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金岂能听不懂南木霖话中的抗议,但她又实在不想委屈了自己,语气渐渐刁蛮起来,“可是你们原来的那个家又破又小,还是在偏远的村子里,我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万一嫁过去了岂不是活受罪!”
“原来你心里还是那么看不上我的那个家!”南木霖对南木金的态度感到失望至极,“反正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不会抛下我阿爸单独生活的。”
“你不想抛下你的父亲,那我就能抛下我的父亲吗?”南木金急地眼泪汪汪地直往下流,“你怎么不多为我多想一想?一旦你步入了烈云堂,你的大部分时间都要花在云州的公事上面,留给我和我们那个家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次休假,你不在家的时候,难道要我常年呆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村子里,和一群互不相熟的妇人在一起生活吗?”
南木金几乎是在对着南木霖咆哮心中的不满,也是,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里能受得了那样的苦。
南木霖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他和南木金原本的生活岂止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根本是处在两条完全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上。
“阿金,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十分不容易,可是出嫁必须要从夫,这是云州自古不变的道理,如果让大家看到你跟我成了亲还在依靠娘家生活,他们肯定会笑话我和我阿爸的,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南木霖实在做不到不顾及南木江日后在云州的脸面,而南木金也做不到放弃原本豪华富贵的生活去跟他过清贫的苦日子,一时间,两人谁也不让这谁。
刚才建立的良好印象算是大大打了折扣,南木金再次展现出原本泼辣犀利的一面,“南木霖,我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南木金嫁给你不是为了跟你过苦日子的,你要是娶了我,就必须为我以后的日子负责,而不是只为了你的父亲着想,硬逼着我去受苦,你明白吗?”
望着南木金近乎狰狞的面孔,南木霖的语气也渐渐锋利起来,“我娶了你当然会对你负责,但你就不能想着去当一位贤惠的妻子吗?”
“原来你是嫌弃我,你嫌弃我不能当一个贤惠的妻子?”南木金噙着泪又哭又笑,恨不能一拳狠狠打在南木霖的胸口。
刚刚还在有说有笑的交流,现在却在一个劲地说些狠话,这哪里像是即将要成亲的人。
南木翔听他们两个越吵越烈,当即气愤地将南木霖拉到一边,“阿霖,你怎么能跟一个女孩子当街吵起来呢?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未婚妻啊,你难道没有看到阿金她在哭吗?”
南木翔的劝说总算让南木霖的情绪稍微冷却下来一些,在南木翔的示意下,他带着歉意的神情走到南木金的面前,“阿金,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我其实并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就不能懂我的心呢?”
“我是不懂你的心,我也做不成一个贤惠的妻子,那又怎么样?”南木金继续哭着控诉南木霖,“南木霖,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其实哪个姑娘都不如,你压根就看不上我这个千金大小姐?”
“阿金,你冷静一些——”
南木霖伸出手想要安抚南木金的情绪,岂料被对方一把推开,“走开,我不要你的假好心,如果你真的看不上我,那你就去找别人跟你成亲吧,我们之间的婚事就此作罢,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就行了!”
南木金把话说得如此决绝,根本不给南木霖解释弥补的机会,这两人还没成亲就吵成这样,日后要是真成了夫妻那还了得。
“阿金,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南木霖已经尽力去修补这段关系,但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然!”南木金依旧傲娇的仰着脑袋,“我只要听你亲口说一句,说你当真不想和我成亲,那我就从此放过你,放过你一家!”
从南木金冷漠的态度中,南木霖不抱有任何希望的同时,还觉得有一些莫名的轻松,实话接连从内心深处涌上来。
“阿金,实在是对不起,我们两个人确实不太合适成为夫妻!”
南木霖抬手想要解下挂在脖子上的玉锁,这枚玉锁说好听点是他和南木金的定情之物,说难听点实则是压在南木霖背上的一大重担。
现在终于能将这个重担卸下来,他天真地以为两人的关系会就此解散。
谁料南木金一看到南木霖的举动,立马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南木霖,你敢把这个吉祥玉锁拿下来,你敢!你要是真把它取了下来,就说明你是一个随意破坏承诺,言而无信的小人。”
谁也没有预料到,南木金的态度竟然来了大转弯,南木霖震惊之余,暂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阿金,不是你刚才说要取消我们两个人的婚事吗?”
其实南木金只是想让南木霖服个软,哪知对方竟然当真了,“谁叫你非要惹我生气!你也不动动自己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我们两个的婚事是原长大人亲自定下来的,哪能说取消就取消!”
“你既然知道,那又为何在刚才说出那样一番话?”南木霖刚刚差一点就要信以为真。
“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原来,南木金一开始就没想过取消这门婚事,她的目的只是想诈一诈南木霖,让他拿出一个态度来。
南木霖顿时失落不已,刚刚才卸下的重担现在又重新压回到背上,甚至重达千斤,“这种婚姻大事怎么能随意说出口又突然反悔的呢?”
“南木霖,不管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亲,这门婚事既是原长大人亲自定下来的,你和我就算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个不字。”
南木金的刁蛮话虽然不近人情,但却十分在理,既然这是南木泽亲口定下的婚事,南木霖除了接受它以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南木金不愿意一直面对南木霖那副希望落空的惨样,在原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南木霖,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不愿意与我成亲吗?”
“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南木霖既不想再做垂死挣扎,也不愿意说出一句违心的话。
殊不知南木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南木金听懂他的意思后,两条泪痕径直在脸颊上直流而下,“既然你不愿意明说,那我就当作你不反对我们两人的亲事,我们的婚礼还是照常举行。”
“阿金,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如果你还愿意嫁给我,只要是不违背我的原则,我会尽量去迁就你的!”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的!”
“那好!我会再跟我父亲商量一下买房子的事情!”南木金带着哭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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