庞。
“我说——”南木霖顿时将嗓音提高不止十倍,“的确是时候该让这场赌博结束了!”
这句话中的每一个字眼,散发在这空荡的树林中,都显得格外清澈嘹亮。
夜昆还不明白南木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在他扭头想贴近对方的时候,一把残剑趁机刺进了他的胸膛。
原来,南木霖自始至终都将北灵箫交给他的那截木剑藏在袖子中,只等夜昆给他一个靠近的机会。
一阵无声的爆吼之后,夜昆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正在泄气的皮囊,不管他怎么翻转挣扎,都不断有黑气从伤口部位喷涌而出,明显要将他的精力耗尽。
这正是魔晶在被毁灭前的征兆。
北灵箫将另一截残剑紧紧握在手中,心中激动不已,“恩祖父,北灵箫总算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不止是北灵箫,北灵童和北灵琴等人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为这个突然产生的反转感到喜不自胜。
再看看身体即将被漏空的夜昆,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惊讶,额头上的黑色印记也在一点点褪去。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南木霖会是这场赌博的赢家。
一直等到夜昆真真实实成了一幅瘫软单薄的黑影,南木霖这才因体力支撑不支坐倒在了地面上。
北灵童和北灵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急急忙忙跑到南木霖的身边将人扶住,和北灵童一样,北灵玉眼眶里的泪水差一点就要溢出来。
那三道黑环陆陆续续消散在半空中后,北灵琴三人也都恢复了自由。
目睹完夜昆被打得倒地不起的过程,北灵琴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不慌不忙地走到夜昆的身边,拿起他腰间上的一块令牌。
她悬着的一颗心算是彻底安定下来,“银州令失而复得,我终于能和银州的族人有个交代了。”
看着夜昆的这副死相,北灵章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本想借机询问出北灵芝的具体下落,但是现在看来彻底没机会了。
“南木霖,你怎么这么傻啊?竟然拿自己的命去和夜昆打赌?”虽然南木霖已经赢了这场赌博,北灵玉依旧小声地责骂他,“要是那把残剑不管用,你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还有你,北灵童,你刚刚为什么一直阻止我?”
“这个嘛——”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眼前的小妮子问得哑口无言,在共同经历过一次大风暴之后,他们都选择用相视一笑来庆祝刚才的劫后余生。
身旁,北灵泉和北灵琴寻着声响走了过来,北灵玉和北灵童连忙收拾好面色站在一旁,只留下狼狈的南木霖独自贴在地面上。
北灵琴对南木霖的语气再不是之前的冷淡,“南木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南木霖听出她话里的关切之意,感到些许的意外的同时,声音也变得木讷,“我没有大碍,只是胸骨和大腿受了些轻伤,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
“我来看看!”北灵琴听出南木霖是在硬撑,于是蹲下身开始替他检查,“如果骨头断了都算轻伤的话,那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疑难杂症了。”
听着北灵琴柔和的话语,南木霖像是打了麻药一样,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任由北灵琴抚摸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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