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北灵明野并没有冲他们发火,只是用淡淡的眼神看着他们。
西敏瑶和东宏华恨不得将脸埋进盘里,说到底北灵明野也算是他们的导师,日后还是要打照面的。
气氛凝固片刻后,北灵明野率先和他们打招呼,“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在谷殿吃饭,没想到令我印象最深的并不这里的饭菜,而是你们的几句闲言碎语。”
尴尬间,南木霖的脑袋飞速旋转,想要化解掉这个棘手的场面,“明野大人,别来无恙,我们刚刚只是在闲聊而已,并没有要冒犯你的意思!”
北灵明野仍旧是冷冽一笑,问道:“实话实说,你们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这个难道可以提的吗?”西敏瑶和东宏华的表情傻愣着,都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还有东宏伟,刚才还一直说个不停,这会子竟成了哑巴一样,以至于重担自然而然落到南木霖的肩上。
南木霖只能硬着头皮将问题接住,“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意见,我们只是对你的行为有些好奇而已。”
“那你就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好奇的地方?”听语气,北灵明野是不想轻易放过南木霖他们。
“说就说吧!”南木霖只能动用自身极大的勇气,“我们只是认为导师应该要有导师的样子,不明白你为何会对外人会如此冷淡?”
其实何止是冷淡,更像是一点也不屑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处事的风格,不能说不被别人接受就完全被否定,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我接下来不准备把你们当作温室里的花朵来培养,也不准备用好言好语来对待你们,我教人的方式就是如此,你们若还是对我有意见,尽管去找大族长,让她来替你们主持公道。”
这样犀利的言辞,这样待人处事的方式都还挺特别的,尽管南木霖还是有他自己的观点,但也无力去扭动一个前辈的处事方向。
“你们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解释完一切后,北灵明野再也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半点调侃之语,这也算是拿语调来威胁南木霖他们。
四人抓住机会连忙点了点头,继而狼狈地逃离了食堂这里。
今天下午,北灵琴将要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
娲神殿内,待所有长老人到齐后,大家便开始商议如何挽救元鼎被毁的局面,未等正式开口,北灵竹和北灵墨就当众站立起来,面色凝重。
“两位师叔这是何意?”
北灵墨当即对北灵琴说出自己的缘由,“大族长,其实解决元鼎被毁的问题很简单,只需造出两樽新的元鼎再输入新的元莲即可。”
“其实元鼎也不需要再造,我记得后殿的密室中就存有五樽元鼎,可以拿来一用,我和墨师弟商量好了,就拿我们两个的元莲来造连元鼎。”
北灵竹的话语补充得及时,在场的人无不知晓,他们这是打算牺牲自己。
两樽元鼎加上连元后的元莲就组成了新的连元鼎,一样能在水月潭与净魂大阵之间运作,只是向来元鼎好得,鲜活的元莲却不好提取。
同时,历代对即将注入元鼎中的元莲也是有一定的要求,花龄一般都得在百年以上,北灵竹和北灵墨只能算是勉强满足条件。
北灵琴明白现下已然没有其他的办法,语气有些哽咽地问道:“两位师叔果真想好了吗?”
“大族长不必觉得为难。”北灵竹笑着看向北灵墨一眼,“我们两个老朽能活到这个岁数全是娲神娘娘给予的福泽,如果能在临了之际为整个银州出点力,那我们这一生算是没有白活。”
“是啊,大族长,还是早些做抉择吧。”北灵墨看北灵琴这般犹豫不决,随后又催促道:“前些天,我们在谷殿感应到净魂大阵那边出现了异动,看样子应该是烈毛兽有苏醒的迹象,为了以防万一,炼制连元鼎迫在眉睫。”
烈毛兽若是在这个时候苏醒,那它带来的危害比夜昆要强上百倍。
北灵泉面对现在这个局面,看得要比北灵琴更开,“大族长,就算您心里再不舍得,也要抓紧眼下宝贵的时候,两位师兄既然肯现出自己的元莲乃至生命,那我们就成全他们吧。”
现在也就北灵泉赶站出来说这个话,北灵童一向是个管不住嘴的人,现在也只能静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
北灵桥和北灵楚向来都是以自己的眼睛和鼻子为主,关键时刻更不敢随意发言,尽管他们的心中很是酸涩。
要谷殿一下子损失两名大长老,北灵琴能做出抉择犹如举起千斤顶一样,“身为银州的大族长,北灵琴对两位长老的决定万分感激。”
说罢,北灵琴从座位上走到北灵墨与北灵竹的面前,朝着他们躬身九十度深深一拜,以表谢意和歉意。
其他几位长老见状,都学者大族长的做法站在她身后。
“北灵琴在此替银州上下谢过两位长老的恩德,今后一定不会辜负你们在今日做出的牺牲。”
北灵竹和北灵墨感动得老泪纵横,“大族长,我们都相信银州在您的带领下会走得很好,因此我们不会后悔今时今日的行为。”
“大家也都不必再折煞我们两个老朽了,以后就由你们来协助大族长管理整个银州,希望你们能更加尽心尽责,让银州能走得更好更远。”
北灵泉强忍着泪水和悲痛,表情凝重地代替其他几位长老以示决心,“我北灵泉在此立下誓言,两位师兄今日所说的话我和他们都会牢牢地记住,你们尽可放心,出了任何失误我一定担起首责。”
经过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话,银州目前的问题算是得以解决,会议进行到这里,尽管大家的心中都不免哀伤,但还是极力掩饰住这样哀伤的场面。
然而就在大家商量出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后,静谧无声的娲神殿内,北灵泉竟然开始朝着北灵琴发火,
“这次水境的元鼎被毁,还差点危及整个银州,即便我们得幸找回了银州令,但这并不足以抹掉我们在决策中的过失。”
决策出自谁手,北灵琴首当其冲,“这次的过失原在我考虑不周,也是我把银州令带入危险之中,该有的责任我愿意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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