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原长大人!”八郡郡首南木高也表现得相当气愤,“云州人人都知道阿泰公子的夫人是从锋州城远嫁至我们云州,身份何等的贵重,就连我们这帮大人见到这位夫人都得敬之重之,不敢有一丝怠慢,可偏偏阿江大人的公子与众不同,当众给夫人难堪不说,还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这下好啦,要是因此惹恼了锋州那边的人,我们说不定都要跟着倒霉。”
南木高的话里说得十分坦白,东宏丽出自锋州城,她当众受辱就意味着云州故意给锋州难堪,试问东宏胜知道这件事后如何能善罢甘休。
当前两位郡首大人的考量其实都在南木泽的考量范围之中,但是南木泽依旧保持着沉默未发一语。
南木江在来云庭之前,已经大致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他自然是知道南木霖并非有心开罪于东宏丽,而是为了救一名低等的侍女,而身为议事阁内的一员,他同时也能理解前两位大人目前的思虑,他们无非是害怕东宏胜一怒之下发兵云州,使得云州的族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原长大人,几位大人的思量南木江都深有同感,关于我儿南木霖犯上不敬的过失,我这个做父亲的愿意替他承担这个责任,如有需要,我愿意亲自去向大公子夫人表达我和我儿的歉意。”
南木江以为只要能够平息东宏丽的怒火,那其它的人自然就不会再揪着南木霖的错处不放。
南木江自然知道这样做无疑是坐实了南木霖犯下的罪过,也知道这件事情太过委屈南木霖,但除了这个方法以外,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替南木霖挡下这等祸事,他总不能为了维护自己的亲生儿子,而真的让云州与锋州兵戎相见吧。
“是啊,原长大人!”南木席紧跟着南木江的话呵呵一笑,“阿江大人这话说得十分再理,其实说到底您和阿江大人本就是亲兄弟,阿泰公子既是您的亲儿子,那您的儿媳自然也和阿江大人父子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哪里会有隔夜仇呢?相信只要把话说开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阿席大人说的没错!”南木江听完南木席的话,更加坚信要去和东宏丽道歉的决心,“原长大人,只要您发话,我愿意立即去向大公子的夫人致歉。”
“阿江大人的举动还真是感人呐!”六郡的郡首南木扶忽然又叹出一句,“想不到阿江大人为了自己的儿子竟愿意这般折损自己的身份!”
七郡的郡首南木持紧随一句,“但是这件事光凭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
南木扶和南木持两位郡首大人平日里都是极为老成的人,他们要么不鸣则已,要么一鸣惊人。
听着两人话里的讽刺意味,南木席这个时候悄声骂出一句,“你们不是一直都甘愿充当哑巴吗?怎么这个时候这么话多?”
本来一切看似往好的方向发展,谁料南木泽在听到南木扶和南木持的观点后,突然问出一句,“阿诚大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南木诚一直都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见南木泽在询问自己的观点,他这才睁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自从被南木席捉住那个把柄后,南木诚一直都有意无意地避开南木席的目光,更加不敢直接与之针锋相对,但是在这件事上,往深了想会涉及到云州的生死存亡,因此就算是冒着声明尽毁的风险,他也要说出自己的观点。
“原长大人,其实这件事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复杂,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公开,就算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云州也要拿出自己该有的态度,阿江大人想用道歉了事,他的想法是好的,但能不能让阿泰公子的夫人息怒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毕竟得罪大公子夫人的不是阿江大人,而是他的儿子南木霖!”
听到南木诚的建议直指南木霖,南木席没好气地问道:“那依阿诚大人所言,是认为大公子夫人不会接受阿江大人的致歉喽?阿江大人可是晓瑜四州的呼雷神将,他的道歉要是不管用那谁的道歉管用!”
奇怪的是,南木诚并没有因南木席的反驳而生气,而是镇定自若地回应道:“我只是在说万一而已,阿席大人何必这么生气!”
“我也只是在说明事情的道理!”南木席再次看向南木诚时,发现他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这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只能轻声地嘟哝一句,“想不到阿诚大人处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公正啊!”
听到“公正”二字,四郡的郡首南木谐依旧不偏不倚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其实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诸位都清楚,至于其中的是非曲直我们也略知一二,大家无非是在替云州的将来考虑,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公道自在人心,我们切莫被心中的恐惧遮蔽了双眼。”
南木谐在几位郡首大人中是难得的明白人,他说出口的话语总能令众人耳目一新。
果然,南木江在听完南木谐的观点后,情绪不再那么压抑,南木高一行人也都紧闭牙关。
现在决定权正掌握在南木泽手中,是要让南木江道歉还是处置南木霖就凭他一句话。
八位郡首大人齐刷刷地看向南木泽,都在期待着他的发话。
众目睽睽之下,南木泽并没有将目光投向任何一位大人,而是冷峻地说出一句,“今日的议会到此结束,除了阿江大人以外,其他的大人都各归各位吧!”
眼看着南木泽将南木江单独留下来,莫不是他接受了让南木江向东宏丽道歉的提议?
待七位郡首大人离开议事阁后,南木泽只对南木江一人说道:“阿江,我将你单独留下来自有留下你的道理。”
南木泽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任谁都看不出他现在心里的真实想法。
“原长大人——”
南木江还想进言,却看到南木泽朝着他右手一推,“阿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只不过你有什么话等一等再说吧!”
南木泽的语气十分果断,南木江只能将升到嘴边的话再咽回肚里去,随即坐回到椅子上,与这位云州之主一同等候着。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过去后,一名侍卫走进来朝着南木泽躬身一拜。
南木泽当着南木江的面直接问他,“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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